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頭,淚光閃爍,滿腔的心酸。小寶見我難過,伸出小手握住我的手,然後轉頭望向他,惡狠狠地說道:“壞神仙,你走,你走,不要再這裡害我孃親哭!”
我低下身,抱住小寶,說:“小寶乖,不許罵人。”然後背對着他,故作平靜地說道說:“昨日種種,已如昨日死,前塵往事,何苦再提?如今,你是天子,我是庶民,更是天壤之隔。我已他嫁,你應該也另娶,何不迴歸各自的生活?”
他突然掰過我的身子,說:“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
小寶面容憤憤,揮舞着他的小拳頭,打着握在我肩上的手,說:“不許碰我孃親,不許碰...”
他仍舊一動不動,面容悲痛地看着我。
我閉了閉眼,沉聲說:“是。”
他雙手僵了僵,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眼裡的傷痛更甚。他頹然地站起來,捂着胸口,望着我半響,才說:“好,我知道了。”
他轉過身,步履沉重地走了幾步。我心中尖銳地刺痛,淚水悄無聲息地越流越多,只能緊緊抱住小寶,方能減少那一分傷痛。爲何他的那一個轉身,仍能讓我肝腸寸斷?小寶輕輕的回抱住我,細聲軟玉地說:“孃親不哭,孃親不哭,你若再哭,小寶也要哭了...”小寶的安慰,卻讓我淚水流得更多。
以爲他就這樣離去,從此兩不相見。他卻在走了幾步,突然急噴了一口鮮血,隨即暈倒在了田間。我大驚,當即顧不得什麼,趕忙放開小寶,跑了過去扶起他,帶着小寶回到了山間茅舍。
叫小寶看着他,我去找了些草藥,熬了碗湯藥,給他服下。坐在他牀邊,看着他昏睡過去的容顏,心頭的一處似乎被觸動,生生地發疼。他瘦了,容貌卻仍是那麼俊美。我伸手過去撫了撫他的臉龐,不想去被他一把拉住,連睡顏都露出了急色,只聽他喃喃地喚了聲:“寶寶,不要走...”
我心頭一酸,似乎又要掉下淚來。小寶坐在小板凳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牀上沉睡之人,滿臉的不解:“孃親認識這個壞神仙?”
我對着小寶微微一笑,婉轉地問道:“小寶想要爹爹麼?”
小寶歪着頭,想了一會,看着我,遲遲不作聲。過了許久才說: “小寶時常想要爹爹,但是又怕惹孃親難過。”
我一愣。原來,每個孩子,都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的。由於我自身的原因,竟讓小寶缺失了五年的父愛。可是,如今的我們,還有可能嗎?
晚上,暗夜和紅衛找來,看到我,微微有些吃驚。他們給他服了一顆丹藥,他的臉色才變得微微有些血色,只是抓住我的手,仍是緊緊不肯放。
紅衛告訴我,當初得知我的失蹤,他急得發了瘋。只是當時仍在戰場,有些事仍要以大局爲重。他只能速戰速決,用智謀,很快把衛國軍隊打得落荒而逃。自己卻也身受重傷。傷好後,太上皇就禪位與他。他登基後,把柳沁兒賜婚給了丁寒冰的二哥,丁寒啓。雖然那是丁寒啓早已娶妻生子,卻也仍對柳沁兒念念不忘,願意以正妻之位迎娶。而他原來的妻子,只能降爲平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