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香樓內,李芸神情淡漠的喝着茶,隱隱的似乎帶着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又能幹什麼。目光緊緊鎖在桌上的玉佩,花樣繁複,想到從二哥手中拿出的那張殘布,心中微痛,玉佩被大哥死死拽着,布料在二哥手上,所以,這就是,事實嗎?
沒過多久,曲靈兒就匆匆趕過來,有些擔憂的打量着李芸,看見李芸似乎沒有事 ,曲靈兒鬆了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下:“這麼着急叫我過來,我還以爲出什麼事了呢。”李芸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自然,隨手將面前的茶盞推到曲靈兒面前:“喏,你愛喝的。”
曲靈兒勾脣一笑,隨即端起茶盞就要喝:“你今兒個怎麼想起來叫我出來,還特地叫我把這件衣服穿過來。”李芸看着曲靈兒的衣服,憑着之前的比對,很快找到了缺口:“靈兒,你這衣服怎麼破了?”
曲靈兒還沒來得及喝茶,放下茶盞,俯身去看自己的衣服:“哪裡?”順着李芸的手看過去,有些不明的皺起眉頭,這件衣服她沒怎麼穿啊,怎麼還破了一道口子,目光微微頓了一下:“好像是和可樂一起去郊外騎馬時,不小心劃破的。”
曲靈兒的表情盡收李芸的眼底,李芸隱在袖中的手漸漸收緊,將茶盞向曲靈兒面前推了推:“芙蓉露,涼了就不好喝了。”曲靈兒會心一笑,端起來就要喝下。李芸猶豫了一下,隨機出聲:“等一下。”
曲靈兒動作一頓,有些疑惑地看着李芸:“怎麼了?”頓了一下,忍不住說,“我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李芸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將手邊的玉佩推過去,懷着最後一絲期望:“這玉佩,可是你的?”曲靈兒放下茶盞,看過去,隨即面上一喜:“你在哪裡找到的,我還以爲我弄丟了呢。”
歡歡嘻嘻的手下玉佩,曲靈兒喝下了芙蓉露,單手撐着頭看着李芸,仔細打量着李芸,隨即眼睛微微眯起:“芸兒,你這是有什麼心事嗎?”李芸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是啊現在官差那邊還沒有給出答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誰是殺人兇手。”最後四個字,卻是看着曲靈兒說的。
曲靈兒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開始覺得不對勁,眉頭微微皺起,漸漸的似乎感到身體無力。李芸看着曲靈兒,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而我這裡唯一的證據,就是在大哥手裡緊緊抓着的,”曲靈兒吃力的對上李芸的眼睛,“你的玉佩。”這是曲靈兒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李芸看着暈倒在桌子上的曲靈兒,內心糾結萬分,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曲靈兒的側臉:“靈兒,爲什麼會是你呢?這樣對你來說,根本不會有好處啊,我們李家,從來都不是你們曲家的威脅啊!”隨即目光一頓,語氣漸漸悲涼起來:“還是說,我們李家,一不小心,就成了六皇子的威脅了呢?”
曲靈兒失蹤了,百里樂派出了手下所有的人出去去找,也沒有消息,隨即,一隻飛鏢釘在柱子上,百里樂急急過去看,看到文字時,眉頭微微皺起,“曲靈兒在郊外十里處的小樹林裡,一個人來。”百里樂微微思考了一下,微微交代王順幾句,隨即提了劍就匆匆去了。而半個時辰後,一枚一摸一樣的飛鏢定在了曲府的柱子上。
百里樂站在小樹林裡,恍惚間聽見了琴聲,順着聲音,來到了一間茅屋前,不由皺起眉頭,怪不得派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屋內響起一道女聲:“這麼快就來了?呵”頓了一下,像是並不在意一般的,“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百里樂微微想了一下,推門進去,看見李芸時不由愣了一下,眉頭狠狠皺起,怎麼會是她?李芸也不看他:“人在簾子後面。”百里樂愣了一下,也顧不得多想,急急去挑開簾子,見曲靈兒躺在裡面,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她怎麼樣了?”說着就要將人帶走。
李芸淡淡的嗓音響起:“六皇子,我勸你現在不要動她,她剛被我下了毒,沒有解藥,兩個時辰後,自然斃命,如果你現在動了她,”李芸毫無溫度的目光落在了百里樂身上,“不過就是加速了她的死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