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北伐鮮卑人,置立北方四郡不要中樞報銷錢糧,朔州可自行籌措糧草。而且,朔州也不會少上繳賦稅!”見趙忠和張讓猶豫不決,高順直接拋出自己底牌。
見“阿爹”張讓和“阿母”趙忠同時點頭,劉宏打了個哈欠後,微笑道:“可!呵呵!”
至此,高順和一幫中常侍之間的交易達成。他要讓出在幷州的利益了。
因此,他正式推薦郭襄爲幕西郡太守,牽招爲都尉;鍾繇爲幕東郡太守,鮮于輔爲都尉;黃蓋爲龍城郡太守,宋憲爲都尉;董昭爲狼居胥郡太守,高覽爲都尉。崔琰爲山西郡太守,毛階爲都尉;田豐爲朔州別駕,逢紀、審配爲刺史府從事;黃忠爲偏將軍,校尉太史慈和校尉張郃在其麾下聽令。
一番退讓,高順把幷州郡國比二千石的官職都讓了出來。與此同時,他任命堂兄高建爲幷州高氏莊園的大總管,開始撤退高氏莊園在幷州的部曲家丁。
此後,臧旻被召回雒陽城擔任虎賁中郎將;刑紀爲西河郡太守;賈琮爲使匈奴中郎將;耿祉爲度遼將軍;左原晉升爲廷尉一職,正式走上九卿之位。
雒陽中樞的這一番動作,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高順在撤退,帝國中樞取得階段性的勝利。因爲此事,袁紹還特意在家中擺宴三天,大邀賓客赴宴一樂。
聽到這個消息時,高順正準備離開雒陽城北上。他把二舅子鍾演也一併帶走,雒陽城裡的房產只留下一套,其他的都出售換成糧食運往九原城裡。這一次離開後,他已經不準備再來雒陽城了。
“別了,雒陽城!”渡過黃河後,高順對着小孟津渡口外的河水惆悵的一嘆。旋即,他率領鍾演和典韋等人,在一千血虎衛的護衛下直驅五原郡的九原城。
春耕過後,山西郡、朔方郡、五原郡、上郡和夏郡等五郡,突然增加了兩百多萬黔首農人。他們都是從幷州遷徙而來的黃巾軍降卒,在高順的安排下從事墾荒、飼養端牛、羱羊和烏桓戰馬等農牧業。
因爲此,朔州一下子成爲人口大州,比並州的人口還要多。袁紹、曹操和一些隱藏在閹寺黨人裡的敵對勢力,被高順的這一手安排震驚了。至此,他們才知道高順集團的財力有多麼雄厚。
安排好農耕的大事後,高順正式以左將軍的名義開府。荀彧爲將軍府長史,田豐、逢紀審配等人爲將軍府從事掾史。通過將軍府這一機構,高順可以遙控朔州軍政,雖然不是朔州牧,權力卻一點也不小。
一番討論過後,高順正式把朔州的政事和農事託付給荀彧和田豐二人。他自己卻率部北上,在郭襄、鍾繇、黃蓋和董昭等四位虛職太守的陪同下,來到五原郡的滿夷谷關城塞。在麾下荀彧和田豐等五大謀主的建議下,高順準備兵分三路北伐鮮卑人。
這一次北伐的目標是幕西郡和幕東郡的區域。若是戰勝後,鮮卑人的汗庭彈汗山將被高順攻陷,鮮卑人將徹底退回大幕以北的苦寒之地。
……
……
麴良是西路北伐大軍統領,戲忠爲軍師校尉跟隨大軍北上,幕西郡都尉牽招也率部五千騎兵跟隨大軍一起行動。
四月初,大金微山山脈上的積雪開始融化,山腳下的荒草地裡,小草已經冒出新芽。麴良率領步騎四萬衆,從韓猛部西部關隘出境,朝大金微山山脈攀爬而去。他接到的命令是翻過涿邪山,在私渠北鞮海湖畔附近建立營寨防守,防止西鮮卑人南下。
私渠北鞮海是匈奴河匯流而成,屬於大幕中的一處綠洲。匈奴河源自蒙古高原的祁連山天山,是高山雪水融化後形成的季節性河流。在初夏的季節裡,蒙古高原上的鮮被族牧民們都從自家帳篷裡爬出來,準備逐水而居一路遊牧。但是,他們的災難降臨了!
“出發之前,本將傳達一條君侯的軍令。”看着蠢蠢欲動的衆將士,麴良朗聲大喊。他拿出高順的手令,朗讀起來:“…羊羣太多,草原就不堪重負;野狼繁盛,羊羣自然也繁衍不起來。衆將士,爲了我們帝國的子孫後代,所有負隅頑抗的鮮卑人一律殺之…”
此軍令磨刀霍霍,讓衆人皆不寒而慄。可是軍令難爲,他們皆目光堅定的看向麴良,朗聲大喊:“謹遵高將軍的軍令行事!”
話音落下後,四萬步騎的兵卒皆騎上戰馬,朝私渠北鞮海的南岸飛馳而來。私渠北鞮海是高原小湖泊,河岸周圍一圈都是白色的牧民帳篷。
窩在帳篷裡一個冬天的牧民們,此時皆在金色的陽光下修理弓箭和騎具等物品。見馬蹄聲臨近,他們都驚慌失色的喊叫着,準備組織騎兵戰隊迎擊麴良的大軍。
“反抗者死!漢人奴隸戰場起義者可爲部落首領!”牽招騎在戰馬上,厲聲大喊着。他隨即鬆開了緊繃的弓弦。
“砰”的一聲響。鐵箭如梭,高速朝一位頭髮花白的牧民男丁飛去。牽招是高順部北伐戰役發起後,射出第一箭的第一人。他因爲此事而被載入史冊,名垂青史爲後世人所傳頌。
“是漢狗!快上馬防守啊!”
“殺死漢狗!”
私渠北鞮海湖畔的衆多部落牧民們亂成了一團,癲狂的吼叫着。去年歲末,他們曾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宴荔杆大帥在大幕之南打了個大敗戰,只率領百騎回到龍城老營。
心中對鮮卑人不滿的雜胡牧民部落,此時已經暗中串聯,準備反抗宴荔部落的壓榨,聚集在私渠北鞮海湖的西畔;出生鮮卑人的部落,此時聚集在私渠北鞮海湖的東畔。當麴良率部來襲時,這兩大部落羣的牧民反應卻完全不一樣。
“我是匈奴人!我們的部落是漢人的兄弟!”
“我們起義吧!殺光鮮卑人!”
“快集合騎卒跟隨朝廷大軍攻擊鮮卑人!”
私渠北鞮海湖的西畔附近,雜胡牧民們面紅耳赤的吶喊着。十幾個部落頭領聚集在一起,準備驅馬去麴良大纛附近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