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人類內戰

五人乘坐一艘橡皮艇還是挺擠的,不過因爲吃水重,反倒不容易翻船。

林霧不滿用臂肘頂小狙:“你的巴雷特呢?”

小狙笑嘻嘻回答:“用巴雷特打人,我不如用重機槍。施泰SSG08,玻璃纖維槍托,和你的李一樣,也是一款後拉式狙擊步槍。”

雪蛋道:“我此前看雜誌瞭解,SSG步槍的射程300米左右。”

小狙回答:“看人也看槍。這把槍安裝了六倍鏡,有效射程可達六百米,甚至一千米,在這麼遠的距離,對方基本不可能聽見槍聲。不過,超過五百米命中率就會下降,特別是在冷槍情況下。再說我是一個笨蛋狙擊手,別人一槍兩千米要人命,我在夜間800米首槍命中率只有80%,活動靶只有60%。”

瑪雅問:“小狙,你知道自己的地點嗎?”

“知道,信號塔。”

瑪雅:“一旦暴露位置必須立刻撤離信號塔,自行前往橡皮艇位置等待撤離。”

“明白。”

瑪雅道:“林霧、小刀,你們伏擊時也要擔負起阻擊任務,不要輕易離開自己的陣地。”

“明白。”

橡皮艇在黑夜中慢慢的靠到岸邊,岸邊是石頭堆砌的河堤。雪蛋拿出一根鐵棍插入石頭縫隙中,將網繩掛在鐵棍上,五個人攀爬順利到達河堤上。

瑪雅朝左側揮動兩根手指,小狙貓腰快步走了百米,攀上50米高的信號塔。到了信號塔上後,小狙用夜視望遠鏡觀察許久,按耳麥:“未發現任何巡邏人員。”

瑪雅四人出發,林霧和小刀前往如廢墟般的一處廠房,這裡本是竹子加工廠,製作涼蓆之類的產品,早先被洪水被沖塌,現在是一片狼藉。林刀先花一點時間熟悉廠房內外情況,再到達廠房二樓,從廢墟中找到兩個極佳的坑位。通知瑪雅後,林霧放了一條繩子下樓,以便快速撤離。

打不一定打的過人家,但跑一定要跑的快。

林刀和小狙都無法看見第三醫院,他們只能看見靠近鐵路的一條公路,公路T字路口進去50米就是第三醫院。

按照計劃,瑪雅和雪蛋將靠到接近醫院一百米的位置,接着用無人機投擲燃燒瓶,點燃醫院內停放的車輛。同時對進入射界的目標進行攻擊,再根據情況撤退。

接着,林刀將從側面襲擊進入開闊地的追兵。雖然是開闊地,但沒有道路,地勢複雜,各種垃圾,各種坑,不擔心車輛追擊。

瑪雅和雪蛋撤退到C點,和小狙一起襲擊追兵。

林霧拿出李恩菲爾德狙擊步槍,調整夜視瞄準鏡焦距,距離狙擊點大約一百五十米左右。小刀距離林霧十米,她用的是標準瞄準鏡的M4,瞄具無倍數,內紅點瞄準鏡,她需要調整七個亮度,以適應現場的環境。

小刀彙報:“準備完畢。”現在就是等待。

林霧說話:“美女,自從你離家出走之後,性格變得內斂。”

小刀回答:“這叫成熟。”

林霧:“很想念我們一起玩泥巴時候的快樂。”

小刀:“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不行,會被說不懂事。”

林霧道:“到了地球就起訴曙光,說家園改變了你的性格。”

小刀驚疑:“能打贏這官司嗎?”

“肯定不能,但閒着也是閒着,給曙光找茬乃是人生的樂趣。”林霧道:“話說我覺得是從林夢出現後,你的性格纔開始改變,畢竟她的二貨性格高你一個緯度。”

小刀:“我聽不出伱是不是在誇我。唉……那段時間,做了很多傷害別人的事,還是我愛的人。”

“沒有吧?沒聽說你們吵架。”

小刀:“不吵架才最糟糕,冷戰最可怕,誰都不想和對方說話。內心各種想法綜合起來就是憤怒,惱火,不甘。”

林霧安慰道:“年輕人不懂愛。”

小刀:“你呢?你懂?”

林霧笑:“我不懂,所以我不接觸。”

小刀也笑,沉默一會問:“還有幾十天就結束,到了冬季就進入了最爲枯燥無聊的時光,你心中有沒有一點分別的感慨?”

林霧回答:“說實話,有。這不就是我們今晚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嗎?沒事也得找點事。有時候會想,與其等待遊戲結束,倒不如能死在遊戲結束前。”

小刀:“你想說的是,最後一個走的人最慘。”

“嗯?”

小刀:“大學畢業時,我們哭啊,笑啊,鬧啊,折騰一個夜晚。本來說好要送站,送每個人到車站。但到了第二天,早走的人小心翼翼,晚走的人矇頭裝睡。到了那時候我才明白,最難受的是寢室裡最後離開的那個人。在別人走的時,最少感覺還留了點什麼。而最後走的那個人什麼都沒有,甚至覺得四年的記憶會伴隨自己關上寢室門而消失。”

小刀:“如果暗影要滅亡,我希望自己不是最後一個死的人。我最怕你們都死了,我一個人留到了最後,留到遊戲結束。”

林霧:“你別說,真有點大學畢業分別時的感覺。到了地球,就算我們能再相見,那也只能是特意進行拜訪。再一轉眼過去很多年,再相聚已經兩鬢斑白。”

小刀:“不行,我們必須每個月聚一次。”

林霧:“我畢業時約好大家每五年聚一起,但因爲不可抗力,我必須缺席。所以誰知道未來呢?小刀,未來你可能也不會這麼想,因爲未來你會有更多的相遇。想我就給我電話,請我吃飯,我立馬到。”

小刀笑問:“怎麼不是你請我?”

“女士優先嘛。”

聊到這裡,瑪雅聲音從耳麥傳來:“尖刀就位,彙報情況。” 林霧:“菜刀就位。”

小狙:“刀鋒就位,鄙視菜刀的名字。”

瑪雅:“準備戰鬥。”

……

無人機扔下汽油瓶落在一輛車的附近地面發出聲響,門口衛兵出門查看。第二架無人機攜帶了帶火苗的燃燒瓶,燃燒瓶落地引發爆燃直接點燃了衛兵,並且開始灼燒車輛。

衛兵一邊呼救一邊脫衣服,裡面的人並不知道遇襲,紛紛出來查看情況,有脫衣服撲火的,有去找滅火器的。

趁此機會,瑪雅和雪蛋回收了無人機,此時門口的人更多。瑪雅和雪蛋距離第三醫院大門70米,兩人端起帶消聲器的M4開始齊射。混亂之中,有三名士兵倒地,終於有人明白了狀況:“遇襲,遇襲。”

瑪雅和雪蛋繼續射擊,直到十多秒後警報聲拉響,第三醫院內已經有五名士兵倒地。雪蛋先行撤向C點,瑪雅瞄準探照燈,在探照燈轉過來時將探照燈擊毀。

第三醫院開出兩輛悍馬朝瑪雅方向而來,接近瑪雅所在地時才發現無法繼續前進,於是車門紛紛打開,士兵們從車內下來。

林霧第一槍打中一名士兵的大腿,士兵當場倒地,林霧從其中槍位置判斷出瞄準偏差,一拉槍栓,打中想查看戰友士兵的肩膀。

“狙擊手。”有人大喊一句,各自臥倒,坎坷不平的地面雖然阻礙了行車,但是也給他們提供了掩護。

戰場靜默片刻,小刀開槍,三發子彈差之毫釐。開槍之後,暴露了位置的小刀立刻後撤。她所處位置瞬間被火力包圍。20多名士兵從第三醫院奔跑到戰鬥地點,在他們即將抵達前隊陣地時,小狙射殺一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小刀位置的士兵們,開始尋找狙擊手的位置。

小狙:“照明彈。”

林霧拉下一點風帽就地趴着,隨後一顆照明彈從空中升起。

小狙彙報:“又有十幾名士兵前來支援,小隊全員配備夜視儀。小心無人機,我找不到無人機操作員。”

林霧:“我看見了。”

瑪雅:“忍住。”

“忍不了。”再忍無人機就到頭頂,後果是一樣的。林霧開槍將一百多米外,靠在牆邊的無人機操作員擊斃。失去控制的無人機立刻掉落。不過因爲照明彈的掩護,這一槍並沒有暴露林霧的位置。

在照明彈熄滅時,雪蛋命中一人,開火地點吸引了士兵們的注意。此時士兵們才知道,自己面臨的不是一兩個敵人,而是一次有計劃的伏擊。

雪蛋疑惑問:“他們爲什麼不過來?”他故意暴露自己位置,並且立刻更換位置,目的就是吸引士兵們離開掩體來追擊自己。

小狙說明:“他們正在建立反狙擊手陣地。”

林霧問:“有點像潛望鏡那東西?”

“嗯,可以通過聲音傳播時長來定位狙擊手位置。”

林霧果斷開槍,將定位器擊毀,隨後他立刻遭遇了火力打擊。林霧馬上倒退着從水泥廢墟洞中離開。五名佩戴夜視儀的士兵從側面迂迴,快速包抄向林霧所在廢墟廠房。

撤退到B點的小刀提醒:“小心地雷。”

“明白。”被自己佈置地雷炸飛那就搞笑了。

滑落到一樓的林霧擡腿邁過一根絆線,撤到後門處。由於此處是廢墟,又走的比較急,行動中還是觸碰到一些物品製造出不少聲響。追兵分三面包抄,其中三人進入廢墟,兩人一左一右貼行。

“虧大了。”小刀見林霧離開後門,按下引爆按鈕。一聲爆炸聲,廢墟工廠進一步變成廢墟,將三名進入廠區的士兵掩埋,掉落物體又觸發了詭雷,再傳來一聲爆炸聲。

“遭遇攻擊。”瑪雅掩體被一顆子彈命中,立刻後撤,子彈距離她頭部不組20公分:“有狙擊手。”

小狙隨後道:“已經消滅對方狙擊手。”

照明彈再次出現在天空,大家靜靜等待,當光即將消失時,又一發照明彈飛上半空。小狙很肯定道:“他們已經放棄進攻,撤吧。”

瑪雅:“林霧準備,我掩護你撤退。”說完拿槍對外隨便一陣突突。

距離敵人最近的林霧趁機穿過10米的開闊地,但對方也有高手,並不是所有人被瑪雅的火力吸引,一顆正義的子彈打中了林霧。林霧摔倒在地,感覺後背無比的疼痛。好消息是疼痛來的快,並且是區域疼痛,這代表防彈衣很可能擋住了子彈。他手腳並用的爬過最後一點開闊地,背靠一輛側翻的小型貨車,準備喘口氣查看傷勢。

小狙看得清楚,急道:“林霧快走,汽車擋不住子彈。”

林霧忍着疼痛朝前跑,身後不停傳來汽車被子彈穿透的聲音,其中一發子彈直接打在林霧的鞋跟上,整個鞋底都被撕開。狼狽不堪的林霧好不容易纔與小刀匯合,小刀半扛着林霧繼續撤退。

東基地士兵沒有繼續追擊,轉而依靠無人機搜索敵人。不過這片區域大型垃圾很多,無人機紅外穿透能力不強。即使如此,位於火電廠的大炮還是對可能潛藏狙擊手位置進行了幾次炮擊。

此時偷襲小隊已經乘船而上,在他們離開很遠後,部署在火電廠的直升機也趕赴了現場,對周邊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凌晨四點,部署在火電廠的兩門榴彈炮對倖存者聯盟總部大樓發動炮擊。小型登陸艇開始在後天河西南和南面河域執行巡邏任務,發現路邊三名可疑人員,當即開火將他們射殺。

從光頭處得知以上信息的莎娜,在早餐會上分析認爲,無論是對大樓的炮擊,還是攻擊倖存者,都源於東基地的報復。讓大家好奇的是,小霸面臨目前情況會如何應對呢?一味退讓肯定會讓他失去首領的寶座,但面對配備火炮,直升機,登陸艦和全副武裝的士兵,他能怎麼對抗呢?

小霸的反擊來的很快。第二天中午第三醫院基地的飯菜被人加料。下午,第三醫院基地超過30%的士兵發高燒。晚上出現屍變。由於第三醫院基地負責人隱瞞了真實病情,導致當夜第三醫院陷入混戰。士兵打喪屍,又打士兵,即將變成喪屍的士兵發泄憤恨到處開槍。距離第三醫院不遠的難民營受到了波及,好在他們住在現代化公寓中,門窗比較結實。

第三天,一百多名士兵登陸,並且運來了四架裝甲車,穩固了第三醫院基地。傍晚時小霸接到密報。晚上十點,東基地突擊隊駕駛裝甲車進入南城小霸控制核心地帶,對一棟據說藏有小霸的大樓發動突襲。期間,東基地的兩架直升機將兩隊士兵運到大樓樓頂。

小霸的突擊團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集中力量攻擊四架裝甲車,並且利用大樓內的陷阱與東基地進行長達兩個小時的交火。期間聯盟奪取一架裝甲車,摧毀一架裝甲車。

就在戰鬥僵持時,瑪雅駕駛的武裝直升機用七枚火箭彈轟炸了第三醫院,並且發射了一枚空空導彈,將運輸傷員的東基地直升機擊毀。鐵路橋基地八人分兩組攻入第三醫院,打死四名士兵後火速撤離。

火電廠基地士兵接到命令,駕駛悍馬車前往解救被困在大樓的人員,期間遭遇伏擊,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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