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校長坐在紅蠍的接待室。
原本軍訓大會結束他就要走,結果出了這種事,他到現在也走不了。
掛斷紅蠍辦公室那邊打來的電話。
等了約莫十分鐘。
白俞方從外面進來,“任校長。”
聽到聲音,任校長站起來,稍微側了側身體,朝他頷首,做了個請的動作,“白老,請坐。”
白俞方沒客氣,在任校長對面坐下。
一落座,他便直言道:“任校長,我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你也知道,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任校長也坐回去,禮數週全的給白俞方倒了杯茶,“白老既然這麼說,那我也就沒什麼好忌諱的了。”
白俞方手搭在沙發上,“換演講稿這事是佳穎不對,但再怎麼說,軍訓大會沒有出意外,對嗎?”
任校長點頭,“是沒出意外。”
白俞方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既然這樣,就讓佳穎給顧芒道個歉,這事就過去吧,皆大歡喜。”
語氣挺妄自尊大的。
主動退學和開除,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前者給學生會留點面子,後者會上高校通告。
蘇家那邊不會看着蘇佳穎被京大掃地出門。
白俞方也不會允許自己有個被京大開除的外孫女。
任校長聽見他這麼輕描淡寫的話,笑容淡了些,“白老,沒出事兒,是因爲顧芒把演講稿都記住了,如果沒記住,顧芒和京大都得丟人丟到全國人民面前去。”
白俞方聞言,喝茶的動作一頓,鬆弛拉聳的眼皮擡了擡,微微一笑。
“你也說了這是如果,事情並沒有發生。”他語氣平和地陳述,“你就當你賣我老頭子一個面子。”
白俞方地位極高,說什麼話都是頤指氣使的。
任校長嘆了口氣,“沒立即通告開除蘇佳穎,就是我念着你和我的交情。”
白俞方精銳的眸子沉了下來,語氣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就因爲那個顧芒?”
任校長不意外白俞方叫出顧芒的名字。
當初醫學組織志在必得去明城中學招生,結果被拒絕。
那邊能恨死顧芒。
自然顧芒這個名字在醫學組織人盡皆知。
“不識擡舉”這四個字估計早就被醫學組織釘在顧芒身上。
他沉默了幾秒,委婉的說:“蘇佳穎換演講稿這事兒,整個大一幾乎都知道,即便是她繼續留在京大,也會遭到同學排斥,她心高氣傲,怎麼受得了?”
白俞方聽他這麼說,眼裡的冷光褪了些,笑了笑,“這你不用擔心,只要顧芒主動和佳穎和好,顧芒這個當事人不介意,誰還敢排斥佳穎?”
任校長沒說話。
“當然,作爲補償,我可以收顧芒當我的外門學生。”白俞方繼續道:“得罪白家和當我的外門學生,我想聰明人都知道自己應該選哪一個。”
醫學組織招進去的顧音,也是因爲認識總統府二小姐,纔有機會進康齊的門下。
陸家的那位陸熹微,當初是鬱仲景的學生,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鬱仲景踢出去了。
顧芒什麼背景都沒有。
如今他能破例收她當外門弟子,她應該感謝有佳穎換她演講稿這一出,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搭上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