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別墅
“季陽,你幹嘛,好好躺着的,怎麼又起來了?”傅老夫人端着一杯溫水從門口進來。
“不用你管,你忙你的吧,我現在要出去!”
“你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呢,想去哪?哪兒都不許去!”傅老夫人板着臉嚴肅的說。
“我現在和你沒有半分的關係,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行動!”傅季陽蹙眉。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老爺子,截斷你所有的信息鏈條!”
傅季陽一頓,“我親愛的媽媽,你現在還看不清狀況嗎?到目前爲止,你還是我心中那個,最善良的媽媽?早就不是了,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現在我要自己掌握幸福,誰沒有權利阻止我,包括你那個老公!”
“你……傅季陽,你怎麼可以這麼好講話,這段時間我做出的,犧牲你都看不到嗎?爲了你又重新回到了這個監獄,爲了你,低三下四!”
傅季陽癡笑,“這話說的還真是個冠冕堂皇的,爲了我,真的是爲了我嗎?我看這段時間你老頭子對你還是不錯的,看來你們這是舊情復燃了,既然你過得這麼幸福,又何必裝得自己很痛苦。”
傅老夫人被戳中軟肋,“你……你爲什麼要這麼針對我,我已經在彌補我當初做錯的事情,再說了,明媚沒有死,我怎麼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傅季陽一臉的錯愕,“你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啊?還在這裡和我理直氣壯的辯解,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可笑……我是你的親生母親,我有什麼可笑的,我做什麼事情都是爲了你好,就算當初真的做錯了,可是現在有彌補的機會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還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怎樣?你竟然問我,我要你怎樣,那請問我,夫人,你覺得,一般插在心裡刀,針拔下來就沒有任何傷害了嗎?你錯了,拔下來看到的全是血,是無法彌補的損傷!這就是在我心裡一把刀,時刻在流着新鮮的血液,卻又不致死!”
傅老夫人聽着傅季陽的話,臉色越發的白了,“我錯了,我承認我錯了還不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這世上,除了你,我再沒有親近的人了,你就原諒媽媽吧,當初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出國,去找明媚,求他原諒我,可以嗎?”
“美國?”傅季陽蹙眉,“你怎麼知道明媚在美國?是誰告訴你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傅老夫人一聽,頓住了,目光躲閃,“是……是靈靈她……”
“南靈靈……”傅季陽臉色發冷。
“她怎麼知道的?你說呀!”傅季陽一臉的焦急,手緊緊的抓着度老夫人的胳膊。
“季陽,你先彆着急,聽我們說,是這樣的……”
“我能不着急嗎?南靈靈包藏禍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他知道了明媚的消息,又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問的什麼都不做呢?”
“今天早上,靈靈用南家的車來接我,收到事情要商量,我知道他們好心,我是爲了探探他的口風,所以我纔去的,我保證,我真的沒有其他想法!”傅老夫人一臉的緊張,生怕自己的兒子再次誤會。
“然後呢?然後他說了什麼?你說是怎麼知道的?這樣的事情?他不確定你是向着她的事不會告訴你的!”
“我當然知道了,你媽媽我也是大風大浪走過來的,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我是不是講以前的事好?說了一些關於你們的壞話。”
“所以他就把明媚的消息告訴你了,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知道的?我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現在他要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季陽,你先彆着急,我聽他的意思,他應該是不確定,明媚是否還真的活着,說來也是奇怪了,他已經知道明明的具體位置,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摸不清楚信息!”
“具體位置?”
“是的……說什麼夫人……什麼的,具體的他也沒有太說,我也不敢繼續追問,怕他生出疑心。”
傅季陽臉上緊繃,“我現在就要出去,你不用攔着我,你是最清楚我的脾氣和秉性的,一旦我決定了,誰都沒辦法阻攔!”
傅老夫人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腕,“季陽,你真的不能出去?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危險,你不是還有蘇哲和江子齊嗎?你們是那麼好的朋友,他一定會幫你的,不需要你親力親爲。”
傅季陽這纔想起一件大事,江子齊已經兩天沒有和他聯繫了,忽的蹙眉。“子齊,出事了!”
“什麼?”傅老夫人沒聽清。
“這麼長時間,他們兩個都沒有聯繫我,只能說明一個現象,就是出事了!”
“出事了?怎麼會?”傅老夫人一臉的不解。
“好了,別攔着我,除非你想讓我們兩個徹底決裂,你知道明媚於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傅老夫人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着急,還有就是,你真的確定,就算你找回那個人,他的心還是屬於你的嗎?”
傅季陽向前邁的步子瞬間頓住了,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管他的心屬於誰,我能確定我的心是屬於她的,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只要是爲了他,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都心甘情願!”
“哎,季陽,媽媽,這次一定會彌補的,你放心,我把我做出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補償回來,我會去求她!”
傅季陽目光閃動,“你不要再做徒勞的掙扎了,相信我,你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你讓他失去的不單單是一場婚姻,還有他放不下的兩個孩子,那份她想要了很久的血緣親情!”
傅老夫人整個人顫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兒子,你相信媽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麼了,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嗚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傅季陽頓了頓,轉過身看向自己越發蒼老的母親,沒有恨,也沒有痛,只有抓不住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