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嬌那邊是什麼情況,顧安安根本不關心,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房間裡面的楊舒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瑾瑜打過了招呼的緣故,本來應該晚上纔出來的檢查報告,提前就出來了,並且還是院長親自來送的。
上面的那些學術名詞,顧安安全都一竅不通,她看了一眼之後把目光投向了胖乎乎的院長。
“院長,我想問一下,我媽……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顧安安的聲音帶着幾絲顫抖。
“顧小姐,真正是什麼樣子的還沒有檢查出來,需要再進行下一步的檢查,不過您放心,應該問題不會很大。”
問題不大爲什麼會現在還沒甦醒,問題不大爲什麼還要進行下一步的檢查?
顧安安感覺自己的心冰涼冰涼,就像是被放到了冰窖中。
“可是……”
下一秒她的手被牢牢地握住,顧安安擡了擡眼皮,發現傅瑾瑜目光筆直正向她看來。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隨後傅瑾瑜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原本清冷的眉眼的瞬間融化,漆黑的眸子彷彿藏着一灣清泉,直直的把她的樣子給映了進去。
“乖,不要着急,等着下一步檢查,院長資歷很深,他不會騙你的。”
院長一聽到這裡,連忙笑呵呵的附和。
顧安安心裡一暖,最後咬着下脣,小聲的說要去趟洗手間,溜走了。
“小張,出去看着點兒。”
顧安安剛走出大門沒多遠,傅瑾瑜就朝着一邊的小張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小張臉色一僵,爲難的嘟囔了一句:“可是傅少,那是……女廁……”
“下個月的工資。”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叩響了面前的桌子,姿態瀟灑輕鬆。
“我去!我去!”
小張一聽到這裡立馬慌了,撂下這句話就衝出了門外,生怕追不上顧安安。
用工資什麼來威脅真是太可惡了,主要是絲毫沒有辦法反抗啊!
院長看着面前的男人訕訕一笑,拿起旁邊的紙巾偷偷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眼前的這位可是一尊大神,好不容易來到了他們醫院絕對要好好供奉着。
想到了這裡他態度越發的恭敬,先前俯了俯身子討好的道:“傅少您的到來真的是蓬蓽生輝啊,當時你應該提前給我打個招呼,直接把楊女士送到VIP病房不就好了嘛。”
“院長。”
顧安安走後,傅瑾瑜的笑臉就收斂了起來,整個人高貴而又冷漠,彷彿剛纔看到的那個溫和的男人全都是錯覺。
他翻了翻手上的病例,然後沉聲道:“人已經走了,你就可以實話實說了,我岳母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岳母?
院長聽到了這裡臉色是掩飾不住的震驚。
他是聽說過面前這位商業巨鱷已婚,並且找了一個普通的人,但是上流社會的那些事情還是和他隔得有一段的距離,再加上傅少保護的很好,所以全國真正見過那位幸運灰姑娘的少之又少。
一開始他只是把那位顧小姐當成了傅瑾瑜身邊的一位紅顏知己,卻沒想到居然是正牌夫人!
而且衝着這架勢來看,這夫人還很是受寵。
剛纔已經擦乾的汗,流的更加的暢快了,他輕咳了兩下,穩下聲音道:“具體現在還沒有給查出來,但是根據化驗顯示,我們猜測是腦癌。”
腦癌是長在腦子中的腫瘤,臨牀表現噁心頭暈,精神不安,意識模糊,可發生癲癇神甚至昏迷。
腦癌很是霸道,伴隨着多發症,會慢慢的記憶力減退,如果加重還會喪失記憶,最可怕的是不管良性還是惡性勢必會壓迫腦組織,導致中樞神經損壞,威脅患者生命。
傅瑾瑜顯然知道這一點,聽到院長的話之後,神色一凜,眉毛緊皺。
“傅少你也別太慌亂,最後還沒有給診斷出來呢……”
院長試圖進行安慰,而傅瑾瑜卻擡起了頭,一字一頓的問道:“機率多大?”
“十之八九……”
在那樣銳利目光的注視下,院長也不敢撒謊,哆嗦着說了出來。
傅瑾瑜捏緊了手中的報告,最後道:“打電話給美國的查理教授,讓他們團隊到這邊兒來。”
查理教授是醫學癌症方面的權威專家,他的團隊更是世界一流,院長聽到了這個名字先是一喜,最後有點躊躇。
“傅少,查理教授現在正在進行一項研究,近兩年來已經沒有任何的單位或者組織能夠邀請他們出來了,恐怕沒有……”
“你打電話告訴他助理我的名字,他會答應的。”
傅瑾瑜現在已經站了起來,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最後在出門的時候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這個病,瞞着她。”
她是誰,不言而喻。
顧安安把臉趴在窗戶上,動也不動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人,神態哀傷,就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頭頂,給她一點安慰。
傅瑾瑜也確實這樣做了。
顧安安沒想到傅瑾瑜又跟了過來,被嚇了一跳,最後側過臉扯出一個笑容,怯怯地道:“我剛纔從洗手間路過這邊,然後過來看了看,打算這就去找你的。”
從洗手間路過?
傅瑾瑜望了望走廊盡頭洗手間的標誌,明顯和楊舒比起來辦公室離得更近一些。
他沒有去拆穿她的謊言,聲音溫和如水,“嗯,沒關係,也沒有什麼好談的已經談完了。”
“我能和你商量一個事情嗎?”
顧安安拽了拽他的衣服,頭一次露出了羞赧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她還咬了咬下脣,顯得嬌俏又可愛。
“當然可以,你說。”
聽到了這種鼓勵的話,顧安安才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不會去,在這裡陪着媽媽?”
她不想回去?
傅瑾瑜一怔,然後看向了她。
明天后天化驗結果才能徹底的出來,他明白她的那種感情,如果在感性上他也應該毫不猶豫的答應。
但是,她也病了,並且已經神色明顯的陷入了疲憊,現在能夠好好的站在這裡完全靠死撐着。
如果還要在這裡呆上一晚上的話,估計人會支撐不住。
傅瑾瑜狠下心來,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搖了搖頭,語氣堅決:“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