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臨戰
晚上八點，瑪雅和石頭步行到達營地，裝甲車被扔在十公里外。石頭本琢磨着是不是從皮卡抽點油過去，但被瑪雅一口否決，皮卡剩點油要照顧明天的攻城。
見兩人到達，蘇十宣佈開飯，今天由他下廚，通過系統廚房弄了點自家風味的菜系。色香味俱全，怎奈瑪雅沒那心思，和莎娜到帳篷外篝火，兩人開始計議工作事項。相比此前的山頂教堂和鋸木廠，她們缺少商業街的情報，更像是進行一次博賭。
林霧特別佩服瑪雅，曙光牌的機器人是不用休息的。從早上遇見莎娜開始，一直到晚上推車回來，不帶喘口氣就立刻投入工作。找保姆，僱工人就得找這樣的。
吃過晚飯，瑪雅招呼：“林霧，出發。”
“來了。”
人從U型公路任何一點都可以溜進萊蒙小鎮，但馬匹和車輛要進入萊蒙小鎮，只有南北兩條匝道。林瑪這次走的是靠近帳篷基地的南匝道。
靠着匝道走在路邊，兩人小心翼翼的進入小鎮，然後被一個自動擡槓系統攔住了去路。瑪雅道：“一會想辦法偷兩塊車牌。”一邊留的空間不大。人可過，但車不可過，甚至馬都不好過。
“套牌是違法的。”
瑪雅當沒聽見，朝旁邊一指，兩人繞開自動哨卡繼續前進。一過自動哨卡，喪屍開始出現。萊蒙小鎮也有路燈，不過相比大城市的燈火通明，本地路燈以昏暗爲主。蹲在馬路邊看別墅區，看不見任何燈光。按照有人在家時必須打開大鐵門的規則，瑪雅通過目測比例估計，別墅羣入住率爲20%左右。
延着內U的南面道路繼續前進十幾米，期間摸掉兩隻喪屍，隨後兩人停下腳步，前面有攝像頭。瑪雅看着攝像頭，眼角留意周邊，邊戒備邊道：“沉默者。”
林霧端起沉默者，對着攝像頭開槍，子彈準準打在攝像頭上。啪的一聲不大的聲音傳來，子彈被攝像頭外的防彈玻璃彈開。
瑪雅道：“潛行。”
林霧道：“你先退回去。”別礙手礙腳。後一句是在肚子裡對蛔蟲說的。
瑪雅原路後退，林霧潛行前進。隨着閃光燈亮起，林霧拔腿就跑，兩人跑到匝道處等待。不一會一架無人機到達監控上空，對附近進行掃描搜尋。
瑪雅道：“無人機的紅光代表紅外熱感。攝像頭拍照的原理應該捕捉運動物體。爲什麼喪屍沒有被拍照呢？”
林霧道：“我走的比喪屍還慢。”
瑪雅道：“但你的動作和喪屍不同。”
林霧問：“再試試？”
“嗯。”
五分鐘後無人機離開，林霧和瑪雅回到原地。林霧站起來解除潛行，張嘴露牙，眼神呆滯，雙手僵硬，一步步朝前走去。演的不怎麼好，但在進入攝像頭區域後，攝像頭的閃光燈並沒有亮起。林霧回頭看了一眼瑪雅表示可行，接着閃光燈亮起。兩人立刻再次逃遁。
喪屍不會只轉動腦袋，要麼是轉身，要麼是上半身轉動。由於林霧的舉動不符合喪屍行爲，所以被判定爲人類。
兩人再次回來時，監控邊別墅的住客NPC出門扔垃圾，閃光燈閃動。NPC面對着監控，舉左手在耳邊，監控再次拍照，而後NPC沒事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家。這次沒有無人機到這裡搜尋可疑人員。
瑪雅解釋道：“舉左手在耳邊是一個感應動作，監控再次拍照後會比對資料庫內的身份。資料庫內應該有汽車牌照，只要偷到牌照安裝在我們車上，我們乘車就可以順利騙過小鎮的監控。”基本確定監控是一個普通視頻監視系統。
林霧問：“推理還是猜測？”
瑪雅回答：“推測。”忍不住翹下嘴角，爲自己的回答而得意。
幼稚！林霧：“繞道。”
兩人從兩間別墅中間繞到後方，期間摸掉幾隻喪屍，走出監控覆蓋範圍後再走到馬路上。一輛吉普車停在前面五米處。瑪雅揮手指。
林霧潛行上前，檢查門鎖後發現非機械鎖，於是用個人電腦接入系統，不一會林霧退了回來，在瑪雅耳邊道：“生物鎖，要前往服務器下載生物記錄。”
“全程聯網。”汽車早期電子鎖用的是個體系統，資料儲存在本地，鑰匙、秘鑰或者指紋等匹配後就可以開鎖。後來汽車實現了全程聯網，有些資料不再存儲在本地。這套系統很方便，你的車碾到一塊小石頭，就可以聯繫客服對伱的汽車進行遠程檢查。
不過全程聯網存在很多爭議。汽車廠商和汽車服務商能控制你的車，完全瞭解你車輛的信息。最可怕的壞人一旦入侵得手，等同控制了你的汽車，控制你全家人的身家性命。部分貸款買的車輛，一旦沒有按期還款，有可能被直接鎖死，甚至出現在行駛中車輛被鎖的極個別極端情況。
“沒那麼複雜，就是曙光不讓用。”林霧道：“但是沒說不讓拆。我們落腳之後，我們就讓全部NPC走路上班。”
“車牌。”
林霧拆車牌，見瑪雅拿了手電照車內，提醒道：“盜竊是違法的。”
瑪雅：“我在找射頻裝置，不排除車輛預裝有射頻識別系統。沒有找到，應該是車牌識別。”
偷了兩塊車牌後，兩人繼續前進，依靠繞別墅的方法，一路還算順利到達了幹字的第二橫右邊位置。這條右下路情況有些複雜，一條開闊的道路，左右兩邊都是商業建築。建築之間都緊挨着，最高有5層的賓館和寫字樓，最低的是兩層的商鋪。
室外喪屍的密度有所提高，但因爲沒有變異喪屍，對林瑪還構不成威脅。但這片區域是監控全覆蓋區域。
商業街在幹字左上角，他們想到達商業區，必須穿過右下路到達十字中心，而後再朝上走，再左拐。越靠近中心地帶，推測喪屍的密度就越高，何況還有無處不在的監控。
能通過翻越建築前進嗎？難度很高，一來仍舊需要過十字路口。二來這片連接的建築高度落差不一，從五層下到二層還能通過繩子來完成，二層怎麼攀爬到五層呢？這可是連着力點都沒有的牆壁。
瑪雅道：“不可能再步行前進。這代表着我們即使佔領了商業街，步行活動區域也只有一條左上路，”
幹字左上就是左上路，右上就是右上路，中間一豎爲一字路。他們目前的位置在右下路。
林霧道：“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依靠車牌騙過整個系統。”
瑪雅道：“也不是。如果皮卡安裝上車牌後無法騙過系統，那我們必須蟄伏數日，湊到足夠的汽油，用裝甲車強行破關。不過，裝甲車基本上就廢了。”
雖然裝甲車能保持運動，但無人機遲早會包圍無路可走，無油可燒的裝甲車，到時候面對自殺無人機的圍攻，裝甲車只能變成一團廢鐵。
“傷心的石頭，又不是我們。趁機除掉這個燒油大戶，對基地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瑪雅看林霧：“很有道理。”
林霧忙道：“我隨便說的。別和石頭說，他會掐死我。”
“不會。”瑪雅道：“你有沒有發現，除了別墅區有NPC居住的別墅。商鋪也好，公寓樓也好，沒有一點燈光。”林霧道：“商業街極可能也沒有通電，到時候必然要動用唯一一張前哨卡去公園接電。”
瑪雅看林霧：“我們一路走來，遇見了好幾處合適的變電站，你爲什麼不用掉前哨卡呢？你知道我一定不會拒絕，現在也不會。”
林霧道：“帳篷有電，基地沒電，到了晚上大家不都跑帳篷來了嗎？我還怎麼躲清靜？”
“是嗎？”瑪雅問：“或許你認爲一個人住的帳篷不配用前哨卡，應該把光明留給大家。”
林霧否認：“纔不是呢。”
瑪雅不爭論，道：“基本情況已經瞭解，只能先靠車牌試試，最好在NPC早上前往機場前動手。我們先撤。”
……
原路撤回到營地，瑪雅把林霧甩掉，和莎娜開始安排計劃，調配彈藥，明確每個人的司職。最後召集所有人開會。
出發時間爲早上八點，拿到大雙的單日汽油後，立刻製作出燃燒彈。而後由大雙開皮卡前往商業街。第一輪由一名司機駕車進入小鎮，避免在沒有摸清楚遊戲機制情況被團滅。
暗影解散後，大雙和棉花各自離婚，已經結成夫妻。
如果大雙死亡，一切就要從長計議。瑪雅的規劃就在原地紮營過冬，一方面由林霧等人進入小鎮搜刮物資，一方面種田摸魚，再給帳篷基地通上電。
如果大雙順利回來，將由石頭開車，帶上瑪雅、林霧、棉花和莎娜前往商業街。到了商業街後，分成兩隊清理喪屍。
不安排大雙參與攻城是因爲大雙實戰經驗較差。皮卡只能乘坐五個人，這點即使在硬核模式也沒有任何改變。
整體來看欠缺了一些戰鬥力，所幸的是萊蒙小鎮未發現變異喪屍，加之子彈還算富裕，瑪雅對整個作戰計劃和人員安排都比較有信心。
瑪雅說完，問：“大家有沒有問題？”
都說的很詳細，大家互相看看沒有說話，瑪雅：“有沒有問題？”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吭聲什麼意思？
林霧道：“沒問題。”
大家隨後回答：“沒問題。”確實沒問題，只不過最近幾個月大家習慣了在會議中沉默。
瑪雅：“最後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新基地叫什麼名字？”
“暗影。”大家回答。
瑪雅：“第二個問題，個人制還是統領制，或者集體制？”
莎娜補充解釋道：“個人制約束最少，對你約束少，對別人約束也少。你相信自己自律，你是否能相信他人自律？集體制有可能產生派系，爲了否決提議或者通過提議，而臨時拉攏他人。統領制就不用說了，統領掌握絕對權力，可以任免兩名副統領協助管理基地。三種模式有利有弊，大家考慮清楚後再回答。”
蘇十問：“莎娜你和瑪雅的看法呢？”
瑪雅回答：“我支持集體制，莎娜支持個人制。我們都不排斥統領制。”
蘇十看林霧，林霧道：“我隸屬分基地的，我有移動基地。”即使是統領制，盟友進入基地也不會被沒收武器。
本次會議全程當吉祥物的石頭終於開口道：“形式個人制，驅逐集體制。舉例來說，雪蛋明知道他拿的物品是升級三級指揮部的必需品，也是核心部件之一，但爲了愛人能高興，他還是做了，這種行爲必須接受集體的投票，決定是否驅逐。另外一個例子，翠羽抓了大雙玩耍的海鷗，海鷗非個人或集體資產，因此矛盾僅限於她們兩人，這種事由她們自行處理，其他人最多持調解態度，不進行集體投票決定誰的對錯。”
石頭道：“故意損害集體利益的人，要接受大家的批判乃至驅逐。未損害集體利益的衝突屬於私人衝突。比如我和林霧互相看不順眼，實在過不下去怎麼辦？一個解決辦法，其中一人主動退出基地。一個解決辦法，將誰離開基地的決定權交給集體投票。”
石頭：“我知道會出現拉幫結派的情況，但這也代表了此人在集體中具備一定的優勢，無論是人脈優勢還是能力優勢。最後一個辦法，由林霧挑其中一個人去帳篷營地，也就是分基地。”
石頭說完，蘇十舉手：“支持。”
所有人都沒意見：“支持。”
瑪雅道：“議題結束，時間不早了，爲保證明早的戰鬥力，所有人就地休息，不要交頭接耳。即使睡不着也請不要發出太大動靜，以免打擾他人休息。”這就是帳篷基地的劣勢，即使增建宿舍，也只有三個牀位，其他人只能打通鋪。
瑪雅沒有解釋自己這麼說的原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能執行就可以。如果有人提出疑問，她纔會向其解釋清楚。不過通常來說，大家即使有疑問也會問莎娜：爲什麼瑪雅連私人休息時間也要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