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陽，霍斯磊的朋友。”
電話裡，程子陽的聲音，陰沉又沙啞，聽起來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霍斯媛莫名地打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爲他的聲音，還是他嘴裡那個熟悉的名字。
許琛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我要見你。”程子陽緩慢地說着，“你來找我，或者我去找你，都可以。”
“見我？”冷笑一聲，霍斯媛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傅明徽一直在找你，你說如果我把你的下落告訴他，你會怎麼樣？”
“我會告訴他，你所做的每一件事。”輕笑着，程子陽陰森森地問：“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程子陽的笑聲比霍斯媛還要冷，加上電波的效果，竟然讓霍斯媛有一瞬的錯覺，彷彿他的聲音來自地府一般，聽得人毛骨悚然。
霍斯媛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瞥了一眼身旁的許琛，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心裡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感。
“神經病！我沒那個時間！”大罵了一句，霍斯媛想要把電話掛斷。
可她落下的手，還在半空中就被許琛截住了。
程子陽桀桀的笑聲，就那麼從電話裡傳了出來，聽上去還真有些陰差的森涼感。
“是嗎？”笑過後，程子陽幽幽地說：“霍斯媛，你做過的事情，我全都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
從這話裡，霍斯媛終於聽出點威脅的意思，她不由皺了皺眉。
“我有什麼……”她想說，她能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
可話說了一半，霍斯媛就想到，她還有一件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
程子陽不耐煩地說：“一個小時後，西郊貨港756號見，你不來，這事我就會對媒體宣佈。”
霍斯媛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電話就被程子陽掛斷了。
“瘋子！”恨恨地罵了一句，霍斯媛轉頭對上了許琛的視線，矢口否認着，“我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就沒有不能公開的事！”
“是嗎？”緩緩揚起的嘴角，許琛把這兩字說的像是在哼小調一樣。
霍斯媛微微皺眉，“真的沒有。”
“蠢貨！”罵了一句，許琛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擡，“你還聽不出來嗎？他知道你殺了霍斯磊的事情！”
“什、什麼！”霍斯媛驚愕。
她最先想的，不是程子陽爲什麼會知道，而是爲什麼許琛會知道這件事！
“我，我聽不懂……”咬着牙，霍斯媛強做平靜的樣子，想要否決許琛的話。
許琛一聲涼薄的笑，打斷了她的話。
“聽不懂沒關係，但你最好記住我現在的話。”許琛淡了的眉眼，淡漠地看着她，“我剛給你的公司注入一大筆資金，在沒有讓傅氏集團垮掉之前，你如果敢給我辦砸一丁點事，我會連整個霍家都不放過！”
“別不相信我的話，你不是沒查到我的資料嗎？”手指下滑，許琛再次握住了霍斯媛的脖子，“但是你做過的事情，我可全都查出來了。”
霍斯媛慌了，她派人去查他的事情，他竟然知道了？他到底是什麼背景！爲什麼會查到她的事情！
他知道多少了？除了她殺了霍斯磊那件事外，他究竟還知道多少！
這樣想着，霍斯媛眼底漸漸浮現出掙扎懷疑之色。
看透她的想法，許琛殘酷一笑，“除了霍斯磊的事情，我還知道你對喬正美下毒的事情，不僅僅這兩件事，我所知道的每一件事，都足夠單拎出來，讓傅明徽弄死你無數回了。”
被許琛點破，霍斯媛全身輕顫起來。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關於許琛的資料，她一無所知，可她做過的那些事情，他卻什麼都知道。
如果她敢破壞他的計劃，或是公司出點什麼事情，那眼前這個叫許琛的男人，一定會讓她，甚至是她霍家都生不如死！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的！
霍斯媛眼底的懼意太過明顯，卻成功的取悅了許琛。
收緊了下手中的力道，許琛用實際行動喚回了霍斯媛的思緒。
“你手上有沒有傅明徽的東西？”
霍斯媛微微一愣，眼見着許琛臉色漸變，她忙說：“有，有一支他曾用過的鋼筆。”
那支鋼筆，還是她在喬正美那裡撿到的，霍斯媛本想借着還鋼筆的時候，跟傅明徽多說兩句話，可事情發生的太快，她來不及把鋼筆還回去。
“找出來給我。”手鬆開的同時，許琛把霍斯媛往辦公桌前一甩。
幸好那支鋼筆就在她辦公桌的抽屜裡，霍斯媛趕緊找出來遞給許琛。
“就是這一支。”
看着手中破舊的鋼筆，許琛掃了一眼筆蓋上的“F”字樣，滿意的將鋼筆收進兜裡。
“你要這個幹什麼？”見許琛要離開，霍斯媛追問了一句。
腳步一頓，許琛眯着眼，警告地看了霍斯媛一眼。
霍斯媛立馬反應過來，他嫌她問的太多。
“我，我只是想問問，剛剛那個程子陽說的地方，我不需要去嗎？”
許琛轉過身，“不用，我替你走這一趟。”
聽到自己不用面對瘋子一樣的程子陽，霍斯媛心底鬆了一口氣。
“但是——”許琛的話，再次讓霍斯媛把心提到嗓子眼。
“這公司我也有份，你如果再敢給公司惹來這種麻煩，我不介意把你先處理掉！”
霍斯媛膛目結舌，她相信她沒有聽錯，許琛話裡絕對是在警告她，而且還是殺氣騰騰的警告。
*
叩叩兩聲敲門聲傳來，傅明徽擡起頭，看向門口。
“進來。”
辛莊從門外閃了進來，快步走過來，將手裡的文件夾放到傅明徽面前。
“總裁，你讓我查的東西，但我什麼都查不到。”皺着眉，辛莊一臉凝重。
翻開文件夾，傅明徽清楚看到那是一份轉賬記錄，就是許琛轉給霍斯媛公司的那筆錢。
“這個許琛，突然給霍斯媛的公司注入一大筆資金，可我們能調查到的，只有他富二代的身份，其他的，什麼都查不到。”
辛莊苦着臉，這還是他頭一次碰到查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