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嬌眼睛立即就亮了,催促道:“你快跟我說說。”
治標又治本?
我也挺好奇。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紀。還未婚嫁,就會被家裡人催促。姜文嬌如今已經三十,她條件十分優越,自然而然會成爲身邊七大姑八大姨最受追捧最佳相親女友了,要想一次性的根治,除非得找到合適的理由或者直接……
聯想到這個。我忽然明白了。
五爺輕笑道:“楊峰已經回國了,我替你試探過。他對你有些意思。”
五爺沒全部說透,但意思很明顯。
姜文嬌愣了下。乾笑道:“別開玩笑了,都這麼多年沒見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五爺這番話卻在她心頭掀起了波紋,大學時光在腦海中徘徊。她似乎又看見豆蔻年華時,彼此青澀的模樣:“別人可能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還拒絕過他。”
當時想的挺簡單,就是一門心思努力學習。愛情什麼的都擺在後面,時刻保持先苦後甜的悟性,現在回憶起來。倒覺得少了幾分青春的味道。
“那你就是願意接受?”五爺問的很直接。
我也在旁邊旁敲側擊的說道:“楊峰現在回國做了警察局的局長。目前還算穩定,而且是單身,其實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之前是同學,熟悉彼此之間的底細,不像你母親給你找的那些男人。”
從身高外形,還有家世背景上來說,兩人都很合適。
姜文嬌被我說的臉微微發紅,她不自然的將頭髮別到耳後。
她平時比較幹練,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纔會顯露出女兒家的嬌羞:“你們這是要給我保媒的節奏啊?”
五爺也不否認:“至少保的你能接受。”
姜文嬌忍俊不禁:“我早就知道你十項全能了,沒想到你還能做這個,你們的意思我都知道了,給我點時間好好考慮,過幾天我再回復你們。”
我見這事有苗頭,心裡止不住的高興,五爺也點頭說好,外面有女傭在催促,姜文嬌跟我們擺了擺手之後就上車走了。
吃早餐的時候,五爺坐在我身邊,魏延跟伯母坐在我對面,爸媽出去晨跑去了,營養師今天給我準備了一碗黑漆漆粥,她說裡面有多少種多少種藥材,還非常的珍貴,但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藥材到底是什麼,我聞了一下,忍不住蹙眉,但見營養師滿臉期待的樣子,只好咬牙吃下去了,並且安慰自己:良藥苦口。
魏延吃的也很清淡,白菜配米粥。
我舀了一勺正準備吹冷的時候,魏延忽然開口問我:“楊韜後來聯繫你了嗎?”
我被問的一愣,手裡的勺子放到碗裡,忽然警惕起來:“是不是他找你麻煩了?”
楊韜睚眥必報,手段十分惡劣,昨天他特意來醫院耀武揚威,我們讓他掃興而歸,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做出什麼。
五爺切牛排的手也停住,擡眸看着魏延。
他搖了搖頭:“只是昨晚他給我打了電話,大致上的內容,就是施加壓力之內的,他好像沉醉於讓對手不攻自滅的樂趣中,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敢這麼跟他對抗了,他有點擔憂也實屬正常。我只是怕他會騷擾到你。”
給魏延打電話……
這個男人……
真不知道是太過自信了,還是過於緊張。
五爺繼續切牛排,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只需要負責案子的過程,其餘的方面,我會全權處理好,楊韜再怎麼鬧騰,也不會搞出花樣來。”
五爺的語氣十分鎮定,也讓我跟魏延稍稍放心了一些,有他插手,楊韜那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就不足爲據了。
伯母還不知道我跟張芝的官司,將筷子放在桌上,憂心忡忡的看着我:“是不是很麻煩啊?”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張芝有備而來,再加上楊韜的協助,這場官司肯定是很難打贏的仗,不過我們不可能會後退一步。
“只是奪回一個作品版權,沒有多難的。”我怕她擔心,儘量的輕描淡寫。
魏延也附和道:“要不了幾天就能結束。這種官司比較簡單。”
伯母深深的看了我們幾眼,我跟魏延都保持鎮定,她沒有看出什麼,她想了想說:“我就是你放心不下你們,一個孕婦,一個病患,到時候開庭了我陪你們去。”
我們三人先後都勸了,但伯母態度堅持,我們只好同意了。
五爺伸長手臂,從桌上的紙盒裡抽出幾張紙,擦拭手指尖,動作優雅又緩慢,女傭來收拾桌上東西的時候,我碗裡的粥還有小半碗,雖然加了很多紅棗跟白砂糖,但依舊掩蓋不住裡面難聞藥材味,五爺低頭看我還在攪拌,嘴角忍不住揚起弧度:“吃不掉就算了,等會我帶你出去。”
因爲嘴角胃口不太好,伯母跟五爺總是逼着我吃東西,我剛剛還在擔心,他們會不會說我什麼,五爺一說這話,我立馬就將手裡的碗放下:“我們去哪?”
五爺起身,厚重的大靠椅往後面挪動,他走到衣架子旁邊,拿起西服,往身上一披,動作帥氣凌厲,一氣呵成,他邊整理衣角邊說道:“先保密,等給你個驚喜。”
五爺很少會這麼神秘,我有點措手不及。
我在揣測跟期待中跟五爺上了車,關上車門的瞬間,恍惚中透過鏡子看到熟悉的臉龐,我關門的動作也變得緩慢起來,鏡中男人二十多歲,帶着粉紅色的眼鏡,耳邊還彆着一根非常細的香菸,剛毅的下巴配上微微揚起的薄脣,給人感覺十分熟悉。
他手從方向盤上挪到眼鏡上,推起來後,一雙狹長得眼眸閃着精亮的光澤,他扭過頭朝我放電,聲音非常慵懶:“倩倩,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有沒有想我啊?咱們可分離了十幾天了,我在外面替你老公奔波,這腿都快要跑折了,你可要好好彌補我。”
顧城一見到我就開始投訴五爺使喚他的辛酸歷程,就像是被人打孩子,正在家長面前撒嬌。
我忍不住笑起來:“我還以爲你短時間內要被拖住呢”
顧城不滿蹙着眉頭:“你都不安慰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落井下石,倩倩,我真是錯看你了,其實事情還沒處理的好,我也是抽時間來的,因爲今天我纔是主角。”
五爺這時候打開車門上來,他剛好聽到主角兩個字,擡眸看了眼顧城,腳伸進車內,坐下後整理衣服上的褶皺,語氣波瀾不驚:“我可是付過錢的,而且被你狠狠宰了一頓,算起來你可沒有虧。”
顧城得意的揚眉,似乎因爲這句話而心情大好。
“比我這段時間的清心寡慾,你那點毛頭小利根本算不了什麼。”
五爺一本正經的糾正她:“顧客就是上帝,你對待上帝,就用這種語氣?”
他們越說我越糊塗。
主角跟花錢?
會跟五爺說的驚喜有關嗎?
“這話說確實有幾分道理。”
顧城轉過身子將汽車啓動,緩緩駛入車流中,我好奇透過玻璃看着顧城:“你們這是要帶我哪啊?”
他熟練的轉動方向盤,神秘兮兮的:“當然是好地方了,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耐心等等吧。”
顧城見車子的擋風玻璃降下來,手拐放在車框上,給人感覺十分隨意散漫,但又透着股放/蕩不羈的公子哥氣息,風吹進來的時候,他領口隨波擺動,漏出白皙的胸膛,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後視鏡,眼眸卻突然暗下去了。
“文浩,你什麼時候長尾巴了?”
五爺蹙眉看向後面,有一輛白色別克轎車正跟着我們,不管顧城怎麼讓,怎麼拐彎,他都窮追不捨。
司機大約三十多歲,帶着墨鏡跟鴨舌帽,看不清長相。
五爺聲音很沉:“甩掉他。”
顧城打了個響指,笑起來:“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倩倩,你坐穩了啊!”
我啊了下,還未反應過來,顧城已經將油門踩下去來,車子突然加速,受慣性作用,我身子往後一仰,五爺眼疾手快投注伸手摟着我,淡淡菸草味懷抱,讓我緊張的心緩緩鬆弛下來。
顧城車技很好,在車流中就像是一條靈活的魚,方向盤往左轉了幾圈,又立馬往右轉了幾圈,他饒有興趣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面車:“不錯啊,這傢伙,技術夠好的。我參加賽車比賽的時候,都還沒遇到過這麼強勁的對手,文浩,你身邊真是臥虎藏龍。趕明介紹我們認識認識,或許還能以車會友。”
五爺幫我整理大腿上的裙襬,聲音波瀾不驚道:“別玩了,我趕時間。”
顧城哈哈大笑起來,他速度開始比之前更快,周圍的建築物在飛速倒退,還有別的汽車驚恐的鳴笛聲,可能別人眼裡,顧城這種開法,就是不要命的馬路殺手,大家紛紛唯恐不及,而顧城眼裡卻閃動着興奮的光澤。
速度與激/情在氣息中交纏。
我在五爺懷裡伸出腦袋往後看,車子雖然甩出了些距離,但依舊還在……
怎麼這麼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