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默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了池墨賤兮兮的笑臉。
池墨扭過頭,朝身後的方向吼了一嗓子,“明徽,你媳婦醒了。”
一聽傅明徽的名字,徐默默急急忙忙循着視線看過去,就見傅明徽沉着臉,快步走過來,並且擠開了池墨。
“哎,別對着我擺臉子啊!”池墨被擠到牀尾,委屈地嚷嚷着,“我大半夜送你過來,我容易嘛!誰讓你剛纔走開了?你媳婦第一眼看到我,怎麼啦?”
池墨太聒噪,傅明徽一個冷眼涼涼地斜了過去,他頓時閉了嘴。
“你們聊,你們聊!”訕笑着,池墨屁股後着火了似的往外跑。
沒了故意破壞氣氛的人在場,傅明徽和徐默默深情對視,兩人的眼中都只有對方一個。
“你還好吧?”
看了許久,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同時一怔後,傅明徽和徐默默嘴邊都溢出了淺碎的笑聲。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靠着牀側坐了下來,傅明徽動作很輕地握上她的手,“不舒服要跟我說,我去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我沒事,已經不疼了。”回握着他的手,徐默默的心一點點安了下來,“你呢?有沒有被我昨晚的樣子嚇壞?”
她最怕的,就是沒有在醒來後看到他。
“有。”微微點頭,他拉着她的手往心臟所在的地方摸去,“這裡現在還嚇得撲通撲通直跳。”
徐默默擰眉,掌心覆蓋的地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聲。
他還知道和她開玩笑,那就是沒事。
她鬆了口氣,就怕再聽他說要離婚之類的話。
半握着拳,輕捶了他肩膀一下,徐默默嬌嗔地說:“討厭!心臟不跳了,那人還能活嗎?”
看着她臉頰緋紅的模樣,傅明徽不由想起剛來時,她面頰蒼白的情景,心裡緊了緊。
“能。”在她詫異的眼神中,他彎下腰,在她脣上輕啄了一下,“默默,從今往後,我是爲了你而活,不管心臟能不能跳動,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從他眼睛出了問題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堅定的跟她承諾,徐默默真的很高興。
“那你的意思是,你做鬼都不會放過我嘍?”纏上了他的手指,徐默默眯着眼看他,臉上清楚寫着“愉悅”二字。
“嗯。”撫摸着她的臉龐,傅明徽篤定地點頭,“是人是鬼,我都要纏着你。”
徐默默撲哧一聲,被他的話逗笑了。
除了徐默默的笑聲外,門口還想起了池墨的笑聲。
傅明徽皺了皺眉,心想池墨偷聽上癮,找個機會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可一轉頭,傅明徽就看門口除了站着一個池墨,還有郝醫生和幾個護士,那幾人都是一臉羞赧的表情,顯然是被他剛纔的情話給羞的。
“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啊!”池墨瞥見傅明徽變換的神情,趕緊舉手表明,“我是覺得默默醒了,應該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說着,池墨還讓出位置,讓身後的郝醫生和護士先進來。
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池墨,傅明徽眼底還帶着稍許警告。
碰上了傅明徽的視線,池墨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他哪知道這兩人在病房裡說起了情話,早知道就不好心地去叫醫生了。
比不上傅明徽的鎮定自若,在知道池墨和郝醫生等人,徐默默一張臉瞬間羞得通紅。
傅明徽瞪池墨,也是因爲這個關係。
許是傅明徽和徐默默互看的眼神太灼人,郝醫生問了幾個問題,又叮囑了一些事情後,就帶着護士匆匆離開了。
房裡的電燈泡,一下子就只剩下池墨。
“呵——一宿折騰的沒睡,你倆慢慢親熱吧!”打了個呵欠,池墨邊伸懶腰,邊找理由往外走,“我得回去補覺了。”
徐默默心裡怪池墨的嘴沒把門的,什麼話都往外冒,居然還說她跟傅明徽親熱。
可等人一走了,傅明徽立馬就噙住她的脣,溫柔到膩死人地親吻着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身體都着了火似的,他才戀戀不捨的鬆了手,頂着一身狼狽去廁所裡的滅火。
傅明徽去醫院陪徐默默,喬正美心裡一塊石頭落地,儘管只睡了三四個小時,但醒來時精神還算不錯。
不過,當她想到地下室的高美,臉色和眸光一起黯淡了不少。
昨晚她沒問過傅明徽,但也能感覺得出,傅明徽在拿高美泄氣。
早猜到了高美不會有好下場,可是進了地下室,喬正美還是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
那些老鼠蟲子什麼的,早就不見了,但高美身上卻留下了不少被老鼠咬過的痕跡,她腳邊還落了幾隻飛蟲的屍體。
高美肚子上被鞭子抽過的傷口,已經癟了下去,不像昨晚那樣看着皮開肉綻的嚇人,但也沒好到哪去。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說不上來的古怪味道,但因爲地下室裡有一扇通風的氣窗,這股味道說不上濃重。
高美這個樣子,喬正美不用走近了看,都知道她已經沒了氣。
雖然說高美是被許琛利用了,但想想她對徐默默下手的事情,喬正美心裡半點同情都沒有。
回到一樓,喬正美叫來了老鄭,讓他仔細處理了高美的屍體,不要被人發現了。
老鄭也是個仔細的人,帶着高美的屍體出去後沒多久,就注意到有人跟着自己的車,於是跟對方玩起了躲貓貓,兩三下就把後面跟着的車甩了。
就這樣一路保持着警惕之心,老鄭帶着高美的屍體開船出了海,直到到了公海海域,他才把屍體給扔進了海中。
等老鄭回去喬正美覆命的時候,他又在傅家別墅附近發現了先前跟蹤自己的人。
“你是說,有人跟着你,那些人還守在別墅外面?”聽了老鄭的話,喬正美瞪大了雙眼。
“是的。”老鄭點點頭,“不過,太太你放心,我已經甩開了那些人,不然他們也不會回到別墅附近。”
對於老鄭的辦事能力,喬正美一直都很放心。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擰着眉,喬正美在想會不會是那個叫許琛的傢伙安排了人。
老鄭見喬正美愁眉苦臉的,忙問:“要不要我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