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
耳邊的一聲低語讓江諾生瞬間擡起了頭,只見眼前的那對眸子,此時卻沒有了冷漠。
“我刻意掩埋掉過去的一切,你又爲什麼一定要逼我承認,承認那不過是自己的自欺欺人。江諾生,你真的好殘忍。你明知道我刻意壓制那段記憶,你明明清楚,我對此、無能爲力。”
江諾生的瞳孔此刻清晰的倒映着她的模樣,雙目通紅,淚痕滿面。
“我記得曾和一個人在嘆息橋上相遇,他笑着爲我創作的曲子取了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很美;我記得我和他遊遍了整個意大利,那時我認爲他是我一生的歸屬;我還記得有一個人曾答應過我,會陪我去賞櫻落飛雨;我甚至”
“別說了,對不起,別再說了。”江諾生擦拭着她的眼淚,聲音顫抖。
“別再說了?這不是你想要聽的嗎?爲什麼不讓我說給你聽?我甚至再次見到你之後,居然還會在意你的身邊站着別”
所有的話盡數吞沒,江諾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熱切的吻着她,所有的情感在這一刻盡數迸發,脣齒相交間,竟強勢的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閃躲。
情急之下,顏夕猛地咬上他的嘴脣,一股血腥味頓時蔓延開來。
江諾生吃痛,但並沒有因此而放開她。她曾說過,痛了自然就會放下了。可是他也曾說過,任何痛都無法迫使他放下。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放開了。不爲其它,只因那滴滑落在自己嘴角里的眼淚、無比的酸澀。
見他終於鬆開自己,顏夕刻意不去看他脣上的傷口,驀自向後退着直到撞上餐桌才停下身子。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我討厭生活中依然殘留着你的影子。在這紛繁的世界裡,唯一真正屬於我自己的,只有它。”顏夕擡手覆上自己的胸口,眼裡透着絕望和蒼涼。“可是現在,連它都不再屬於我了。我,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看着他的神情由震驚變得驚恐,下一刻彷彿聽見了血肉被刺穿的聲音,帶着席捲全身的劇痛,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眼前鮮紅的一幕頓時像**般‘轟’的一下在江諾生的腦海中炸開,此時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衝上前。
“不要過來。”顏夕大喊,手捂着胸口不穩的後退着躲開他的碰觸,疼痛讓她的額頭溢出了一層細汗。整個人仿若空中的殘葉般,搖搖欲墜。
擔心她動作會加重自己的傷勢,江諾生不得已在她的喝止下停下腳步。只是她狠絕的將這把刀插進了自己的胸口,同時也狠狠的插進了他的胸口,那不斷流出的鮮血如烈火般猛烈灼燒着他的眼睛。
江諾生雙目赤紅,聲音嘶啞的開口:“你真的要用如此決絕的方式來斷絕我們之間的一切?”
殷虹的血液順着指縫滴落,伴隨着那句:“如果,它註定不屬於我,那我寧願不、要。”一滴一滴染紅着地毯上的薔薇花瓣,像極了盛開時的樣子。
“顏兒。”
江諾生疾步衝過去接住她下墜的身體,連忙按住她的傷口把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裡,聲音焦急而又恐慌的喚着她的名字,可顏夕依舊雙目緊閉沒有絲毫反應,連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江諾生迅速抱起她就往外走,像安撫着她同時也安撫着自己此時慌亂不堪的內心。
門在這一刻被猛地推開,眼前的這一幕讓江霖震驚不已。
“快,叫救護車。”江諾生近乎瘋狂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