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五點半,夕陽透過玻璃洋洋灑灑的照在魏延身上,他的衣服剛好是白色,可以折射光線,此刻渾身似乎散發着朦朧的光芒,他不自然的端起杯子,薄脣抿了一口,聲音很平靜:“其實抄/襲這種事情,在整個設計界來說,都是非常常見的,只要你不是抄的特別明顯,別人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行業的潛/規則,事實上是衆人皆知的,但你卻因爲這件事而搞的聲勢浩大,知道是因爲什麼嗎?”
魏延意有所指,我其實心裡有數,我攪動着杯子裡的咖啡,斂眉說道:“因爲我跟五爺走的太近,所以稱爲衆矢之的,一點點小錯誤,都會被世人放大,就算我戰戰兢兢的處事,也還是會有人誣陷我,陷害我,甚至於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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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的身份太過尊貴與高盛,覬覦他的人層次不同,年齡段不同,各種行業,各種目的讓人眼花繚亂,所有的原因,都建立在人性的錯亂與複雜上,我的麻煩,只不過是一個突出的利益表現點,大家總說我背靠大樹好乘涼,卻不知道我這個大樹可以給我帶來很多措手不及的禍事,而我卻還樂在其中……
魏延讚賞的看了我一眼,指腹摩擦着杯身:“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離開他的話,這些麻煩以後都會與你背道而馳,你可以活的更輕鬆,或者說是更自由一點……”
我輕笑道:“你跟你哥過不去,也不至於拆散我們吧。”
魏延被我說的臉色一沉:“我是跟你說解決事情一勞永逸的辦法。”
“你說的我都懂,不過我要是因爲這樣就放棄五爺,那就不是真愛了,好了,你就別替我擔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什麼我都通通接招唄,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的,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我反而安慰起他來了,明明我現在纔是最需要幫助的那個人。
魏延說的話確實有道理,我之前是被五爺金屋藏嬌,現在正大光明的出現在大衆跟媒體面前,我將要承受額東西與程度,也隨着身份的轉變而變得更加凌厲,而我除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之外,別無他法,因爲我不可能會離開五爺的,我不敢設想沒有他的人生那該有多美的不完整。
魏延靜靜的聽我說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死腦筋!不開竅!”
我攪拌着咖啡的手一頓:“喂,你還是不是我好哥們了,叫你來幫我,你還打擊我,我告訴你,你還欠我七分鐘,利滾利,現在已經是七個小時了,你得好好幫我想想辦法,這次把張芝扳倒,我可不想下一次她再出出什麼鬼主意算計我。”
張芝最近的小動作很多,她跟凌夢潔相交,凌夢潔又跟岑少走的很近。
我怎麼想都怎麼覺得,這裡面有鬼。
岑少我雖然接觸的不太多,但這個男人居心叵測,他想要的凌駕在五爺之上,所以在新區的案子上,千方百計接近我,雖然他沒有明確的表明意圖,但他真實的目的便是利用我達到某種利益或者目的,只不過五爺手腳太快,他還沒來得
及出手,五爺已經拿下了新區案,所以他在我身上下的功夫也就少了。
而凌夢潔的目的,很簡單,她喜歡五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張芝則是因愛生恨,憋足了一口氣要跟五爺對着幹,這三人身份來歷,能力與頭腦都不簡單,強強聯手之下,我替五爺感到擔憂,我看不清事情的走向,但我必須學會怎麼去配合五爺的行動,去提升自己,未來的苦戰可能會隨時一觸即發。
魏延不滿的擡眸看我:“利滾利?七個小時,高利貸也不會你這個算法,按我國立法規定,凡借……”
“打住!”我一隻手放平,一根手指戳着掌心,在他絮絮叨叨把立法背出來之前,我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咱們多退少補,你看行嗎?我好歹是你大嫂,都不知道幫我一把,還這麼斤斤計較。”
魏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正因爲你是那個男人的女人,所以我更不可放水了,徇私舞弊的事情,我比較排斥。”
徇私舞弊?
排斥?
我小聲嘟囔:“小氣鬼!”
我以爲他聽不見,誰知道他聽覺這麼好。
“那你去找一個大方的律師來幫你吧,我剛好手頭有點事情忙不過來。”魏延說着就要起身,我連忙身子探過桌子拉住他的手,魏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轉頭看着我:“現在能繼續了嗎?”
我被他打敗,乖乖認輸。
事實表明,不要試圖跟一個律師斤斤計較,不然被吞的連骨頭都沒得剩。
“坐吧,你繼續說。”我從包裡拿出一千元的鈔票放在桌上,他眼神一下子變得很冷,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勾脣一笑:“你連錢都準備好了,還真是考慮周全。”
我得意的挑眉:“你的規矩,我懂得,從現在開始,未來七小時內你的時間都屬於我。你給我講講,我需要怎麼通過法律手段恢復自己的清白吧。”
魏延看了錢一會,蹙眉說道:“你說你在車上丟失的,文浩的車上應該有攝像頭,他現在車在哪?你帶我去看看,順着這個線索找下去,應該可以獲取對你有利的信息,從而證明你的清白。”
“車上也會裝攝像頭嗎?”
我只知道有行車記錄儀這東西,從來都不懂一輛車上,居然會安裝雙向探頭。
魏延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白癡:“一般私家車肯定沒有,但文浩那麼大的背景,他的車中必然會安裝這些東西的,所以你別擔心,只要花點時間去查的話,肯定會找出蛛絲馬跡的。”
我哦一聲:“他車子在家裡,我帶你去看看。”
魏延起身,大手摁在錢上往我面前一推:“我穿的是休閒服,沒有口袋,先放你包裡,回頭我再像你拿。”
我接過來,一邊往包裡塞錢,一邊起身,從我旁邊走的服務員手裡端着兩大杯啤酒,大約是沒料到我會突然起身,我們兩人撞在一起,魏延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雙
手抓住差點就倒了的杯子,而我爲了避開服務員,腿蹭到板凳上,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麼總是這麼磨磨蹭蹭的……”他跟服務員賠不是,轉身準備教訓我的時候,見我疼的雙眉緊鎖,蹲下來,撩起我的長褲,一道細長的口子因爲剛剛的撞擊裂開了,心中真正往外滲出血珠子。
這是上次去看薑母時,被水果籃子劃卡的傷口,回家之後就結疤了,所以我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麼不巧……
魏延眼底似乎擰成成一塊冰,冷冷道:“你這是怎麼弄的?他都不管你嗎?”
“沒事啦,過幾天就好了。”我將褲腿放下來:“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這麼點傷不值得小題大做的。你不用擔心。”
魏延蹲在那,手緊了有鬆,鬆了又緊,然後站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纔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
關心別人這種大好事他還要推脫,真是奇怪……
五爺因爲有事不能來,所以我是做魏延的車回去,比較小衆的汽車,但坐着特別的踏實,一進去就聞見了淡淡的香味,讓人身心愉悅,我們快要到家的時候,放在包包裡的手機響了,是五爺打來的,我劃開接聽鍵,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剛剛開完會,你們聊好了嗎?我去接你,你在哪?”
“不用了,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我看了一眼魏延,忍不住笑起來,小聲的說道:“我跟魏延在一起,他等會會去我們家,你讓女傭把晚餐做早點,我們今晚留他吃飯。”
這可是一個促進兄弟關係的好機會!我怎麼可能會錯過。
電話那頭愣了下,接着聲音輕快了許多:“好啊,那我就直接回家等你們了。”
他說完掛掉電話。
魏延用餘光掃了我一眼,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誰的電話?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我笑容僵在臉上,不服氣道:“你有本事笑出一個天才給我看看。”
他一會不跟我作對簡直渾身不舒服。
魏延一臉嫌棄的表情:“天才是智者,智者是不會流露表情的,任何事物都不足以讓他們情緒波動,天下蒼生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浮華。”
“雕塑還差不多。”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沒有七情六慾的。
我話鋒一轉,側着身子饒有興趣的問道:“魏延,你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啊?”
他一愣,隨即警惕的看着我:“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私事的。”
“你就說說吧,還有好長一段路,你就當陪我聊聊天吧,對方是不是很漂亮?你這麼喜歡成熟睿智的美女,那對方一定是個博士或者老師之內的人吧?”我擅自推斷:“這樣的話,你們就有共同話題了,沒事的時候還可以聚在一起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什麼的,有沒有照片?我幫你鑑定一下你們般不般配。”
魏延陷入沉思,我連忙追問道:“那個人我認識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