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秦苒不會再追究嗎?”沈副局長的聲音顫抖,“法院的傳票已經來了,一判結果今天會出來,我被上面停職觀察了!”
林麒只答應幫沈副局長傳話,林婉卻不是。
只要有一點機會,林婉都會抓住。
秦苒在她眼裡是嫂子的拖油瓶,跟秦語不一樣,見慣了京城的奢華權勢,林婉對秦苒這些人看不太上眼。
本來以爲這件小事很好解決,哪知道昨天才剛找到秦苒。
今天法院的傳票就來了!
這行動可真快。
明着打她臉。
林婉臉極黑。
她在林家,連林麒都要給她面子,唯我獨尊慣了,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忤逆過。
“你女兒乾的好事!”掛斷電話,林婉胸口起伏,冷笑。
“怎麼了?”寧晴也愣了。
林婉拿好包,收拾好東西往外走,“許慎在去法院的路上,出車禍了。偏巧,剎車壞了,寧晴,蓄意謀殺罪,你說這要判幾年?”
“還有,”林婉走到門口,又偏頭,冷笑,“你猜,她今天能找到律師嗎?”
張嫂恭敬地跟在林婉後面,把林婉送出去。
寧晴坐倒在沙發上,心裡發急,手顫抖着拿起手機,開始給秦苒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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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我們今天討論小組辯論賽內容,你要不要一起?”早讀下課,林思然拿好筆跟筆記本,小聲問秦苒。
秦苒沒骨頭似的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眸,按掉瘋狂響着的電話,左手有一搭沒一搭翻外文書。
“我不就賣個臉,到時候演講稿給我就行,你們去吧。”秦苒漫不經心的開口。
林思然也覺得秦苒去討論不出什麼結果,點點頭,就抱着本書去後面了。
這次的演講比賽九班都激情高昂。
喬聲手裡拍着籃球,往林思然桌子上一坐,偏頭,“你竟然會參加這麼無聊的活動,早知道我也順便報個名。”
秦苒將外文書收好,隨口應了一聲,“就賣賣臉。”
她拿起手機站起來。
最近兩天她穿的都是寬鬆的校服褲子,身上沒穿外套,只一件白T恤,從側面看去,寬大的校服褲越發襯得她極其清瘦。
喬聲噴笑,他收起籃球,在手上轉着,“去食堂嗎?林思然讓我幫你排隊。”
“不了,”秦苒將手機塞進兜裡,拿好保溫杯,聲音有些悶悶的,“我去校醫室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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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搖光明確跟喬聲說過,學校校醫室沒事就避着點。
喬聲一直記在心裡,他把秦苒送到校醫室大門邊,就拍着籃球去籃球場了。
大早上的,校醫室沒啥人。
秦苒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清香——
她往裡面看去,陸照影正跟程木小聲說着,程雋正對着一個人體模型,有些懶洋洋的站着,手裡拿着手術刀。
聽到開門聲,他微微回頭,聲音挺低的,“來了?砂鍋裡有粥。”
陸照影就踢了程木一腳。
程木立馬滾去廚房用碗盛了一碗帶着枸杞的粥出來放在桌子上,又擺好了幾樣早點,很平常的早飯。
過程中,不時用小眼神偷瞄秦苒。
秦苒兜裡的手機還在瘋狂響着。
她看着擺在桌子上,冒着熱氣,有煙火氣息的粥,原本情緒不太高的、冷冰冰的身體,幾乎頃刻就熱乎起來。
等她吃完,程雋才放下手術刀,慢慢走過來,檢查她手上的傷口。
秦苒垂着眼眸,看着右手的傷。
外婆並不知道她的手傷,除卻外婆,身邊幾乎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左撇子,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平日裡做事都隨心所欲。
並不太注意她受傷的右手。
前兩天磕磕碰碰的,總會流血。
她是糙慣了,不覺得有什麼。
程雋卻說,每天飯點去校醫室,他要看傷口。
下意識的,秦苒做事的時候,就特別關注右手,想着程雋跟她說過的,儘量不讓它用力。
“沒出血,”程雋鬆手,在保溫杯裡灌了杯水,遞給她,清雋的眉眼挾裹着輕慢,“今天還行。”
等秦苒去上課了,程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才慢吞吞的收回目光。
“今天開庭,”陸照影看完手機上的短信,往旁邊一靠,笑了,“江小叔動作還挺快。”
“嗯,”程雋繼續拿起手術刀,食指在刀背上輕點了兩下,懶洋洋的開口:“是快。”
程木在一邊聽着兩人的對話,依舊面癱臉。
心裡瘋狂吐槽,江回他敢不快點嗎?
他要不快點,程公子連他這雲城都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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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法院。
寧晴的電話秦苒沒接,寧晴沒有辦法,只能跟在林婉後面。
今天工作日,上班高峰期過了,雲城路段並不擁擠。
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法院。
秦苒這邊並沒有人出席。
看到她這邊果然沒有律師,寧晴真的慌了。
她哆哆嗦嗦的,此時也根本顧及不上面子,打電話給了林麒。
走到一邊,壓低着嗓音,急切開口,“她一開口,哪個律師願意接苒苒的案子……”
林家開拓了新市場,最近忙,林麒並不知道林婉的一舉一動。
聽到寧晴語無倫次的說着,將事情理清,沉聲開口:“你把電話給我妹。”
“哥,這件事你別管。”林婉有恃無恐。
她直接掛斷電話,淡淡地看了眼寧晴,蔑笑,“我說過,不會有人敢接你女兒的這個案子。”
就是這時候,原本有些吵鬧的法院安靜了一下。
所有人朝那方向看過去。
大門口,協警打開門,一個青年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了兩個人。
接過身後人遞過來了文件,他才擡頭,笑了笑,“我是秦小姐的律師,應該沒來晚吧?”
法院裡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