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家聞言,微微一愣,他家少爺不喜甜,整個莊園的人都知道。
現在這杯蜂蜜水給誰的,不言而喻。
打理整個莊園幾十年,陸管家早就學會察言觀色。
腦袋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這位顧小姐,不能怠慢。
他出神一秒,低了低頭,“是。”
陸管家退了出去。
陸承洲看向顧芒,“先去洗澡?”
顧芒嗯了一聲。
“櫃子裡有衣服。”陸承洲下巴擡了擡。
顧芒走過去,拉開櫃子,和璽宮那邊幾乎一樣,一半是他的衣服,一半是她的。
她嘖了聲,眉眼挑着,“準備的挺全。”
陸承洲沒說話。
顧芒拿了件白色的襯衫,黑色寬鬆的褲子,轉身往浴室裡走。
臨進去的時候,她頓了頓,側過臉看向陸承洲,“你今晚呢?這兒可沒醫生。”
赤炎裡有醫療室的醫生幫他,現在回了莊園,他擦洗怎麼辦?
還有換藥。
陸承洲看着她,語氣理所當然的平靜,“你不是我的私人醫生嗎?我買了一年。”
顧芒:“……”
啊,差點忘了,他之前給她直接發了一年的工資。
陸承洲見她不吭聲,眉眼斂了斂,嘴角也淺薄的勾起來,“小醫生拿了錢不認賬?”
顧芒看着他,半晌,緩慢的笑了,目光挺意味深長的,“行。”
陸承洲看見她的眼神,倒沒多想,點點頭,“先去洗。”
顧芒轉過頭,走進浴室,關上門。
陸承洲看着檀木色的雙開門,笑了笑。
接着目光重新落回到“色香味”沒佔一樣的食療晚飯上時,他盯着看了幾秒,緩緩吐出一口氣。
抿了抿脣,拿起筷子。
二十分鐘後,顧芒洗完澡出來。
陸承洲已經吃完飯,牀櫃上放着一杯蜂蜜水。
他看着她,聲音溫潤,“把蜂蜜水喝了。”
顧芒哦了聲,毛巾習慣性的壓在頭頂,走到牀邊,拿起水杯,然後坐到牀上,另一隻手撐着牀沿。
陸承洲手覆在她手背上,五指插進她指間,低聲問:“下午在哪兒吃的?”
顧芒喝了口蜂蜜水,吐出三個字,“天下居。”
陸承洲指腹在她手心裡摸,有細微的薄繭,“和鬱仲景認識很久了?”
鬱牧風去機場接他們。
顧芒轉向他,一側嘴角勾着,“不是想問鬱牧風?”
她和鬱仲景認識這事,陸承洲應該早就知道了。
給陸老太太做手術那天,鬱仲景看見她的表情,差點脫口而出“師父”,陸承洲會看不出來?
不過他可不會關心她和鬱仲景什麼關係。
陸承洲清了聲嗓子,沒說話,神色有些不自然。
顧芒看了他一眼,眸底浮現一抹淺薄的笑意。
她一口把蜂蜜水喝完,放下杯子,掙開他的手,起身,走去浴室。
陸承洲盯着她的背影,手指在牀上點了點。
一分鐘後,顧芒拿了條毛巾出來,重新坐到牀上。
陸承洲看着她,瞳仁漆黑深沉。
顧芒擡眸,對上他的眼睛,“閉眼。”
陸承洲一言不發地閉上。
顧芒面無表情的折了折毛巾,幫他擦臉。
毛巾是熱的,一捱到陸承洲的臉,他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臉上的皮膚似乎突然變得敏感至極。
碰一下,他都不太對勁,反應很大。
陸承洲手指微蜷了蜷,僵硬着。
他有點懂顧芒進浴室前那一眼的意思了,她幫他擦洗,受折磨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