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傷口纏着厚厚的紗布,依舊滲有新鮮的血跡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漁村那邊我會送些東西過去,而且聽說他兒子最近失去了工作,我會盡快安排的。”
江諾生握着手裡的圍巾,依舊很溫暖。
“他問起的話,就說我們現在過的很好。以後有機會,我們會回去看他的。”
“這些話,我會傳達的。”江霖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開口:“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那邊的動靜可不小。”
“石油生意,想必、是你故意讓給他的吧?”
“有問題的東西,既然他願意接收,我又何樂而不爲。”江霖冷笑。
江諾生擡頭望向窗外的陽光,“沒想到早已準備好的棋子,最後居然用在了他的身上。”
聽到他的感慨,江霖看着他,良久後,開口:“有些事,現在、我必須要告訴你。”
儘管十分殘忍,卻是血淋淋的事實。
“你們出事之後,我在第一時間調查了你們的車子,不出所料,夢,她車子的剎車系統有明顯被人破壞的痕跡。可就在第二天,這輛車居然因爲偷盜不慎爆炸。更令人奇怪的是,這人居然能在警察的追捕下安然逃離。經過調查,最近我在一家賭場找到了他。”
“放開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快放開我。”罩在頭上的黑布被人拿去,男子氣憤的開口,沒想到自己剛出賭場便遇到這樣的事情。
腳步聲漸近,江霖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誰?爲什麼要抓我?”
“我是誰不重要,抓你來只是想要了解一件事。”
“你想知道什麼?”聽他這麼說,男子放鬆了許多。
“我想知道前段時間的那天晚上,你爲什麼要去偷那輛車?”
聽他提及這件事,男子的目光有些閃爍:“車?什麼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不要逼我動手。”
他此時的眼神讓男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隨後吞了吞口水說:“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天正好和朋友在”
還未說完便被江霖一拳打倒在地,腳用力的踩在他的背上,冷冷的開口:“你以爲沒有證據我會來找你,到現在還跟我裝蒜。”說着腳下更加用力。
男子吃痛不已,掙扎着開口:“我說,我說。”
江霖擡起腳鬆開他,命令道:“說。”
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討好的看着他。
“那天我是偷了一輛車,您也知道我平時就這點愛好。這不,前幾個月剛輸了一屁股債,後來聽說那輛車價值不菲,這才起了歪念想拿去賣點錢。不過後來車漏油爆炸了,所以也沒賣成。”
說完,男子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道:“我要是早知道這車跟您有關係,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事了,您就放了我吧。”
“原來如此。”江霖聽到這番說辭,笑着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男子大驚連忙起身逃跑,沒想到剛跑了幾步便慘叫一聲,摔倒在地,血也順着褲管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江霖看他一臉冷汗的捂着自己的左腿,隨意的擺弄着手裡的槍露出了嗜血的笑意。
“你說,這下一槍要打在哪兒呢?”
那狠決的眼神讓男子感到了恐懼和害怕,他焦急的開口:“別打,我老實說,我全部都告訴你。”
見他下一刻將槍口對準自己,男子連忙一咬牙道:“車是嚴海讓我偷的。”
“嚴海?沈天隆的私人秘書。”
“對,就是他。”
“原因?”
“最近,他來找我,給了我一張車的照片,讓我破壞它的剎車系統並在事後把它毀掉以免被人發現。事成之後,他答應會給我一大筆錢,所以我纔沒有經得住誘惑做了這些事。現在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害的我大哥江諾生掉進海里,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說,我應該放過你嗎?”
“別開槍,別開槍。”男子慌亂的擺着手,“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望着那隨時會飛出來的子彈,他腦中突然閃現一個片段,隨即開口:“我知道一個關於江諾生有價值的消息,只要你答應放過我,我就告訴你。”聲音帶着極度緊張的顫抖。
江霖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道:“說說看。”
一滴汗從男子的額頭滴落,後怕的看着他說:“關於他父親當年車禍的真相,現在,除了我,沒有人更清楚當時的情況。”
……
江諾生只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
“這些年,他的戲演的還真不錯。”江霖諷刺道,“我記得,在夢震軒死的當晚,我曾在沈天隆的書房門口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江霖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他下手了嗎?’
‘下手了,不過不出您所料,他在最後還是猶豫了,既然他下不了手,我就按照您事先的吩咐特意幫了他一把。’
‘哈哈哈,做得好。’
“那時,我認爲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當時你的狀態,所以就沒有告訴你,現在看來他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房間裡安靜的可怕,呼吸聲清晰可聞。慢慢的,江霖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連周圍的空氣好似也停止了流動,憋的人喘不過氣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氣中的壓迫感也越來越重如火山噴發前燥動不安的岩漿、隨時準備噴涌而出。
“既然他想把自己的觸角延伸的這麼長,我不介意再幫他一把。”
沈天隆,傾盡所有,我不僅要讓你嚐嚐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我還要讓你永遠只能在暗無天日的地獄裡活着。
此時,江諾生的眼裡燃燒着無盡的仇恨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