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一切,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你覺得這樣耍我們好玩嗎?”宋悅兒也在咆哮怒吼。
場面有些亂。
鍾景逸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初七迅速的低聲跟他們說了一遍。
聽完,姜之寒眉心微蹙:“要打官司嗎?”
“……”
誰敢跟姜之寒打官司?
何況還有一個鐘景逸!
這兩人,可是律師界的雙雄,只不過姜之寒比鍾景逸就業的要早,名聲大噪。
跟他們打官司,那等於是送死。
“爸!”宋晏終於站了出來,伸手抓住宋天易的胳膊,沉聲道:“我媽說的都是真的,這裡邊根本就沒有什麼遺產,而那個盒子裡的東西,是宋離親生母親留給她的!”
他從頭到尾也一直在冷眼旁觀。
宋悅兒腦子轟隆一聲,身子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哥……你也知道?你也一早就知道真相,知道宋離是個野種,知道這遺產裡什麼都沒有,對不對?”
宋晏沒說話,課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啪!”
宋天易回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宋晏臉上,宋晏一聲悶哼,嘴角溢出絲血跡。
可他沒有躲閃,目光清冷的盯着宋天易:“我媽當初嫁給你,所有家當都給了你行商,可後來我媽死了,你轉身就另娶他人,把宋離扔到鄉下生死不管,只記着這份財產,心中只有利益,宋天易,你的良心難道就沒有痛過嗎?”
啪!
又是一個巴掌。
宋天易怒不可遏的顫抖着:“孽子,你還爲那個野種說話,你是不是也是野種?”
他已經癲狂了。
他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這筆遺產上,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可到最後,等來了一場空。
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宋悅兒也在哭,她腦子渾噩:“哥,我纔是你親妹妹,你爲什麼對宋離好,都不對我好?你們都早就知道一切,媽媽把一切留給這個野種,你也偏心她這個野種,她還害死了媽媽……憑什麼?憑什麼?”
到了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句一個野種的,讓傅時弈眼底殺意浮現,初七幾人也眉頭緊皺,想衝上去堵住她那張嘴。
但看宋離面無表情,都沒動。
“宋悅兒!”宋晏喝住她,眼底滿是失望:“你一個謊撒了十四年,還沒撒夠嗎?”
宋悅兒身子一僵,不斷搖着頭往後退,滿目的絕望:“哥,我纔是你血濃於水的親妹妹,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一直咬死了說媽媽是被宋離害死的,把所有罪過都推到宋離身上,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可你真以爲沒人知道,當年是因爲你任性,非要去那座危樓下邊,媽媽是爲了救你死的!”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就是宋離,是她害死了媽媽!是這個賤人!”
宋悅兒臉色慘白,卻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他尖銳的咆哮着:“所有人都看見了,是媽媽拼命把宋離給推了出來,是她……”
“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嗎?”宋晏頂着紅腫的臉,對這個妹妹失望透頂:“媽媽爲了救你砸在下邊,你出來後在那拍手叫好,還追着氣球跑了,是宋離在那扒磚頭,一身是血的想要救媽媽……”
所以那時候,沒人看見宋悅兒,只看見了滿手是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宋離。
於是,所有人都認爲是宋離害死了葉琴。
而那個時候,除了葉琴,沒人知道宋離不是宋天易的親生女兒。
才那麼大一點兒的宋悅兒,便把自己害死媽媽的罪過,嫁禍給了親姐姐。
何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