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很沉重,我卻可悲的發現我是那麼清晰的記得那條路是如何走的。
當日,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碰撞,他傷害嬡嬡,還親手斷我手骨,那仇我心裡記着,卻苦無辦法可以還。
難道,真要成爲太后的棋子,纔是我唯一的出路嗎?
奪得君愛,又是否真的容易?
一個女人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聽說不難,可是對我來說,卻是那麼困難的事。
慢步走到湖邊,我看到了那個身影。
他靜靜立於湖前,那裡的草很高很雜,卻不明白爲何沒有人修剪。
當日若不是他躺在高高的草叢中,嬡嬡又怎會看不到他的存在。
暗暗嘆息,我小心的走到另外一條小路上。
這裡是他回清和宮必經的地方,我要安太醫的命令,假裝與他巧遇上。
立於湖邊,注視着湖水,我耐心的等候着,卻不知道他爲何始終不來。
難道,他不準備回清和宮去?
或者他已經去了婉妃那裡。
心想太醫的心思已是白費,我卻鬆了口氣,轉身準備回鳳宮去。
那裡,如今是唯一能讓我安心的地方。
“啊!”意外的身影出現眼前,我嚇了一跳,用手掩着脣。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皺起眉,對於我的出現很不高興。
深深吸氣,平息了情緒,我緩慢的垂下手,說:“臣妾睡不着所以隨便走走。”
“隨便?從你鳳宮走到這裡來也真是不近。”他諷刺的彎起脣。
他的意味很明顯,意思是我有意前來勾引他。
他說的話是對的,可是他的諷刺讓我氣怒。
若不是太后的命令,若不是我嫁進皇宮的命,我何需如此呢?
可悲的是嫁作這樣的人爲妻。
“臣妾無能,總是走錯路,明明是深淵還以爲是明宅,明明裡面有狂虎野獸還以爲是溫文君主。”我別開眼看向地面,並不想去看他的臉。
“你這是在諷刺朕嗎?”他冷笑,貼近我一步。
他的氣息很近,繞過我的鼻前,屬於他的味道竟是這麼深刻的印在我的腦海之中。
擡頭對上他的視線,那深不見夜的雙眸在黑夜中更顯懾人。
“臣妾不敢。”用力的咬脣,我讓自己緊記着太后要我來是勾引而不是惹怒。
“不敢?我看你的膽子倒是不少,竟然還敢出現在朕的面前。”他的脣彎得越來越開,那嘲笑的脣讓我氣得微微握拳。
“皇上的意思難道是臣妾有意來招惹你?”
“難道不是?”他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的表情。
“那臣妾這就走。”自小被寵愛在掌心,何曾被人這般諷刺嘲弄,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下去,侮辱感讓我恨不得立即離開。
冷宮就冷宮,我辦不到妖媚求憐。
“就這樣便走?你今天來不是準備了脫/衣求愛嗎?那就在這裡脫,讓朕看看你值不值得朕再憐惜一晚。”他的手握住了我擦身而過的手臂,轉身向我,嘲笑的說話是無情之極。
咬脣看他,怒火讓我不畏懼。
我只恨,恨他的一切。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甘,嫁你爲後並不是我的決定,也不是我能選擇,爲何要這樣對我一個小女子?是我長得讓你痛恨,還是你心不寬,毒如蛇蠍?”我用力的拍開他的手,咬脣質問。
因爲我的掙扎,我們分開出距離,而手骨上的痛在不斷的加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