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琉璃國時,已是第二日夜晚了。
時葬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了龍吟宮。
在戰場上消耗了打量的體力和精力,又是日夜兼程地趕回來,已是疲憊不堪。強忍着隱隱作痛的胸口,他來到了牀邊。
“......”當他掀起被子時,被嚇了一跳。
契香蜷在裡面的一角,似乎在沉睡。她的手中,正握着一個眼熟至極的盒子。他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中取出盒子,將其打開------
一個精巧的虎狀玉符靜靜地放在裡面。
她的突然失蹤,原來是去幫他拿回了虎符?
看她睡着的模樣,他感到既溫暖又心疼。小心地爲她蓋好被子,自己則坐在桌邊。這樣平靜的日子,曾經也是有過的呢。不過,那些日子,恐怕已經回不來了.....
第二日,他睜開眼,卻發現契香正坐在桌子的另一側盯着他。
“...怎麼了?”
“沒什麼。”
“......”兩相望,明明近在咫尺,卻無話可說。心中感慨太多,話集到了一起,卻不及她的注視。
“你還真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啊。”她嘆了口氣,站起來:
“伊風那邊出事了。”
“什麼時候?”
“昨晚。”她不再說話,從他身邊走過,出去了。
“.....”他想了想,決定先去上朝。
朝廷上。
時葬坐於龍椅,伊風立在一側。沈蕪清毫不拘束地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看着一切。
“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太后的親信大臣胡傅向時葬拜了拜。
“上來說。”
“是。”胡傅邁着碎步走上前來:“老臣發現,有人有篡位的嫌疑。”
“何人啊。”他揉着眉心。對於這種事,他不想管,卻又不得不管。
“......”胡傅停了停,說道:
“沈蕪清,沈王爺。”此話一出,朝廷上下一片譁然。
“哦?”沈蕪清靠在柱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何以見得,本王要篡位?”
“皇上病重期間,囑託了伊風大人暫時理政,這我們是知道的。但是,王爺爲何心血來潮地來代替伊風大人批奏啊?”
“伊風我放心不下,被你們這些老油條耍了可不好。”蕪清諷刺道。
“那你的批奏有皇上同意了嗎?”
“沒有。”
“伊風大人答應讓你幫忙了嗎?”
“....”伊風想答話,但沈蕪清看了他一眼,搶在他前面說道:
“沒有。”
“那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蕪清臉上現出不耐煩的表情。
“私自批奏,擅闖王宮,這兩條都是死罪了!身爲王爺,對天子之位必定是垂涎三尺的...”
“哈哈哈哈!”沈蕪清突然大笑道:
“你們這些石頭腦袋裡面,都認爲王爺必須要對天子之位感興趣嗎?真是笑話!況且,如果我真的要篡位,你又能奈我何?”
“你...你!...在王宮大笑是對天子的大不敬!”胡傅漲紅了臉,失去儀態。
“哼,要治我的罪,那就來吧。何必,要找那麼多借口呢?”他毫不在乎地將目光轉向時葬。
“蕪清...”時葬根本就無心要治他的罪:“退朝吧。”
“是。”
“可是陛下!....”胡傅見時葬竟然無動於衷,很是吃驚。
“夠了,你也下去。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時葬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胡傅害怕他發火,忙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哼。”沈蕪清走了出來:“你包庇罪人,不怕民心不依?”
“其實你沒必要那麼肯定,現在那些人害你就很容易了。”
“用不着你管。”他轉身背對時葬:“這幾日,該做個了結了。”
“......”
“要不要昭告天下,隨便你。”說完,他大步離去。
“唉...”時葬重重地嘆了口氣。
“陛下...”伊風並不擔心時葬,但了結,就意味着有一個人必定會死去....
“這件事,就不用公開了。”時葬感到頭痛欲裂。明明曾經這麼好的兄弟,最終卻要鬧得個你死我活的下場才罷休麼?
而契香,似乎並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