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洗好了,她……”小燕打開房門,看着夜玄的目光中露出一副古怪之色。
“她怎麼了?”夜玄一驚,,急忙道:“是不是傷勢太嚴重,需要立即上藥?既然如此,你出去吧,我來給她上藥。”
“不是。”聞言,小燕臉上的古怪之色更加濃厚了許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夜玄一眼,似乎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少爺,你是不是最近出去歷練,太累了,沒睡好?那個小……姐身上的傷勢正在癒合啊,一些輕微的地方都已經恢復了呢!你不是已經給她上過藥了嗎?”
“什麼!”夜玄面色一變,他根本就沒給孔萱上過藥,那種深可見骨的傷痕怎麼可能正在癒合呢?
“有古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夜玄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急忙闖進了房間中,同時大聲道:“小燕,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一個人就行。”
“是。”小燕奇怪地看了夜玄一眼,迷茫地抓了抓頭髮,伸手打了個哈欠,快速離開了。
走進房間,夜玄就看到孔萱已經被小燕清理完所有傷口,放在了他臥室的牀.上,用一張毛毯遮蓋住了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透過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他發現那些傷口真的如小燕所說,正在緩慢癒合着,而且一些不太嚴重的傷痕,居然已經借了痂。
“真奇怪,居然能夠自行恢復傷勢,莫非真的是傳說中的某種體質?”
夜玄喃喃一聲,剛想拿起孔萱的手臂好好地觀察一番,卻發現對方纖長的睫毛似乎微微地動了動,雖然那動作非常不明顯,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不過此時他已經催動了靈識,籠罩了身週五米範圍,又如何能夠逃得過他的眼睛呢?
立即他就知道眼前這個來歷不明,而且似乎非常不簡單的小乞丐已經醒了,現在只不過是在裝睡而已。
他心裡一動,並沒有檢查孔萱手臂上的傷痕,而是突然俯下.身子,仔細地打量着她那嬌美秀麗的俏.臉,玩味地道:“怎麼還不醒呢?莫非是傷勢太嚴重了?需要進行人工呼吸?好吧,爲了救人,我豁出去了,不過,就是可惜了我保留多年的初吻啊!”
說着,夜玄嘴巴撅起,就對着孔萱嬌嫩的紅脣親了過去。
“無恥!”
當下孔萱再也不能裝睡,立即睜開了眼睛,擡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夜玄的臉龐狠狠扇了過去,同時嬌喝道。
“哈哈。”
夜玄本就是逗她玩,怎麼可能真的親她呢?
此時見她醒來,急忙起身後退,避開了她的巴掌,好笑地看着她,道:“你終於肯醒過來了嗎?叫什麼名字啊?是不是孔萱?”
孔萱沒有回答他,而是突然摸向自己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頸,頓時面色大變,急聲道:“玉佩呢?我的那塊玉佩呢?”
見她那麼着急,夜玄愈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將放在桌子上的玉佩拿起,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別找了,玉佩在我這裡,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你!”孔萱死死地盯着夜玄手中的玉佩,突然起身想要去奪,卻牽扯到了傷口,頓時痛呼一聲,身子軟.綿綿地躺了回去,連遮蓋住嬌軀的毯子都滑落了下去,露出兩座雪白柔軟之物。
“噗嗤!”
之前還有熱水掩蓋,再加上水汽蒸騰,所以夜玄看的並不是太清楚,但是現在如此清晰地看到那嬌聳秀拔,如同玉碗倒扣的美麗山峰,頓時滾燙的鼻血就噴射了出來。
“啊!”孔萱受驚小兔般發出一聲尖叫,急忙拉起毯子遮蓋住了自己泄露出來的春光,然後一擡頭就看到夜玄居然淫.蕩地流出了鼻血,頓時一張俏.臉通紅無比,又羞又怒,如玉貝齒緊緊咬着紅脣,怒聲道:“我的名字是孔萱,快把我的玉佩還給我!”
那枚玉佩對她非常重要,她生怕夜玄一個不小心,給摔碎了。
“早說不就行了嗎?”夜玄面色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地將鼻血擦掉,然後將玉佩遞給了孔萱。
“哼,卑鄙無恥的傢伙!”孔萱幾乎是搶一般的將玉佩拿到了手中,小聲地罵道。
只是夜玄的耳朵有多麼的靈,早就超過了武徒境,堪比高等級的武師,自然聽到了孔萱的小聲嘀咕,頓時無語道:“喂,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居然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反而在小聲地罵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哼!”聞言,孔萱輕哼一聲,不過眼神中的冷意卻減少了許多,她擡頭打量了周圍一眼,問道:“這是在哪裡?”
說着,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變得着急無比,明知自己傷勢嚴重,卻還是要起身,結果再一次牽扯到了傷口,不由得悶.哼一聲,眉頭深深皺起,不過她卻倔強無比,硬是要強行坐起來,看的夜玄都一陣搖頭。
因爲他知道即便孔萱的身體擁有不可思議的自愈能力,但是一些嚴重的傷口不可能那麼快就恢復,尤其是兩條腿,幾乎血肉模糊,連白色的骨頭都能隱隱看見,就算能夠坐起來,也無法下牀走動。
“你傷還沒好,不能隨便運動。”他想要按住孔萱的肩膀,卻被她一下閃過。
無奈地搖了搖頭,夜玄只好道:“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做不行嗎?如果你實在着急,而且信得過我的話,不妨告訴我,我來替你解決。”
孔萱聞言,雖然沒有答應,不過卻不再強行起身了。
嘴角掀起一抹苦笑,夜玄發現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真的很堅強,和她比起來,自己引以爲傲的所謂成熟,非常的可笑。
嘆息一聲,他將事先準備好的療傷丹藥拿了出來,放在牀頭,道:“這裡是一些專門治療血肉、骨骼等外傷的藥膏、藥丸,你既然已經醒來,那就自己敷吧。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早點休息。”
說完,夜玄不再猶豫,毫不遲疑地向另一個房間走去,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如果孔萱依舊不相信他,堅持要離去,那他也不會再加阻攔。
看着夜玄略顯單薄瘦削的背影,又看了看放在牀頭的一大堆丹藥,孔萱的目光變得複雜無比,張了張紅.潤的櫻.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顯得很猶豫,幾番掙扎之下,她最終艱難地開口道:“孔萱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已經走出房門的夜玄身體一頓,笑了笑,並未回頭,回答道:“在下夜玄,這裡是夜家府邸,請放心居住,絕對安全,即便是城主府的人,也不能隨便打擾。”
“多謝夜公子。”孔萱點了點頭,平靜的聲音突然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波動,顯得非常溫柔體貼,蘊含.着關心、疼愛的味道在裡面:“小女子有一件事情,想要請夜公子幫忙。”
“哦,什麼事?”夜玄起了一絲興趣,說實話,他對孔萱的特殊體質和身份來歷非常的好奇,現在看樣子似乎將要揭開答案了。
孔萱卻沒有想那麼多,而且她彷彿想起了以前的開心回憶,俏.麗的臉蛋上浮現出足以令百花都瞬間失色的絕美笑容。
“出了西城門,沿着瀾滄河往上游走大約三千米,有一處破敗的木屋,在那裡住着我的四個弟弟妹妹,他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你能把他們帶進府邸,給他們一頓飽飯吃嗎?求……求求你了!”
孔萱似乎很少懇求別人,這一句請求,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紅.潤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許多。
“四個弟弟妹妹?”夜玄猛然回頭,仔細地打量了孔萱一眼,驚訝道:“不會吧?都是你的親弟弟,親妹妹?”
“不是。”孔萱的神色變得黯然了許多:“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孤兒,因爲我最大,所以他們都叫我姐姐。”
“哦。”夜玄點了點頭,剛纔可是把他嚇了一大跳,如果孔萱的四個弟弟妹妹都具有那種能夠自我療傷的體質的話,那就無比恐怖了。
“現在天色已晚,恐怕城門都已經關閉,能讓他們再多等一個晚上嗎?”夜玄看了看天色道。
“不行,他們見不到我回去,肯定會出來找我的,城外的夜晚有多麼危險,你應該比我要清楚!”孔萱道。
“那好。”夜玄無奈,既然都已經答應了人家,總不能反悔吧?
“你把你四個弟弟妹妹的名字告訴我,還要再給我一件憑證,免得到時候他們不跟我走。”
“好,多謝夜公子。”見夜玄答應,孔萱立刻高興起來,開心道:“他們四個的名字叫做木柴、大米、黃油、白鹽,你找到他們直接喊柴米油鹽就行。”
然後她將那枚五彩孔雀玉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彷彿呵護最珍貴的寶貝一般:“這枚玉佩他們都知道,一見到肯定願意跟你走,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把它弄碎了,就算刮出一道印子,我也要和你拼命!”
“好好好,你說的,我全都答應。”夜玄肩膀顫抖着接過玉佩,自從聽到孔萱四個弟弟妹妹的名字,他就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難道這就是生活?”他止住笑意,想一想,取出三枚獸糧丸放在孔萱的手中,道:“既然你的弟弟妹妹都已經三天沒吃飯,想必你也早就餓了吧?這樣,我現在就去把他們四個接過來,你就呆在這裡休息,把傷口處理好,這三枚獸糧丸,你就先填飽肚子,等明天我再安排下人給你們做一頓豐富的大餐。”
“謝謝。”孔萱看了看手心裡的獸糧丸,對於這種只要吃一顆,一天都不會感到餓的神奇東西很是好奇,她以前只聽過,卻沒有見到過。
畢竟她平時能吃一頓飽飯就不錯了,哪裡能接觸到獸糧丸這種只有世家、家族纔有供應,普通百姓都無法品嚐到的獸糧丸呢?
而且她已經五天沒吃飯了,這三枚獸糧丸來的實在太及時了,以她的性格,如果夜玄不提起這件事,那麼她是肯定不會主動提出來的。
“夜公子,你……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孔萱突然歪起小腦袋,看着夜玄好奇地問道。
她眼睛很明亮,就像天上的星星,睫毛很長,嘴脣紅彤彤的,很好看,此時她睜着大眼睛,臉頰微鼓,像包子一樣,可愛極了。
夜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美麗的女孩,一時間不由得癡了,不過他的精神意志到底絕非尋常,幾乎是瞬間就回過神來,然後嬉笑着道:“如果我說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已經喜歡上了你,你信嗎?”
“去你的,鬼才信!”孔萱自然不信,不由得嗔罵道,只是一張俏臉不知爲何居然變得緋紅起來。
夜玄則哈哈大笑着走出房間,向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