顧芒眯着眼睛掃了眼他腰腹的位置。
陸承洲整個身子僵了僵。
幾秒後,顧芒緩慢的笑了,“一次應該沒問題,長期……”
陸承洲:“……”
他轉過臉,望着天花板出神。
顧芒看他一眼,低眸繼續寫,眼底似有似無的笑。
寫完藥方,她稍側了側身子,把文件放在桌上。
“按時吃藥。”女生習慣性說了句醫囑,隨即目光轉向他。
陸承洲仍是那副表情,一動不動,消極又低沉。
顧芒雙手插進兜裡,散漫的靠着椅子,翹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看他。
嘖,10cc逼供藥,他也敢讓執法堂注射。
三十多針的強心劑。
現在知道怕了。
好半晌,陸承洲側眸看她,“調養好的機率是多少?”
顧芒眉眼微挑着,語氣挺淡的,“不太高。”
陸承洲看着她那麼平靜的給他答案,黑眸一斂,“你不在意?”
這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事。
顧芒嘴角漾開一抹笑,“我還年輕,不急。”
陸承洲盯着她,一出聲,裹挾着幾分危險,“你想去找別人?”
顧芒笑容變大了,“可以考慮。”
“顧芒!”陸承洲徹底冷了臉,眼眸暗沉。
女生仍在笑,歪着腦袋,玩世不恭的,開口的時候聲音裡都帶了笑意,“別激動,不想病情加重就保持心平氣和。”
她臉上的笑刺激了陸承洲,他抿緊了脣。
顧芒看着他陰沉的臉,漂亮的眸子裡斂着幾分壞,一擡下巴,“你不是挺能的,再去執法堂打兩針。”
陸承洲:“……”
突然反應過來她的話,咬牙,“故意的?”
跟他開這種玩笑?
“沒。”顧芒臉上的笑收了點,“真是早期腎衰竭。”
只有男人懂男人,所以執法堂那羣人才不敢繼續用強心劑。
怕再用下去,會出事。
陸承洲盯着她的眼睛,確定她是認真的,目光再度一寸寸變僵。
最後轉過頭,望着天花板,麻木的開口,“十一點了,去睡吧。”
顧芒忍着笑,挑眉,“怕了?”
陸承洲沒說話,眼神都沒動一下。
顧芒看了他幾秒,起身。
要走的時候,他忽然側眸看向她,欲言又止的。
有點兒緊張。
顧芒眼裡很平靜,也在看他,幾秒後,他什麼也沒說,移開目光,閉上眼。
人似乎挺絕望。
到這會兒,顧芒終於忍不住了,低低的笑出聲。
陸承洲聽到聲音,面無表情,只有喉結動了動,眼睛仍然閉着。
突然,有陰影擋住了光,像是什麼覆蓋下來,他下意識掀開眸。
就看到顧芒附身下來,那張精緻的臉停在他面前。
兩人離得很近,要撞上似的。
顧芒看着他眼睛裡邊自己的倒影,食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笑了笑,聲音低在他耳邊,“別怕啊,小病,幾副藥的事。”
陸承洲聞言,麻木的眼神有了點波動,“什麼意思?”
顧芒偏眸看他,舔了舔脣,笑,“不是一個人的事,我也挺在意的。”
強心針副作用大,不過及時調養,是沒什麼影響的。
陸承洲聽明白她的話,緩緩眯起眼,果然是故意的,“好玩嗎?”
顧芒一邊眉挑了下,又邪又野的,嘴角勾着,帶着點壞,“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