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呢!”時暖伸手推開傅承彥,拉着傅承彥坐在自己的旁邊,然後那雙細嫩的手便輕撫上傅承彥的臉頰,然後是眉骨,隨即搖頭失笑,“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傅承彥蠕動了脣瓣,還想說什麼,只是在對上時暖的那雙眼睛時又咽了回去。“嗯!我只是在怪自己這次居然沒有保護好你。”
“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捉住我的人,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誰知道他下一刻會做什麼呢?你也別想那麼多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時暖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伸手又摸了摸傅承彥的臉,“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有好好休息?”
時暖那雙認真的眼睛落在傅承彥的身上,那樣的直率,傅承彥點點頭,“想你,睡不着!”
“甜言蜜語!”時暖害羞的笑了笑,“我也想你。”
“阿彥,這個J你知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傅承彥伸手撫了撫時暖的頭,將時暖略顯凌亂的發給梳理整齊,“別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辦好,嗯?”
將時暖哄睡着了,傅承彥這才帶上門出去,只是在想到時暖所說的那個戴着銀質面具的男人。傅承彥眯了眯眼,莫名的將那個男人帶入了三四年前的那個男人,那個擄走沈淺安的男人。
他捏了捏拳頭,眼底迸射出冷冽的寒光。
厲珩和裴歡帶着小寶也來了醫院,裴歡帶着小寶去看了時暖,而厲珩則是去了院長辦公室等着傅承彥。
傅承彥接到厲珩的電話,便匆匆的去了蘇少卿的辦公室,見到厲珩坐在裡面,手裡似乎拿着一些東西。
半年不見,厲珩倒是比之前看起來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身上的戾氣也消失了。見到傅承彥進來,便是放下手裡的東西,“傅老二。”
“嗯!”傅承彥點頭,“你那邊怎麼樣?”
“最近半年的時間,C國那邊倒是挺安靜的,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不過你之前讓我調查關於沈淺安的事情,我倒是有了新的進展!”
“什麼意思?”傅承彥擡頭,見到厲珩遞了一些東西過來,便是打開來一看,正是沈淺安的一些在國外的經歷,“這些之前你不是已經都給過我?”
“你仔細看看?”
傅承彥狐疑,再一次掃了一眼關於沈淺安的資料,這些關於沈淺安的資料跟之前的都差不多,唯一不一樣的就算一些記錄沈淺安生活的照片。
“沈淺安這幾年在國外帶着小魚,但是每一次發生一些緊要的事情都會平安化解。一開始我還以爲是你或者沈世修。”
“不是沈世修?”傅承彥擡眸看厲珩,“你的意思是?”
“每一次都有人幫助沈淺安度過難關,但是依着我對沈世修之前的調查,他似乎並沒有時刻派人監視沈淺安,所以也不可能讓沈淺安每次遇到事情都能逢凶化吉!”
“還有,小魚有兩次生病,有一次是讀書的時候摔傷了,失血過多,沈淺安的血型跟小魚的並不匹配!”
傅承彥倏然擡眸,“你的意思是這個給小魚獻血的男人就是小魚的父親?”
“是,很巧,登記的名字是傅司珏!”
傅承彥聞言,臉色卻是倏然一變,“你說什麼?”
“原本醫院對這些是保密的,不過我託人,費了些時間和精力。傅司珏?你們傅家人!”
傅承彥卻是死死的盯着這個名字,眼神變得狠戾起來。
“傅家並沒有這麼一個人!”如果有這麼厲害的一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傅家雖然家族龐大,他雖然不是每個都認識,但是隻要是有能力的,他幾乎都是知道一些的,這個傅司珏是誰?如果傅家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他卻是不可能不知道。
厲珩面色也凝重起來,“如果沈淺安當然被人擄走,然後生下小魚,那麼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小魚的親生父親,你們傅家的種,這也就能解釋的清楚當初爲什麼小魚的DNA和你們傅家的人吻合了。
傅承彥點頭,“的確,我之前就是這樣猜想的,只是一直沒有證據。”可如今傅司珏這個名字擺在眼前了,就不可能是空穴來風,那麼這個傅司珏到底是何方神聖?
“要不要去找你們家老頭子問問?或許他會知道一些線索?”
就在傅承彥和厲珩商量的時候,蘇少卿院長辦公室的門卻猛然被人大力的推開。蘇少卿一臉焦急的看向傅承彥,“傅老二,時暖發作了。”
“你說什麼?”
傅承彥倏然起身,“什麼叫發作了?”
他雙手拎住蘇少卿的衣領,“你不是說小五暫時沒事嗎?裴歡和小寶一次都沒有發作,爲什麼小五會發作!”
“這……我也不知道啊!”蘇少卿也覺得憋屈,但是現在他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
“人呢!”
“在……在病房!”
蘇少卿的話纔剛剛落在,便見面前一道人影閃過,很快傅承彥便消失在辦公室。
“喂……”蘇少卿伸手想叫住傅承彥,可人已經走了。
厲珩那雙眼落在蘇少卿的身上,拍拍蘇少卿的肩膀,“過去看看!”
傅承彥趕到病房的時候時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她嘴裡似乎在念叨什麼,整張臉慘白,還冒着汗珠。
裴歡和小寶原本也只是過來看看,卻被護士告知說時暖已經睡着了,裴歡便想着等時暖醒過來再來,只是她還轉身便聽到病房內傳來時暖的一聲叫聲,等到裴歡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只是見窗前一道人影閃過,而時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裴歡便立即找來了醫生和護士給時暖看,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時暖這是怎麼了。
“怎麼樣了?”
傅承彥進來後定定的站在時暖的牀前,看到時暖面色發白,他恨不能這樣的痛苦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代替她受過。
“到底怎麼回事?”
“哥!”裴歡打斷傅承彥的話,“我剛剛帶着小寶過來看嫂子,看到嫂子房間裡有一道人影,但是我沒有看清楚,那人就走了,嫂子這是?”裴歡自然知道自己身上有病毒了,所以當她從厲珩的口中得知時暖居然也得了這種病毒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也中了病毒?”因爲自己沒有發作過,所以不知道會這麼痛苦,但是如今看到時暖這樣,裴歡倒抽一口氣,“那……”
“厲三,帶着歡歡和小寶出去!”傅承彥掃了厲珩一眼,厲珩便是點頭,帶着裴歡先出去了。
傅承彥深吸一口氣,他一把將蘇少卿給抓過來,“現在怎麼辦!”
“傅老二,你冷靜,冷靜一點。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用藥,只能……”
“你說什麼?你說你不知道怎麼用藥?你知不知道小五現在很痛苦?你是醫生,你告訴我你不知道怎麼用藥?”傅承彥整個人都已經呈現出暴走的狀態了,他一把提起蘇少卿的衣領,“你仔細看看,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小五,是你妹妹,你告訴我你不知道怎麼辦!”
傅承彥猩紅了一雙眼,恨不得現在痛苦的人是他自己。時暖現在還懷着孕,可想而知這種痛苦一定是雙倍的。
“傅老二……”
“滾!”
傅承彥放開蘇少卿,渾身都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他靠近時暖,坐在牀邊上,將時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擁在懷裡。“小五,別睡,看着我,小五!”
傅承彥抱着時暖,輕輕的在時暖的耳邊呢,喃,“小五,醒醒,你看看我,我就在你旁邊,你要是痛了覺得難受,你咬着我好不好?我陪着你一起痛?”
時暖只感覺到耳邊嗡嗡的響,她身體像是被一萬隻螞蟻在啃咬一般,那種痛苦難以言喻。
她好像聽見傅承彥在她耳邊喊着什麼,她想睜開眼,她想告訴傅承彥她好痛苦,可她聽到傅承彥那麼輕聲細語的在她耳邊說着話,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卑微,那樣的……不捨。
時暖渾身都在顫抖,她感覺到自己彷彿置身一個巨大的火爐裡,傅承彥抱着她一刻也不敢鬆開。
終於,時暖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中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臉。傅承彥一手抱着她,一手執着她的手放置在脣邊,輕輕的吻着。
她的後背靠着傅承彥的胸口,腦袋枕靠在傅承彥的肩上。傅承彥的下巴就牴觸在她的頭頂。
時暖感覺到臉頰上潤潤溼溼的,她蠕動了脣瓣,那雙眼睜開又閉上,然後又睜開,似有些疲憊的伸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居然是溼的。
“阿彥!”
時暖叫了一聲,聲音嘶啞。
卻感覺到傅承彥渾身一震,他垂下頭,看着時暖,那眼底帶着欣喜,“小五,你醒了!”
那樣的溫聲細語,小心的不像話,就好像他大聲了她就會消失一般。
時暖點點頭,伸手摸了摸傅承彥的臉,還有他的眼睛,在他眼角的位置摸到了一片潤溼。時暖的指尖一滯,嘴角也微微一僵,“阿彥,你哭了!”
她從未見過傅承彥哭,可傅承彥此時此刻卻是哭了。
“阿彥,你哭了!”
“沒有,你看錯了,我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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