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蕭若楓在約定的時間內來到遊樂場門口,就見白池已經早早的等在哪兒了,她好像總是比自己早到呢。蕭若楓走上前打招呼,只是此次再見面不禁讓兩人之間多了種尷尬。

“小白。”

“你來了。”

蕭若楓看了看門上高掛的字,問道:“怎麼突然想到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

“特意約在遊樂場的門口,當然是爲了進去玩了。”白池笑的一臉開心,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但是他知道,有什麼已經悄無聲息的變化了。在他們之間。

想起在家裡早已準備好的話,蕭若楓認真的看向她:“我有話想對你說。”

知道他要說些什麼,白池第一次認真的擡眼看向那雙以前她不太敢正視的眼睛,仿若宣誓般開口:“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如此的神情,倒真會讓人生出一種與自己無關的錯覺。

“我自己都不困擾了,你一個大男人還在困擾什麼。”白池故作抱怨了一句,下一刻卻笑着抓起他的手朝遊樂園裡跑去,語氣愉悅:“走,陪我進去玩。”

列軌上的雲霄飛車飛速的向前旋轉着,伴隨着轟隆隆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迴盪。蕭若楓呆呆的望着軌道上肆意奔馳的物體,不自然的抽動嘴角:“小白,你不會是想讓來陪你坐這個吧?”

見她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蕭若楓又看了一眼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雲霄飛車乘坐入口處’。好吧,他承認是他想多了。

相對於他,白池則是一臉的期待,語氣難掩激動之情:“以前我早就想來試試了,那感覺一定很刺激。”

是很刺激,蕭若楓光是想想就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那個。小白,你坐就好了,其實我比較喜歡,唉”

“走了。”

蕭若楓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安全護欄,又看看自己面前的風景。嗯,不錯,視野十分開闊,不愧是第一排。只是下一秒他的腦門卻狠狠的冒下了三條黑線,這是個什麼情況?

身邊歡快的笑聲入耳,不得不說,他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各位乘客請注意,列車將在三秒後發動。”

‘3、、、2、、、1’

“啊~啊~啊~”

“啊~啊~啊~”

期間,慘叫聲不絕入耳。

終於停下來了嗎?蕭若楓邁着隱隱發抖的雙腿,十分慶幸自己今天出門穿了件外套,正好可以遮住裡面早已汗溼的襯衫。

“太好玩了。”白池回味道。

“小白,你故意的吧?”

白池一臉不解的望着他,“你說什麼?”隨後才後知後覺道:“你,你不會是害怕坐這個吧?”

未免再坐這類刺激的項目,蕭若楓準備說實話,只是還未開口便又聽見她面露詫異的說:“可是老爹跟我說過,如果是男人的話坐這個都不會怕的,我看他坐這個的時候可高興了,難道不是嗎?”

蕭若楓硬生生的憋回了那個字,語氣中透着無畏:“白叔說的對,這有什麼好怕的。小兒科嘛,我主要就是擔心你。”

“我不怕。”

“那就好。”蕭若楓笑容的背後內心卻在流淚:不愧是一家人,白叔,我這次可被你害慘了。

“嗯,等會兒我們還來再坐一次。”

蕭若楓蒙了,反應過來隨即開口:“小白,這好玩的東西玩一次就夠了,玩多了可就不新鮮了。”

白池想了想,說的也有道理。“那好,我們下次再來玩吧。”

“好,下次再來玩。”蕭若楓鬆了一大口氣,對他來說,逃得過今天就已經算是萬幸了。不過,被她這麼一弄,他這些天來壓抑的情緒倒是被一掃而空,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開心的時光總如緊握在手裡的流沙,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消失殆盡。

“給你。”

蕭若楓接過她手裡的香草冰激凌,再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禁開口問道:“你剛纔說的有事,就是爲了去買這個?”

“是啊,你最喜歡吃的口味,我特意找了好久呢。”白池說完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的長椅上,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便樂滋滋的享用起自己手裡的冰激凌。

她此時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滿足,這讓蕭若楓不禁望着手裡的冰激凌發呆。顏夕,我似乎有些理解那時的你了,對於無法迴應的感情,但願從一開始就不知道。

這時,一箇中年大叔揹着畫板微笑着走了過來。

“小姐,和你身邊的男友一起畫幅畫留作紀念吧?”

白池囧紅了臉,連忙搖手說:“不是,他不”

“現在這個時段,畫一幅畫只要半價哦。”

“半價?好,那就畫一幅吧。”說完之後好像意識到不對又望向身旁的蕭若楓,問:“可以嗎?”

見她此刻的眸子裡散發着光彩,蕭若楓回答:“你高興就好。”

一段時間過後。

“大叔,還需要多久啊?我的脖子都僵硬了。”

“好了。”只見他畫完最後一筆,滿意的把畫遞給白池。

白池一看見畫,頓時就愛不釋手,讚歎道:“畫的真好。”

“畫的真不錯。”蕭若楓看着畫,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水平,倒是自己小瞧了他。

“謝謝你大叔,我特別喜歡這幅畫。”

“呵呵,沒什麼,你們滿意就好。”

見天色不早了,蕭若楓匆匆付完錢後,便帶着白池離開了。

走在路上的白池,小心翼翼的把畫拿在手裡,她擡頭欣賞着天上紅透了半邊天的晚霞,太美了,就如她此時的心境一般,美中洋溢着幸福。

“謝謝你,若楓哥哥,我今天玩得很開心。”白池突然開口說道,更謝謝你,可以容忍我的任性,就如此刻陪我走在這條路上一樣。

“這沒什麼,我也一樣,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兩人慢慢的走在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映着夕陽的餘暉,走着同一條路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生。

回到家坐在窗前,白池視如珍寶般輕柔的展開桌上的畫,靜靜的注視着畫中好似相互依偎的兩人,無盡的滿足感涌上心頭。她伸手撫摸上畫中人的俊臉,哪怕最後只能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