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攻城時間結束,所有喪屍被消滅,兩人並沒有如前兩次那般死裡逃生的感覺,而是看着滿目瘡痍的基地欲哭無淚。唯一的好消息是圖書館耐久度還有20%,可以通過消耗建材修理。
統計:宿舍全毀。醫務室全毀。物品倉庫毀壞度60%,丟失60%的物品。物資倉庫毀壞度70%,丟失70%物資,只剩下12個建材單位、兩個醫療單位和1個食物單位。電臺損毀度100%,需要10個建材修復。
破拆宿舍和醫務室獲得了一點物資,把藏在汽車後備箱的建材、醫療和食品包入庫。重建結束後,基地煥然一新,不過只剩餘5個食物單位和1個醫療單位。滿倉的建材沒了,20個食材沒了,汽油和彈藥全部清零。
林霧那起修好的電臺通話器:“呼叫。”
石頭:“聽語氣你有一絲按捺不住的喜悅。”
林霧:“是哦是哦。”
瑪雅接過對講器:“6星攻城,守下來了,但損失慘重。”
石頭:“人沒事就行。”
瑪雅:“建材清零。”
石頭停頓了數秒,這就代表即使轉移基地到鋸木廠,建設設施存在巨大的缺口。石頭道:“沒事,有人受傷嗎?”
“林霧左手嚴重骨折。”
石頭找到發泄口:“林霧你用左手喂喪屍是嗎?”
瑪雅:“他不在。”
“哦,行,明天我再安排人和物資送過去可以嗎?”
瑪雅:“可以。”
“辛苦了。”
“不會。”
彙報之後,瑪雅和沒事人一樣到圖書館看書,似乎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林霧趴在雪地中,單手撐下巴看着夕陽的火燒雲,剛纔那場惡戰,特別單挑巨無霸的過程讓他回味無窮。只要操作精細,子彈充足,耐力恢復跟上,槍械不損壞,自己完全可以單挑巨無霸的。這是一個遊戲中的成就,雖然沒有獲得任何詞條,但林霧對過程與結果都很滿意。
和莎娜混,以吃火鍋爲榮。和瑪雅混,以單挑巨無霸爲榮。區別在於認同感。一個人賺了一千萬,但不敢外傳,深怕別人來借錢。又沒有內人,成就感憋在心中無處宣泄,並不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喜悅。反過來,丈夫回到家中告知妻子自己賺了一千萬,能帶給妻子帶去喜悅的同時,也給自己帶來無盡的滿足感。
分享有時本身就是一種快樂。
……
第二天莎娜帶白班回孃家,林霧躺在病牀上,翠羽拿了一本書一杯茶在一邊陪同,又是三個小時。林霧覺得不應該選全科醫生,應該選專科醫生,躺三個小時是真受罪。
莎娜坐在一邊,笑吟吟看林霧:“我們在一起時候是我骨折,我不在了你就照顧不好自己了嗎?”
林霧呵呵一笑,問:“回主基地感覺如何?”
“不錯。”聊天的人多,還可以打撲克和麻將,最重要是晚上有電,有燈。
林霧問:“小雞們怎麼樣了?”
“蘇十幫我看着呢。”莎娜道:“我們昨晚討論能不能建設一個牧場。”
“哇,雞蛋還沒孵化就惦記牧場。給你一顆咖啡豆是不是就惦記美洲大陸?”林霧補充:“哥倫布發現新大陸,歷史書記載。小刀呢?”沒見到小刀。
“小刀來了。”一股風吹進醫務室,小刀手上拿了一把綠草:“實在找不到花,連草都不好找,你湊合吧。”
林霧無語:“你完全可以拿豬肉,羊肉,牛肉來探病。”
小刀搖頭:“捨不得,我們也沒剩多少。”
“小氣鬼。”林霧道:“聽說在花生教導下你現在很能打。”
小刀笑眯眯舉起拳頭:“一會你可以試試。”
下一位探病是馬魂:“老林,聽瑪雅說你單挑了巨無霸。”
林霧被誇的不好意思,伸出兩根手指:“一隻半而已。”
“哈哈。”馬魂坐在一邊。接着花生和雪蛋也進來了,兩人也是打哈哈,隨便扯淡。
瞬間醫務室就很擠,幾個男生根本沒打算離開,幾位女生只能先行離開。花生把翠羽推出去,關上門,道:“拿出來。”
“什麼?”
“雜誌。”馬魂道:“不要裝傻。”
“你們實在是太有眼光了。”林霧翻包拿出剩下的六本雜誌,每人抽一兩本走塞進自己揹包。林霧道:“喂,還我六本。”
花生搖頭:“石頭拿走了。”
“油膩男。”
“你們在幹什麼?”小刀推門而入:“爲什麼關門?”滿臉狐疑。
“沒事,沒事。”大家紛紛離開,花生請翠羽回病房繼續治病。
也不知道水泥廠的血心上輩子造什麼孽,一言不合瑪雅就帶上白班去刷水泥廠。林霧傷情恢復後,沒有扔下醫生翠羽,而是將她騙到崗哨打老鼠。
翠羽接過沉默者開了一槍,讓翠羽感覺非常驚豔,瞬間就來了興趣。要知道她此前只玩手槍,拉栓式步槍帶給她的感覺特別好。在林霧的指導下,她第三槍就打中了老鼠,這讓她無比興奮。
不過槍只有一把,翠羽玩上癮後,林霧只能拿突擊步槍獵殺喪屍,這一玩又是一整天。主要責任在瑪雅,她不僅只是砍水泥廠,她還在尋找隊員們的特點,讓他們互相搭檔。如同戰場一樣,兩三人一組,有尖兵,有側翼,有掩護。她在腦海中模擬演練鋸木廠的攻防戰,她知道攻佔鋸木廠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失敗必然大減員,再想發動攻擊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甚至可能導致暗影不再發展,苟且一方。
別看翠羽說話軟綿綿,和老鼠玩一天後徹底愛上了通常男人才會喜歡的拉栓式步槍。但沉默者只有一把,林霧捨不得拱手相讓,於是出餿主意:“主基地有一把森林狼,.50口徑子彈。”翠羽這才戀戀不捨把沉默者還給林霧,下樓和白班匯合。
白班離開,又恢復了林瑪二人世界。瑪雅趁太陽餘輝和林霧捅了一次尖叫,太陽落山後她就去了圖書館。不過今天她沒有留在圖書館,而是借書到篝火邊就坐,這讓準備烤肉的林霧看不懂。
瑪雅沒看林霧,但能感覺林霧琢磨自己,於是道:“莎娜讓我有機會多陪陪你,說你一個人太孤單。”
“哈,下次我要謝謝她。”林霧道:“回去吧。”
“沒事。”瑪雅眼睛從書本上離開,看向烤架:“培根不錯,孜然不要太多。”
林霧眯眼表達自己不滿情緒,持續十秒,人家沒理自己,於是只能作罷。烤好之後,林霧拿叉子捲了兩條培根遞給瑪雅,瑪雅沒客氣接過去放進口中,把叉子還給林霧:“你烤肉,我念書。”說完也不管林霧同意不同意,開始朗讀書中內容。
瑪雅從小口吃,爲了治療口吃她每天堅持朗讀兩個小時。朗讀可以算是瑪雅不多的娛樂之一。朗讀時最好有一位聽衆,林霧就成了這位幸運聽衆。林霧也沒損失,聽着有聲小說烤着肉,吃着東西。完了在椅子上一躺,翹起雙腳靜靜傾聽。
在聽的時候林霧也會提問題,這讓瑪雅很高興。
林霧問:“老人最後是勝利還是失敗?他花費了兩天時間抓捕一條魚,和鯊魚進行了搏殺,最後只帶回來一副骨架。我知道小說想描述老人勇敢和堅強,但是學會放棄是不是也是一種美德呢?”
瑪雅回答:“我認爲老人在自己能力極限內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事情,而且我不認爲最後是失敗的。除非你認爲老人爲了捕殺旗魚只是爲了金錢。面對貪婪的鯊魚,老人爲了保護自己的財產而戰鬥。但是不僅只是財產,還有尊嚴。”
“尊嚴?”
“好比我打你一耳光,其實你損失不大,甚至沒有損失。但是你遭受了屈辱。我偷走了你的錢,你損失很大,你會憤怒,但並不會讓你感覺到屈辱。”
兩人就此進行探討,瑪雅邊說邊煮起咖啡,去圖書館換了一本書,坐在篝火邊繼續朗讀。而林霧靠在椅子,偎依在篝火邊,靜靜看着篝火認真傾聽。
……
兩天後林霧順利將老鼠刷到了50只,成功點亮第一個專業獵人技能:獵犬。並且在瑪雅的注視下召喚出一隻剛斷奶的杜賓犬。林霧和瑪雅同時扶額,又被曙光坑了。人家只說能召喚獵犬,但沒說要把獵犬養大。這也讓林霧一天一火鍋的想法徹底破產。
在犬類中杜賓犬實在算不上好看,好在小東西自帶萌性,而且特別乖巧。出來之後第一時間過來舔林霧的手,在林霧的撫摸下閉目,似乎很享受主人的撫摸。
“要不煮了吧?”林霧邊摸狗頭邊道。
瑪雅沒接這句話,她知道林霧在扯淡,把揹包放在椅子邊,去圖書館借書。林霧看着杜賓犬問道:“等長大了再煮好不好?”
林霧再問:“你先告訴我多久纔會長大?”
檢查杜賓犬,發現一根成長條,目前1%,沒找到飢餓數值,顯然它會自己去找吃的,對此林霧很滿意。自從瑪雅來了後,一直沒去餐廳進貨,家裡的東西都吃光了。如果再來一張嘴只能讓翠羽常駐超市基地,自己每天割瑪雅的二兩肉去餵它。
名字?
林霧:“瑪雅,叫什麼名字好?”
“隨便。”
“好的。”林霧:“以後你就叫隨便。”
“嘿。”瑪雅殺出圖書館,見林霧笑嘻嘻知道他在耍自己,爲林霧的幼稚無語,也爲自己的輕信無語。
林霧摸杜賓犬的腦袋,杜賓犬頭靠林霧的手掌,林霧見其歪着脖子,靈光一閃道:“以後你就叫小歪。”
瑪雅以爲林霧又在耍自己,沒想到林霧輸入了小歪的名字,正式確定其名字。
林霧拿對講機:“呼叫,呼叫。”
石頭:“說!”
林霧:“明天白班帶一些木板和鐵釘,最好來一件毛毯。”
石頭:“幹什麼?”
林霧放下對講器,進入圖書館,把剛借到書的瑪雅拉到電臺邊,指了指。瑪雅忍笑拿起對講器:“需要一些木板、鐵釘和毛毯。”
“好的。”石頭:“還需要別的嗎?”
瑪雅看着小歪思考一會:“林霧的獵人技能可以召喚獵犬,不過現在小傢伙還是個嬰兒。”
石頭來精神:“你們養狗了?”
瑪雅:“嗯。”
石頭道:“好,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石頭帶着白班人到了超市基地,每個人抓了小歪一陣摸,小刀更是抱着小歪不撒手。當得知這麼可愛小東西名字叫小歪後,大家在感嘆世道艱難時都爲小歪感到難過。暗影十人,玩家百萬,你偏偏選了一個最不靠譜的人當主人。
林霧對小歪還是比較滿意的,一個晚上12個小時,小歪成長度已經達到5%,按照這麼計算,十天後小歪將成長爲真正的獵犬。不吃東西,不生病,不用訓練,不會抱怨,不掉毛,不拉屎,不小便,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寵物?
羣體活動只有砍水泥廠合適。林霧本想打老鼠,但人家要玩小歪,嬰兒小歪不能離開林霧超過20米,於是只能是一起去砍水泥廠。小歪特別親人,誰抱它它都會蹭對方,讓所有人愛不釋手,就連瑪雅也忍不住摸了摸小歪的頭。
當有喪屍靠近林霧三米距離時,小歪就會掙脫他人懷抱,跑到林霧腳邊朝喪屍齜牙並且發出奶聲奶氣的低‘嗯’聲,林霧忍不住回頭看了莎娜一眼,這女人生氣時也會向自己齜牙,這惹得莎娜又氣又好笑。
只有林霧下命令給小歪時,小歪才會叫喚,其他時間都會保持安靜。此外小歪已經能完成林霧的簡單語言指令,坐,伸爪,打滾,滾等。讓大家不滿的除了小歪的名字外,小歪不聽從其他人的任何命令,小刀甚至產生殺人越狗的想法。
作爲基地的老大,石頭沒去砍水泥廠,而是給小歪修了一個狗窩。就石頭說,他養過兒子,也養過狗。婚前他養了一條串串,不漂亮,但他很喜歡。21歲結婚後沒多久老婆就懷孕,傳聞狗對孕婦不好,專家也建議不要讓狗和嬰兒、小孩獨處,他忍痛將小狗送給了流浪狗救助站。他說這是他生平做過最後悔的兩件事之一。
“還有一件是什麼?”
“育子。”
“我還以爲你會說結婚。”
“結婚是我生平最正確兩個選擇之一。”
“之二呢?”
“離婚。”
“神經病。”
相比其他人的熱情,石頭對小歪顯得比較冷靜,他在撫摸狗頭時一聲不吭,似乎在回憶那隻曾經追隨自己青春的小狗。他也是唯一一個心情低落離開超市基地的人。
小刀回主基地前把小歪偷偷藏在揹包內。當離開林霧超過一定距離後,小歪就開始狂吠不止,並且瘋狂扭動身體。無奈之下,小刀只能把小歪放在雪地上,目送小歪一溜煙跑向超市基地。氣得小刀罵小歪是笨蛋,怎麼能忠誠那麼不靠譜的主人呢?
自此,小歪正式成爲了暗影第十一位正式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