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傷口這段時間不能碰水,左手也儘量不要用力,以免牽動傷口。”醫生重新幫江諾生處理完傷口後囑咐道。
至於後來醫生又說了些什麼,江諾生絲毫沒有注意。
江霖送走醫生後,看他一副深思的樣子,猶豫後開口:“你現在這個樣子,下個月的商業宴會還是不要去參加了,以後、還有機會。”
江霖說完看着他,卻見他仍舊是那副表情,感覺淡淡的,即使是這件事也沒有引起他一絲的情緒波動。
“不用了,一切照舊。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關上房門,站在門口的江霖心裡暗歎一聲:算了,這事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江諾生躺在牀上,顯得十分疲累,雙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昨晚的一切不受控制般的在眼前重演。
“醒了。”
夢震軒,在睜眼看見他的那一刻,江諾生的眼裡快速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是你?”
看他那詫異的表情,夢震軒的眼底雖透着深沉,面上卻不以爲意的笑着說:“哦,你好像很意外。”
“這是哪?”
“客房。”
江諾生依稀的記得自己最後倒在了雨中,沒想到竟被他帶來了這裡。
“如果這就是你的證明,我看到了。”
“那不知您,是否滿意?”
夢震軒望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走到窗邊看向黑漆漆的窗外開口:“夕兒是個單純的孩子,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她過的幸福、快樂。”
江諾生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時的他只是一個單純的父親,與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形象毫不吻合,甚至無法相信他居然會作出那樣的事,特別是提到顏夕,這讓他的心裡矛盾不已。
“所以,我決不允許有人讓她沾上不好的東西,包括欺騙和利用。”夢震軒回頭看着他,目光頓時變得異常的犀利、冷冽,甚至隱藏了些、狠絕。
江諾生的心裡不禁冷笑,這纔是他纔對,剛纔、不過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諾生,不可否認你的確藏得很深,但我心裡清楚你絕非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你既然花了這麼大的代價,現在總該開誠佈公的說說你的目的吧。”
他的直白倒讓江諾生有一瞬間的錯愕。
“目的?”忍不住譏笑一聲。
看着此刻走到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男人,這個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人,江諾生被子裡的手慢慢握住藏在身上的匕首,語帶諷刺:“您貴人多忘事,有些虧心事您要是想起了,自然就會明白我的目的。”
“你、究竟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時,冷光乍現,夢震軒迅速躲開近身的匕首,盯着他。
“你果然不簡單。”
江諾生的嘴角帶着冷冽的笑意,問道:“不知你的印象中,是否還記得江啓東這個人?”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夢震軒臉色失常,厲聲問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轉念一想,江諾生、江啓東,隨即又脫口而出:“你是他的兒子。”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不錯。”
“怪不得第一次見到你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所以,你是來找我報復的。”
“你知道的太晚了。”江諾生屈身向前,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下一刻仿若稍一用力便會結束他的生命。
抵着脖間的冰涼,夢震軒顯得十分鎮定,“所以你才因此接近夕兒?”
“不是。”
對於他的大聲反駁,夢震軒倒笑了。
“既然不是,你這麼做就不怕她會恨你。”
很明顯,江諾生猶豫了。趁他晃神的間隙,夢震軒迅速抓住他的手,反手擒住他壓在牆壁上。
“年輕人,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那可未必。”
……
“江諾生,我恨你。”
猛地睜開眼睛,江諾生的額頭上冷汗層層,他依舊清楚的記得那溫熱的液體濺在自己臉上的感覺。親眼看到他沒有了生息,那一刻,他沒有報仇後的快感。
有的只是、恐慌。
無力的閉上眼,依然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可是那個地方,卻彷彿、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