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底誰啊!”
慵懶的腔調,聲音的主人,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
徐默默哆嗦着脣瓣,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是誰?”徐默默問,仔細聽她的聲音還有些發顫。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兩三秒後,對方壓低了聲音,“徐默默,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咬着手指,徐默默深呼吸。
她當然認得對方的聲音,就是因爲認得,纔會讓她感到驚訝。
早上六點鐘,本該是傅明徽接的電話,卻被霍斯媛接了起來。而且聽她的聲音,就知道是被電話吵醒了的。
只是短短几秒鐘,徐默默腦中閃過無數傅明徽和霍斯媛在一起的畫面,最後定格在他們纏綿的一幕上。
“明徽呢?”這句話,徐默默幾乎是抖着說的。
“還在睡誰呢!”霍斯媛輕笑一聲,“徐默默,昨晚喬阿姨留我在這過夜了。”
霍斯媛說的異常曖昧,語氣中還透着一抹欣喜和嬌羞。
不用她仔細描述昨晚的全過程,徐默默都能腦補出一場激情戲。
“對了,你要找明徽嗎?要不要我叫醒他?”霍斯媛好心地問。
徐默默全身的血都在倒流,她想都沒想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直接關機,像是要逃避什麼似的,把手機扔到一邊。
霍斯媛的話,無一不在告訴她,她和傅明徽昨晚發生了什麼。
甚至,徐默默能感覺到,傅明徽就睡在霍斯媛身邊,只要霍斯媛推一推他,他就能醒過來接電話。
想到傅明徽和霍斯媛睡在一起,徐默默就像溺水的金魚,嚴禁個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可不管她怎麼大口呼吸,依舊有窒息的感覺。
徐默默不願意再去想,可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傅明徽跟霍斯媛糾纏的一幕。
只要一想到他們赤誠相見,徐默默就覺得噁心,胃裡一陣陣翻滾着,難受的她臉色都白了。
最終,徐默默沒能忍住,衝進洗手間裡大吐特吐出來。
早起的她,沒吃過東西,酸水都吐出來了,那股噁心的感覺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嚴重了。
她一邊吐,一邊覺得好笑。
前兩天喬東還在她面前說三道四,那時候她是怎麼想的來着?
她想傅明徽不是那樣的人,他是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她堅信着他不會背叛自己,可結果呢?
傅明徽轉眼就跟霍斯媛睡了!
牛不喝水,難道還會強摁頭嗎?
要不是傅明徽有那個心思,就算喬正美把霍斯媛留下又怎麼樣?
只要想到傅明徽背叛了自己,徐默默就心如刀絞。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臉上涼涼的,她摸了一把,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照照鏡子,看着吐過後狼狽的自己,徐默默嘲諷地笑。
是啊,她算什麼東西呢?不過是一個被男人玩玩的貨,她還真的幻想能夠跟對方天長地久嗎?
早在一開始,傅明徽不就是把她當做玩物嗎?
現在好了,他終於跟霍斯媛睡在一塊,兩人未婚夫妻的關係都坐實了,她還賴在這裡幹嘛呢?
難道要等人趕自己再走嗎?
靜默了兩三秒後,徐默默嘴角的弧度擴大了兩三分。
她剛剛纔發現,原來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都捨不得離開。
不管是這裡,還是傅明徽身邊,她都不想離開。
“徐默默啊徐默默,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下賤了?”
對着鏡子,徐默默冷冷地嘲諷着自己。
現在的她,簡直好可怕!
傅明徽的背叛,就像是刀子一樣在挖她的心頭肉,可她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想要留下。
這就是愛嗎?
卑賤又低微的愛。
揚着嘴角,徐默默的淚從眼角滾落,一顆顆落在她手背上,卻像是砸在她心上一樣,讓她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到了上班時間,霍斯磊到了公寓樓下,給徐默默打電話,可她的手機是關機狀態。
霍斯磊知道徐默默從不關機,但想都手機有輻射,猜測着她可能是怕對寶寶不好才關機,他就在樓下等了一會。
可等了快半小時,霍斯磊都沒等到徐默默下樓,他心裡才覺得不對勁。
管不了那麼多,趁着有人從樓道門出來,霍斯磊一個健步衝了進去,然後坐電梯到了傅明徽和徐默默住的那一層。
霍斯磊按了好一會門鈴,門才被打開一條縫。
“默默,你怎麼了?”感覺到不對勁,霍斯磊大力拉開了房門。
徐默默軟軟地靠在門上,他突然用力拉門,她整個人都往前倒,幸虧霍斯磊眼疾手快,纔沒讓她磕着碰着。
“默默?”
扶穩了徐默默,霍斯磊緊張地檢查着她有沒有受傷,可當他看清她那張佈滿淚痕的臉,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怎麼了?”把她抱到客廳,霍斯磊去廚房給她倒了杯熱水。
剛纔碰到她手的時候,霍斯磊注意到她身上冷的厲害。
徐默默不說話,一雙大眼睛有些空洞無神,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甚至在霍斯磊說話的時候,她都沒什麼反應。
“默默,你聽得到我在說什麼嗎?”霍斯磊叫了徐默默好幾聲,她也沒有反應。
他拉着她的手,將熱水杯塞進她手裡,可她怎麼都握不住,最後霍斯磊只能放棄。
“默默,你到底是怎麼了啊!”她這個樣子,霍斯磊快要急死了。
wωω¤тTk дn¤c ○ 可她什麼都不說,一聲不吭地呆坐着,霍斯磊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根本想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對外界的刺激沒有反應。
眼看着這樣子不行,霍斯磊立馬給霍七打電話。
“霍七,我記得之前默默看過一個心理醫生吧?你現在就查,我要知道那個心理醫生的地址。”
徐默默看心理醫生的事情,是霍斯磊無意中知道的,但她爲什麼去看心理醫生,霍斯磊卻不知道,他也沒找人查過。
但徐默默現在這個樣子,霍斯磊不知道,除了心理醫生外,還有誰能幫她。
拿着紙巾,擦去她臉上狼狽的痕跡,霍斯磊半跪在她面前,眼神輕柔地看着她。
“默默,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能夠堅強一些,因爲現在的你,還有寶寶陪着你,答應我,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