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種,都夠讓火頭上的沈辰川腦子冷靜一些了。
聯想到南澤背後的那個金主,半山別墅的主人,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危機來。
無論是突然出現的律師還是這麼快調出醫院的監控,沈辰川都認爲是半山別墅那位做的。
他不可能認爲南澤有這樣的本事。
那麼這樣看來,那位金主對南澤還是挺看重的,所以纔出手幫南澤。
也就是說,那位不允許他們動他的人!
覺察到這一點的沈辰川又是心慌不安又是惱怒不甘。
要這麼放過,他面子往哪裡擱?可是不放過,他們南家現在別說北江市一般的豪門都不敢輕易得罪,更何況半山別墅那位。
最主要是監控這樣直接有力的證據,沒能及時銷燬對他們太不利了。
全程都是南家這邊先動手的,尤其南老夫人的行爲。
女律師就是用這點反擊他們的。
沈辰川看到那兩個警員的目光,覺得自己被打臉打得痛。
冷靜下來之後,才知道盛怒中報警的行爲是衝動了。
若是半山別墅那位非要追究不放,單憑這點,就是南老夫人的名頭都一點不好使用,要把她送進去也是很簡單的事。
這麼一想,沈辰川都嚇出一身冷汗,他膽怯了。
南老夫人看他的神色,就知道這個女婿動搖了。
她不知道沈辰川的顧慮,但沈辰川似乎要就這麼放過南澤的表情立即讓她破口大罵。
“不行。有錄像又怎麼樣,能證明什麼?我是她奶奶,她敢頂撞我,對我出言不遜,我教訓她那是天經地義!”
“我可告訴你們,”她趾高氣揚威脅負責的警員,“給我好好辦那個丫頭,否則你們飯碗都不用要了。把你們局長叫來--”
南家雖然走下坡路,目前形勢也不好。
但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南家也還沒到瘦死的時候。
兩個小警員還是有點怵南老夫人的話的。
如果這個老太太堅持要黑說成白的,仗勢欺人,他們也很難辦。
兩個警員遲疑間,喬靖開口了,“沈先生,我們談兩句。”
沈辰川一聽就明白對方的“談”是私下談,心神不定的他看到了希望一樣,趕緊安撫住南老夫人的情緒,然後和喬靖走出去外面走廊。
喬靖交給他一部Ipai,沈辰川接過來看了。
一看,臉色頓時擰起來;等看完,簡直難看得像菜色。
那是南家別墅的監控錄像。
“沈總,這份監控我還沒交給警方看。是不是要給決定在你。大小姐心胸寬廣,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自己掂量吧。”
南家別墅的錄像內容和醫院的錄像其實內容大同小異。
都是南澤和南家人矛盾爭執的畫面,只不過對象在於南箏和南老夫人這兩個人的不同。
南家要控告南澤推南箏下樓,對長輩不敬不尊,動人打親奶奶……全都是倒打一耙的誣告行爲。
事實是在南家和在醫院,都是南家這邊先動手,是他們理虧。
說難聽一點,南箏摔下樓和南老夫人摔倒,是她們自己活該。
明明是南家那麼多人欺負南澤一個女孩子,追着她咄咄逼人,卻反而被說成是南澤大逆不道、目無尊長、心腸歹毒。
“監控錄像還消了音呢。要是讓外人聽聽你們南家是怎麼咒罵欺辱自己亡妻的女兒,想必你們臉上肯定覺得很有光吧?”
後面那句是滿滿的反諷意味,刺得沈辰川一張臉憋得通紅,一口氣堵在嗓子口差點把自己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