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噩夢和小武從樓梯上二樓,林夢露出一個眯眼笑,和伸出拳頭的林霧對拳,問道:“我演技好不好?”完全沒把一邊看呆的小靜當回事,小靜一時間無法理解這些人之間的關係。
“好。”林霧問:“血夢需要簽到,你沒住所怎麼簽到?”
“簽到只是任務,無論是否簽到都不能提前離開。”林夢解釋後,道:“噩夢就沒做。”
林霧:“話說噩夢和血夢什麼情況?”
林夢一臉八卦:“我也很好奇。”
林霧:“當我沒問。”
林夢不滿鼻子出了一下氣,問:“我們的路線是什麼?”
林霧拿出手機,開屏打開地圖遞給林夢。林夢在電子地圖上標註自己位置,系統導航推薦搭乘地鐵4號線。林霧解說道:“我們走地下,你把路線記一下,手機放你那。”進入地鐵隧道後,如果沒有醒目的標識,很難得知自己的位置,也無法在地圖上標註自己的位置。
林夢一邊放大縮小看地圖,一邊問道:“有鍋我背?”
二樓傳來幾聲槍聲,聲音很小,並且無法確定方位。林霧收起子彈,戒備看着大門,反問道:“難道我背?”
林夢對着林霧的後背無聲張嘴抗議,側頭看見一邊站立的小靜,解釋道:“我們之前是同事。”
兩隻喪屍混到了大門附近,林霧前進貼牆靠立,林夢作爲林霧的眼睛,給林霧打手勢,林霧順利用匕首拿下一殺,不過這舉動驚動了喪屍B。換了此前怎麼也不能浪費這一顆子彈,但是在真硬核,不浪費都不行,因爲林霧手頭沒有合適的近戰武器正面對抗喪屍。
冷兵器根本不夠喪屍看的,再牛的武器達人手持冷兵器差不多也就能一對三,敲死三隻喪屍,自己必然累半死。熱火器就不同了,一臺重機槍能封鎖一條橋,只要子彈供應跟的上,槍械不出問題,來多少喪屍都白給。
小靜難得插口道:“48小時不進食沒有問題,他們會不會被水源感染?如果沒有收音機,沒收到點點頻道的警示,有可能直接飲用自來水。”
林霧和林夢就在接待處邊聊着天,邊處理掉不長眼的喪屍,大約過了8分鐘,噩夢迴到一層,小武留在樓梯口處。
但沒有好消息,近一個小時的工作後,三樓和四樓未發現任何倖存者。倒是拿了不少醫療物資。主要是一次性注射器和輸液器,酒精紗布等。其他多是液體狀藥水,需要比較嚴苛的保存環境。
“這是好消息。”
最後只剩下太平間,林霧拿起小武帶回來的一瓶葡萄糖喝了一口,潤桑之後鼓舞士氣:“我認爲在太平間的概率是最高的。”
“哦?”噩夢問:“爲什麼?”
在真硬核中也是如此,小辮喝水之後幾個小時纔出現發燒症狀,並且在沒有變成喪屍的情況下,其啃咬也能傳染病毒。東城郊區基地兩千士兵理論上是可以擋住喪屍,保護庇護所,但在實際操作中恐怕就沒那麼樂觀。
噩夢迴答:“不會。”普通倖存者當然會,但她在不在乎,而血夢一定不會喝。潛意識中已經把倖存者當成血夢。
“等你們好消息。”
林霧舉葡萄糖:“有喝的。”
林霧:“不一定。”血夢不會喝,但萬一醫護人員照顧她,給她餵了水呢?
噩夢道:“今天是4號,倖存者最少超過48小時沒有進食。”
有人認爲前面喪屍可以擋住子彈,只要羣屍前仆後繼,一定能衝破火力封鎖線。事實上重機槍子彈能輕易撕碎人體,射程更高達上千米。在家園中,人類之所以不敵喪屍,不是因爲擋不住喪屍大軍,而是因爲擋不住病毒。
林霧道:“解釋不清楚的。有喪屍。”
“反正二樓沒發現。”噩夢道:“我們現在上三樓和四樓。”
“蹤跡?”
噩夢走向雙林道:“二樓清空,發現了倖存者的蹤跡。”
“恩,有幸存者躲藏在X光檢查室內,從排泄物來看,有最少一個人在檢查室內停留超過24小時。”
再一指地下:“有吃的。”
大家愣了片刻,先反應過來的林夢一邊忍笑一邊將林霧一頓爆錘,而小武和小靜這等善良人氏根本不理解林霧話中的喪心病狂。
噩夢嫌棄的看兩個打鬧的人,疑問:“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
林霧切了一聲:“我的魅力不是她能阻擋的。”
林夢:“呸。”
林霧問:“那你一會跟我走還是跟她走?”
林夢:“你。”
林霧挑釁看了噩夢一眼,噩夢驚掉下巴,什麼情況?自己是不是對林夢太苛刻了?想來也是,這幾天來自己把林夢當作工具人,除了吩咐幹活,連話都懶得和她說。難怪人家遇見了一點溫暖立刻改正歸邪。
上好子彈,噩夢看林霧道:“我們跑一趟,小武你們守在這裡,不要學某些人肆無忌憚誇誇其談,儘可能的保持靜默。”
小武:“明白。”
林霧沒反對噩夢的安排,拿上彈匣和子彈,背上槍包和揹包出發。兩人不搭乘電梯,順着急救處外牆轉到後門,噩夢兩次回頭看林霧背的槍包:“體力真好。”
“經常負重鍛鍊。”
“哈,伱是怎麼說服林夢跟你走的?”
林霧道:“魅力。”
“切。” “那還能有什麼?”林霧停步,後門外有一輛推車,推車附近有三隻喪屍。不時有喪屍撞到推車上,發出不大的聲響。
噩夢和林霧低聲交流後,林霧上前,噩夢繞圈。林霧等待片刻,側面的噩夢飛出一把匕首,將一隻喪屍爆頭。喪屍倒地之後,身邊兩名喪屍一起彎腰查看,林霧趁機快步上前,匕首拿下一隻。最後一隻發現了林霧,但噩夢先手將其從背後處決。
兩人時間差拿捏的非常好,噩夢拔走匕首:“除去人品不說,我承認你是一位合格的合作伙伴。”兩人一左一右,雙手端槍順着斜坡朝下走。
林霧道:“如果加上人品,我會成爲藍星最耀眼的仔。”
噩夢不理會林霧臭屁,問:“瑪雅怎麼辦呢?你們匯合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林霧道:“火力不足,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噩夢問:“打算繼續留在城裡,還是離開城市?”
林霧道:“要離開城市需要一輛車,沒汽車板車也行。”不是在城市裡找一輛的車,而是出了城市之後必須有一輛車,乘坐還在其次,物資最爲重要。
噩夢:“我建議你們弄一輛火車。根據我獲得的消息,在喪屍警報拉響之後,爲避免出現重大事故和保障主要運輸線爲士兵服務,火車和地鐵全部停運。在主軌道上的火車也必須儘快停靠到讓車道、中轉道或機務段。反正必須把主軌道讓出來。”
噩夢道:“但沒想到前天市等周邊大城市也爆發喪屍病毒,導致原本打算通過鐵路線建立南庇護所隨之取消。運輸的物資和支援人員全部轉到東庇護所。雖然不能確定,但我覺得東線到南線的鐵路應該暢通無阻。只要不停電,不出現重大事故,列車就還能運行。有喪屍,可以拿掉消聲器。”
林霧拿下消聲器,和噩夢一左一右開始射殺喪屍,聞聲而來的喪屍沒有形成規模,兩人利用比較狹窄的向下斜坡,有效解決地下一層的喪屍。
林霧換彈匣,邊戒備邊道:“你還是挺關心瑪雅的。”連石頭信息都不願意查的人,卻願意找一條前往城市南面的路線,沒有對比就沒有區別。
噩夢:“我們是朋友。”
林霧不置可否:“你的提議不錯,不過我認爲列車最多能充當一個庇護所的角色,而不能成爲一個流動基地。我們現在位於城市中心靠東北位置,石頭他們在城市中心位置,想到達東南鐵路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噩夢:“我也沒想出更好的辦法,希望士兵們能開坦克進入城市殺一波喪屍,否則城市中的人真的是寸步難行。”
林霧:“我們不是行到了醫院?”
噩夢道:“因爲這條路還能過車。你去看看其他路,基本都已經堵死,甚至連兩輪車都難以通過。走!”
兩人等待一會未見到新喪屍,於是走到斜坡盡頭,進入了負一層。到了負一層立刻感覺到一股冷風侵襲,不過無論是邪氣還是冷氣,都阻擋不住兩人前進的腳步。再恐怖還能比深夜搜刮開櫃發現喪屍嗎?
一條長通道,出現岔路口,左邊與刑事案件有關,等待解剖,或者是其他情況的太平間。右邊是普通去世者的太平間。中間是無名氏太平間,不清楚身份,聯繫不到家屬,按照法律規定,將遺體停放一定時限的地方。
噩夢指左側,林霧點頭前面開路,這邊通道比較狹窄,林霧貼左牆貓腰,噩夢貼右牆挺身,兩人通過了十米左右的通道,到達一個開放式辦公處。
辦公處大約十來平米,兩個工作位,再裡面是太平間,只有一道門。辦公處沒人,太平間的門打開着,地上躺着兩隻喪屍的屍體,由於冷氣充足,屍體還沒有腐爛。這時候兩人都聽見了一聲櫃子關上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中卻顯得非常刺耳。
林霧和噩夢先搜索辦公處,將旮旯角落都找過去,然後才進入太平間。這是一個標準太平間,抽屜式櫃子靠牆放置,每一個大櫃子有25個抽屜,一共有四個大櫃子。在太平間中間是一張可升降的輪式桌子。
噩夢指了下鼻子,林霧點頭,他也聞到了便便的氣味,顯然這裡曾經呆過活人。
林霧道:“血夢?血夢在嗎?有其他人在嗎?我們是東城基地士兵,奉命來尋找倖存者。”
話落,一個櫃子傳來了拍打聲,抽屜被移動,一個人雙手掰着抽屜上方,整個抽屜滑出來。是一名女護士。噩夢上前扶住女護士從抽屜下來,期間聲音動靜不小。
女護士顯然是一名倖存者。她因爲在夜班膽量太小,表現太差,於是被護士長安排到太平間做消毒工作。
爲什麼外面有兩具喪屍屍體呢?女護士顯然不是喪屍的對手。
女護士接過乾淨的熱水,邊喝邊說明,喪屍病毒爆發後,不少人逃到太平間內,在捱餓了一天之後,人們決心一搏,女護士最終決定留下來,兩隻喪屍就是他們打死的。
作爲當時在太平間唯一倖存的工作人員,她知道太平間內的一個冷櫃抽屜被夜班工作人員當作了冰櫃用。主要是自熱飯等食物。這東西一次性購買還有折扣,因此夜班工作人員會大量購買,以備不時之需。
從某個角度來說,她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並沒有把秘密告訴大家,反而慫恿大家冒險一搏。不過在末日時代誰也無法苛責她的行爲。
那水呢?
很簡單,這邊有製冷設備,冷熱交替就能製作出水珠。從喪屍病毒爆發開始,她就沒有食用自來水,算得上是一位聰明的小姑娘。林霧看了眼女護士的藏品,估計能維持她一個多月的生活。
林霧向姑娘道歉,說明自己不是士兵,也不是來搶她的食物,而是來尋找一位病人。
林霧描述之後,女護士問道:“殺了9名病患的那悍匪,逼迫醫生搶救的那位女士是嗎?”那時喪屍病毒還未爆發,並且有一定緩衝期,這麼大的事情女護士自然知道。
噩夢搶先回答:“對,她還在嗎?”
女護士回答:“她在急救室接受手術取出子彈,然後被送到了ICU病房。門診大樓的4樓。”
根據進入太平間的人提供的信息,女護士得知血夢的情況比較簡單,只是出血比較嚴重,處理起來也很容易。40分鐘的手術後,由兩名便衣警察陪同送她到ICU。當時醫院已經比較混亂,不過由於林霧在急救處犯罪,附近警署把全部武裝警力都投放到了醫院,緩和了醫院當時的局勢。
在喪屍開始佔據主導地位後,警察們也發現了問題所在,開始疏散醫護和病患向最近的警署轉移。這一切給血夢爭取到了足夠時間,讓她完成了手術,並且被送到ICU。
“謝謝。”噩夢猶豫一下,問:“你和我們走嗎?”
女護士搖頭:“這裡最安全。不是嗎?”
噩夢點頭:“是的,整個城市已經陷落。我想過不了多少時間,軍方會採取行動拯救倖存者。不過最好也要想辦法自救。我們暫時清理了除另外兩處太平間的急救處所有喪屍。如果你有需要,現在是最好的物資收集時間。”
女護士似乎很信任噩夢,點點頭:“我想去四樓拿一些藥品。”有些不放心看了一眼藏品冷櫃。
噩夢對林霧道:“我們走吧,到上面商量一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