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清如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顧芒這個名字了,這會兒突然聽到,就像是陰影似的,揮之不去。
她一拍桌子,怒道:“以前打了易琛,現在打桑雪,這個神經病!”
桑母說不出話。
她有腦子,都這會兒了,不會想不到桑氏變成這樣是什麼原因,又是誰的手段。
樑清如罵完,問道:“雪兒現在怎麼樣了?”
桑母疲憊嘆了口氣,“在醫院病房躺着,還沒醒,腦骨裂,顱內出血,傷得很重。”
“真是瘋子!”樑清如咬牙又罵,深吸一口氣,“姐姐,你別擔心,我馬上來京城,姐夫會沒事的。”
她說着,起身,轉頭吩咐管家去訂機票。
易父也吃不下去早飯了,朝管家擡了擡下巴。
樑清如掛斷電話,又給易琛打了一個,“兒子,你大姨家出事了,你知道嗎?”
那邊,易琛站在教學樓小陽臺上,只要有人經過,就都在議論昨晚女生宿舍區發生的事。
還有桑家突然爆出致命性醜聞的新聞。
學校里人盡皆知。
桑雪對孟今陽動手的第二天,桑家就是這樣的下場。
說這不是顧芒做的,易琛不信。
但是學校裡卻沒人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只是覺得桑雪倒黴。
因爲沒人相信顧芒有能力讓桑氏集團這樣的行業巨頭,在一夜之間崩塌。
易琛抿了抿脣,嗯了一聲,“知道。”
“媽媽現在去機場,下午你要沒課就跟我們去醫院看看你表姐,她被顧芒打了。”樑清如一邊跟易琛說,一邊往樓上走,去臥室拿自己的包。
易琛意料之中,沒回答她,只問:“表姐嚴重嗎?”
樑清如把桑母的話說了一遍,滿肚子火,“人現在還沒醒。”
易琛眉眼低垂着,看着樓下往教學樓裡走的學生,淡淡出聲,“我早就告訴她,讓她別惹顧芒。”
“你說什麼?”樑清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媽,我當初和顧芒……”易琛頓了頓,繼續說:“我們家賠了多少錢你還記得嗎?”
樑清如沒說話。
“你不會以爲是陸廳長在背後幫顧芒,所以她才這麼有底氣吧。”易琛語氣若有深意。
樑清如擰着眉反問,“難道不是嗎?”
現在陸尚錦又調去京城,還和陸家重歸於好,顧芒更是肆無忌憚。
“不是。”易琛胳膊搭着欄杆,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吐出兩個字,隨後,又說:“顧芒是刑科所的首席女法醫,刑法比法學專業的還要熟。”
“刑科所?”樑清如腦子裡一根弦猛地繃緊。
到底是京城的,刑科所的地位樑清如心裡十分清楚。
顧芒是刑科所的人……
算上軍訓的時間,易琛進大學快三個月,顧芒的事他聽說了不少。
當初家裡賠了那麼多錢的時候,他其實沒長記性。
但顧芒七歲高考滿分狀元這件事就像是一盆冷水,把他潑醒了。
來了京大之後,顧芒和研究生一起上課。
京大第一次考試全部滿分。
所有的事都在告訴他,顧芒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桑家的現在發生的事應該是顧芒做的。”易琛道:“我們家已經受過一次教訓,怎麼也該學聰明點,別再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