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光線從男人身後的窗戶傾瀉而入,他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卻又透着幾分神秘。一張精緻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逆光的身影將他的面容完全隱匿在陰影之中。
助理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卻只能捕捉到那面具反射出的點點微光,以及他輪廓邊緣那模糊的線條。
光影的交錯使得他的面部輪廓愈發深邃,彷彿隱藏着無盡的秘密和難以捉摸的心思。
“您怎麼突然問起道威爾家族……”助理話音未落就戛然止住話頭,因爲他感覺到落在自己臉上的強烈的目光,極具壓迫的視線逼得他下意識的住嘴了。
“我做事還需要給你交待。”男人坐在了沉香木做成的寬大辦公桌後面。
沉香木是一種非常稀有的木材,其價格極高,最優質的沉香木的價格可以達到10萬美元一公斤,這使得它成爲世界上最昂貴的木材之一。
但在公館裡面這樣極品的整塊木料只配用來做成最簡單的傢俱,好似不值一提的還有背後價值連城的壁畫。
色彩鮮豔的油畫穿越幾百年的時光將人帶回中世紀貴族興起的掘金時代,而坐在油畫下面的男人就是黃金血脈的後代。
助理猛地屈膝半跪在地上,額頭磕在鋪設了地毯的地面,沉聲急呼:“對不起,蘭斯伯爵大人。”
“嗒嗒嗒。”男人的手指輕叩在沉香木的桌面上,如同叩響人的心臟,一下又一下,敲打在神經末梢。
直到助理後背被汗水浸染溼透了。
他纔不疾不徐的開口:“你如果想回去,我可以替你開口跟塞隆求情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助理猛地擡起頭,額頭淌着冷汗,神情慌張驚恐,觸及男人深邃眼眸,又馬上低下頭臣服:“蘭斯伯爵,我知道錯了。請您不要把我送回去,塞隆會懲罰我的。”
他不是塞隆家族的人,但出身於從屬塞隆家族的小家族裡面,從小被培養爲塞隆家族的家臣存在。
但是他們家族沒有影子家族那麼龐大,做不了塞隆家族的左膀右臂,在第六洲存在感不高。
他被塞隆選中成爲蘭斯伯爵的助理,從被選中那一天起,就被告知了主人是誰。
一旦他被主人厭棄‘送’回去,等待他的除了塞隆家族的處罰外,還有家族的拋棄。
緹瑟咬緊牙關頂起腮肉,死死地磕在地上:“我知道錯了,伯爵……”
好在居於他頭頂的男人沒有爲難他,過了半晌,終於開口叫他起來,重新漠然道:“我是不是有封道威爾家族的邀請函?”
“道威爾家族有個和您年紀相仿的少爺要過生日,邀請您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這次緹瑟再也不敢觸及紅線,低低地回答。
“您之前看後劃掉了相關行程,所以我幫您推掉了。”
蘭斯:“幫我聯繫道威爾,告訴他我會去。”
“?”
緹瑟再次驚掉下巴,但絲毫不敢表現出來,輕聲應下後,趕緊準備出去聯繫道威爾那位少爺。
“是,我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