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你死的?”
傅瑾瑜望着坐在地上的顧安安,臉一沉,上前跟老鷹捉小雞似得就把她給提溜了起來。
“地上這麼冷,你也不怕感冒是吧,趕明兒把你丟醫院看你到哪兒哭去。”
顧安安從男人的懷裡怯怯地擡起頭來,一邊不相信打量着他,一邊打着哭嗝。
“你不殺我?”
傅瑾瑜冷漠的扯了扯嘴角:“爲了我們後面孩子的智商着想,其實我很想把你返回重造。”
呼……
阿彌陀佛死不了。
顧安安這才鬆了一口氣,蹬着小胖腿掙扎着從男人的手上掙脫下來。
她眨巴着有點紅腫的眼睛,問道:“你剛纔不是說要給我坦白嗎,說吧,我聽着嘞。”
顧安安的臉頰上還掛着一滴淚水,只是臉上卻沒有了一點悲傷的情緒,彷彿剛纔那個嚇破膽子的是另一個人似得。
傅瑾瑜看着面前這個情緒變化迅速的女孩有一陣的語塞,但是他還是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紙片。
“這是啥?”
顧安安這個人好奇心重,剛看見傅瑾瑜從口袋裡面掏出東西就急急忙忙的湊了上去。
看完之後她的表情就從激動變成奇怪了。
能不奇怪嘛!
這泛黃的紙張,這熟悉的人物,不就是當時她在傅瑾瑜保險櫃中偶然之間發現的那個長相和她極爲相像的女孩嘛!
顧安安雖然之前一直在催眠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但是說實在的其實越是自我催眠越是放不下,現在看着這張照片只覺得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了嗓子裡。
難受的慌。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顧安安只覺得心都懸起來了,她偷偷地擡起眼皮,裝作不經意,其實很在意的觀察着傅瑾瑜的臉色。
“你應該已經看到這張畫了。”
傅瑾瑜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皺着眉頭輕聲的說道。
“……嗯。”
顧安安剛纔還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只能被她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然後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雖然道理在她這邊,但是翻看人家
保險箱貌似還真的有點不道德,就算顧安安的臉皮厚,現在說起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今天想給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我可以不聽嗎?”
顧安安突然靈機一動,舉起了手向着男人申請道。
雖然她也有一丟丟想要聽來着,好吧,是很想很想知道,但是酸泡泡卻一種在冒着,怎麼都按耐不住。
她現在差不多已經明白傅瑾瑜想要給她坦白的事情是什麼了,但是想到要從那張薄脣當中吐出他和另一個女人的感情史……怎麼這麼不爽捏?
“不行。”
傅瑾瑜睨了顧安安一眼,很乾脆的拒絕了。
顧安安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敷衍的擠出了一個笑容,“那你就說吧,你開心就好。”
你開心就好,這句話現在已經成爲了網絡上的一個非常流行的用語。
當你對對方的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或者別人讓你不爽的時候,直接丟出去這句話,配合上冷冷的語氣殺傷力槓槓的。
只是傅大爺顯然沒有領略到這句話的精髓。
他聽到了顧安安的話之後,清冷的眉眼稍微柔和了一下,伸出手獎勵似得拍了拍顧安安的頭頂,輕聲道:“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很開心了,如果以後也這麼乖,我肯定會更開心的。”
“……”
顧安安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你他媽的是在逗我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安安總感覺這話帶着點反嘲諷的滋味。
幸虧那邊傅瑾瑜沒有再抓着這個不放,他沉吟了一下,問道:“你還記得我身上的傷疤嗎?”
不是要說說和那個女人的情感史嗎,怎麼突然說起傷疤了?
顧安安愣了愣,但還是點了點頭,“記得。”
“我曾經給你說過,那道傷疤來源於三年前的一場車禍,那場車禍發生在M國,一場宗教動亂當中。”
山上的風不小,但是男人低沉的聲音卻一絲不漏的傳進了顧安安的耳朵裡。
而當她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後背更是嚇出了滿身的冷汗。
M國盛產香水,更是一個浪漫的國度,但是在三年之前去
卻發生了一場震驚於世界的慘案。
一場精心策劃的宗教恐怖事件,最繁華的首都街頭橫屍遍野,直到現在不少大廈還有爆炸留下的痕跡。
國人對那邊的具體情況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靠着報道上面的圖片,就能夠感受到現場的慘烈,那一雙雙面向鏡頭的眼睛,是那麼的絕望。
而這些還是新聞工作者爲了不造成對人心裡產生衝擊,而經過篩選下來相對來說比較溫和的。
現在傅瑾瑜告訴她,他就是那場震驚世界慘案的直接參與者!
“你……”
顧安安現在腦袋暈乎乎的,一向能言善辯的舌頭彷彿也不是自己的了,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後只變成了一句乾巴巴的:“你沒事吧?”
瞧瞧,這算哪門子的安慰人的話。
顧安安說完之後,特別想要抽自己一耳光。
傅瑾瑜在講述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看着面前懊惱藏也藏不住的女孩,卻不由的有點想笑。
他微不可知的勾了勾脣,怕她擔心,對她搖了搖頭,“我真的沒事兒。”
唉!沒事兒就沒事兒,捏她臉算什麼啊!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大掌就摸上了她的臉頰,更是惡劣的捏了捏,那流暢的手法看的顧安安一愣一愣的。
就算顧安安看不見,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臉蛋估計已經被捏成各種形狀了。
玩壞了要。
本來她是拒絕的,但是在觸碰到男人微揚的嘴角的時候,她還是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可憐的娃,既然玩她的臉能夠讓他開心一點的話,那就勉爲其難的讓他捏一捏吧。
顧安安想到這裡還上前瞅了瞅,方便男人捏的更方便一點。
唉呀媽呀,她都快被自己感動死了。
傅瑾瑜挑了挑眉,手下動作不停,哪裡有半分顧安安腦補的受創羣衆的模樣。
他感受着手下細膩的觸感,身子隱隱約約的開始發熱,眸中更是一片幽深,好在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有正事要辦。
鉗住顧安安的細腰,喘息了一口氣,壓抑住了洶涌而來的慾望,才道:“其實畫像中的女孩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