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問斬嗎?”周梓薇擡起了眼眸問道,周梓薇並不心疼元文敬,他這是自作自受的,他身上可是背了好幾條人命的,這樣的結局是咎由自取的。
“對,爲了再次避免意外,縣太爺定在了明日午時在刑場問斬。”
由於無聊,岑北晟擺弄着腰間的一串玉佩,周梓薇則在想之前的那件事情,或許他們可以去和元文敬談一談,問一問之前的事情,或許還能夠把之前的那些鐵礦的下落打聽出來。
“岑兄,之前不是丟了一些鐵礦嗎,不讓我們看看元文敬,看看他會不會說出之前鐵礦的下落?”
周梓薇此話一出,岑北晟眼睛中顯然多了幾絲的鬱悶和失落。
“岑兄,你看,不如我們倆去會一會元文敬吧,或許還能夠得到什麼收穫。”
周梓薇開心地說着,可是岑北晟卻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希望的了。
“岑兄,你這是何故搖頭?”周梓薇十分不理解這番行爲,於是便仔細詢問到。
“衙門的人說了,元文敬現在已經又聾又啞了,根本無法交流,我們去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岑北晟頹喪地說着,眼神中滿是遺憾,確實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元文敬居然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他遇見了什麼?”周梓薇真的很吃驚,元文敬居然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衙門的人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在一羣叫花子中看見了元文敬,那時候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據說可能是元文敬得罪了誰,才被人下了毒。”
周梓薇一陣唏噓,元文敬的結局至此,周梓薇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都是自己的選擇。
“他現在在大牢裡面嗎?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他,至於能不能得到什麼消息,再看吧,去會一會也行。”
周梓薇想着最後去看一看元文敬,畢竟他已經走到了盡頭。
岑北晟沉默不語,聽周梓薇這般說,猶豫些許之後,點點頭,兩個人便出發去大牢裡面看看元文敬。
周梓薇看着面前的大牢,這裡黑暗潮溼,還伴隨着各種奇怪的味道,周梓薇不覺皺起眉頭,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適合人居住,怪不得時常有人入獄後,出來會大病一場,這確實是有原因的。
由於岑北晟的身份,兩個人並沒有被攔下,周梓薇和岑北晟走下了地牢,沿着一截一截的階梯走了下去,走道之間吹着一陣冷風,周梓薇不覺緊了緊衣裳。
“兩位大人這邊請。”
一位獄卒在前面殷切帶路,在地牢裡面繞來繞去,走了好一段距離,他們才走到了元文敬的牢房。
“兩位大人,前面就是元文敬的牢房,兩位大人有話就快些說完,時間不能太久,屬下就在這裡等候了。”
獄卒倒是很懂事,站在不遠處等着,這樣可以方便岑北晟們和元文敬說話。
“好。”岑北晟和周梓薇相視一眼,隨即便走了過去,走了好幾步,總算走到了牢房的前面,這時的周梓薇卻一下子大叫起來。
“啊”,走在後面的岑北晟不知道發生什麼,一把將周梓薇拽到自己的身後。
在這一聲驚叫聲過後,相對比周梓薇晚了一步的岑北晟這纔看見究竟發生了什麼。
破舊而黑暗的牢房中,蜷縮着一具屍體,雙眼空洞無神地望着前方,整張臉彷彿有着很多的傷口,滿是刀疤和傷痕,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一絲曾經的面容。
在嘴角還有流出的血跡,正一滴一滴都滴落在鋪了稻草的地上。
周梓薇是第一次看見這一幕,着實被嚇了一大跳,她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死人,更沒有如此近距離,看到這般恐怖詭異的模樣。
元文敬的兩隻眼球都已經要滾出來了,嘴角流出來血跡的場景更是讓人揮之不去。
岑北晟也着實沒有想到,雖說有些驚訝,但是並沒有周梓薇那般驚訝,這些場面他見過不只是一次兩次了,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岑北晟依舊還是刻意站在前面擋住周梓薇的視線,一邊看向不遠處看向他們的獄卒,厲聲說道。
“過來,元文敬怎麼會這樣?”獄卒聽到這話,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看見這一幕也是驚訝了好一番。
“怎麼會這樣?”獄卒隨即拿出來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走了進去,伸出手指輕輕探在元文敬的鼻子前面。
接着顫抖着說道,“沒,沒氣了。”
元文敬服毒自殺了。
岑北晟生氣地瞪了獄卒一眼,“這就是你們看好的人?”
“大人息怒啊,這元文敬被抓到的時候,早已經是奄奄一息了,誰知道他還會服毒自殺啊。”
岑北晟不想再和獄卒爭論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周明書,早已嚇白了臉色,站在後面瑟瑟發抖,眼神木訥,看得出來,周明書被嚇得夠嗆了。
岑北晟雖然不理解一個男子膽子怎麼這般小,不過一想,一介書生,確實膽小如鼠,這倒是常事。
“算了,你趕快去通報縣太爺吧。”
“周兄,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就先出去吧。”
周梓薇沒說話,岑北晟知道周明書是嚇壞了,便拽着周明書走出了牢房,周梓薇一路上,腦子依舊還在神遊,連自己怎麼出來的都不知道,直到走出了地牢,強烈的光線照射到周梓薇的眼睛,周梓薇不適應的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我們怎麼出來了?”周梓薇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們確實出來了,可是心裡那股噁心和難受依舊還在,周梓薇低頭,這纔看見岑北晟緊緊拉着自己的手。
急忙甩開岑北晟的手,“岑兄,多謝了。”周梓薇知道岑北晟是擔心自己,出於好意而已。
岑北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一直拉着別人的手,不過周明書的手也太柔軟了,彷彿那豆腐一般,額,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岑北晟立馬回過神來。
“沒有,你沒事吧,看你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