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壓了一天一夜,雪還是下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直如撕棉扯絮,夾雜着呼嘯的寒風,刺骨凜冽。
皇庭A04棟。
譚北星還在修養,桑原在確定她沒事,跟宋離私下商量了收學生一事後,就回了雍洲,實驗室裡的實驗,還在等着他去繼續進行。 шшш●т tκa n●C ○
鍾景豐和鍾景逸有事回了京城鍾家,虞曼不放心,留了下來照顧譚北星。
邵康來了,帶着關勤。
他本來老早就想去看譚北星的,但那會兒醫院都被封鎖,網上又討論的厲害,事情似乎有點嚴重,他怕添亂,就沒去。
現在知道譚北星出院了,這纔來。
關勤瘦的幾乎都沒肉了,看見譚北星後,用有些枯皺的手摸她的臉,眼角有淚,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自她女兒死後,她就再也沒出過門,三四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精神雖然還有些恍惚,但放下了她女兒的照片,比之前看起來好一點兒。
邵康跟宋離說:“北星這事我沒敢跟她說,是她自己聽廣播聽見的,就哭着要來……”
這幾年來,他一直都是把譚北星當成親女兒看待的,關勤雖然鬱鬱寡歡,但每次譚北星去她都知道。
知道譚北星出事的時候,邵康也感覺是晴天霹靂。
他不能失去第二個女兒了!
好在,譚北星沒事!
“多出來走走好。”虞曼知道關勤的事,對她的遭遇充滿憐惜,嘆道:“未來還長呢,人總不能活在過去,不是嗎?”
關勤沉默着,點了點頭,視線始終盯着譚北星頭上繃帶,把她的手握的很緊。
宋離給她把了脈,察覺她心底鬱氣散了不少,微挑了下眉,在外邊跟邵康道:“她體內的生機突然濃郁起來了。”
邵康微愣之後,有些激動:“真的?”
宋離點頭。
以前,關勤深受打擊,一心尋死,心情鬱結,整日坐在那像個人偶死地發呆。但現在,明顯的有了想活下去的念頭。
邵康往房間看了一眼,關勤看着譚北星,滿目的溫柔。
是因爲譚北星!
邵康抿了抿脣,試探的問宋離:“這幾年,我早就把北星當親生女兒了,我想真的認她當女兒,可以嗎?”
宋離頓了頓,看了眼屋裡的譚北星,淡淡道:“再說吧。”
邵康張了張嘴,可想到譚北星原生家庭對她做的那些事,還有最近的風波,這會兒提這個似乎的確不太好。
邵康也沒太多失落,反正不管認不認,他都會把譚北星當成女兒來看待。
——
皇庭別墅A03棟,它就跟A04棟相鄰,A04里人影攢動,A03里人也不少。
除了傅時弈這個主人,江鶴一、顧無言、忘憂等人都在。
“離姐!”宋離剛進門,就聽顧無言一聲嗷嗚嚎叫,逃命似地撲上來:“忘憂那個野丫頭,她想要殺我!”
他已經捱了一拳,左邊眼角淤青都出來了。
傅時弈伸手攔住他,把他給踹出去,遞了杯熱茶給宋離暖手,冷哼道:“別管他,他活該!”
“弈哥,你不愛我了!”顧無言頓時委屈的不行。
傅時弈直接又給了他一腳:“滾!”
江鶴一走過來,笑着解釋道:“是他先去招惹忘憂的。”
顧無言就是欠的,被揍過一次不長記性,見了忘憂就叫潑婦野丫頭,忘憂那脾氣本就爆,不是個吃虧的主,不打他打誰?
宋離瞥顧無言一眼,沒說話,捧着熱水杯,朝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門口,暗衛一身黑,從黑暗裡走出來,恭敬行禮:“小姐!”
宋離點頭,擡腳走進去,傅時弈跟在後邊兒。
燈把地下室照的一片明亮,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是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男人,被繩子五花大綁,蒙着雙眼,堵着嘴巴,捆在椅子上。
他也就是這次譚北星差點死亡事件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