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玄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爲了得到遠古十二妖聖後代的靈魂之力,然後藉此“返本還原”出它們的血脈傳承,但是既然有血肉之力,那他又怎麼可能白白的看其在自己眼前消失。
妖族血肉之力,對於他來說比任何天材地寶,靈丹妙藥都要有用的多,不但在危急關頭可以施展出武宗境界才能施展的神通,還能夠在他重傷欲死的時候,強行融合進身體之中,藉此治療自身傷勢。
所以對於血肉之力,他是多多益善,對於靈魂之力,更是非常稀缺,勢在必得。
而且他發現狗字棋中的地獄三頭犬的靈魂虛影,似乎比其他三枚噬獸棋中的大力牛魔王,幻影翻天兔,九幽地煞豬的靈魂虛影要更加清晰一些。
究其原因,他發現居然是狗字棋吸收的暗黑獒犬,也就是地獄三頭犬後代的靈魂之力最多,所以其中的地獄三頭犬的靈魂虛影就變得比其他遠古妖聖的靈魂虛影清晰了一些。
他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好的變化,只是隱隱擔心,萬一將來有一天,狗字棋中的地獄三頭犬的靈魂虛影,通過不斷地吸收,吞噬自己後代的靈魂之力,提升到了它生前的程度,那麼會不會衝破噬獸棋的束縛,繼而肆虐他的識海,粉碎他的靈魂,最終鳩佔鵲巢,對他進行奪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可以說是完了,一直以來的努力完全是在爲別人白白做嫁衣。
不過他轉念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太可能。
畢竟等到了地獄三頭犬等十二妖聖的靈魂強大到活着時候的那種程度時,他自己的修爲想必也提升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到時和這些失去了肉身的純粹靈魂體的遠古妖聖搏鬥,孰強孰弱,還不一定呢!
這些念頭雖然複雜繁多,但以他現在的靈魂力,只不過是瞬息之間思考的東西罷了,此時他已經接近到了音波白虎和金睛石猿大戰的山谷。
“人……類……死……”
見到夜玄突然出現,金睛石猿頓時嚇了一大跳,還以爲是有強大妖將在暗中窺視,然後趁着它重傷之際,出來撿便宜。
不過在發現來人居然是一名人類,而且修爲還低的可憐,只是一名小小的三星武師後,頓時滿臉的獰笑和狠毒,兩隻手掌一揮,就有一根根地刺閃電般從地下冒出,狠狠地扎向夜玄的襠部。
“草,這些妖族怎麼都如此陰險惡毒,那石甲豬是,這金睛石猿也是,招招都想斷了我的命根子,我又沒把你們妖族的聖女給強.奸,或者始亂終棄,至於這麼歹毒嗎?”
夜玄心裡很不爽,非常的不爽,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胯下小弟不能丟。
這金睛石猿如此卑鄙無恥,陰險歹毒,竟然膽敢傷害他全身上下最重要,最寶貴的部位,立刻就使得他火冒三丈,怒髮衝冠,然後眼神一寒,身體一閃,就魔幻般地出現在了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生身後。
轟隆隆!
大力牛魔拳一招五式,融入一爐,猛地施展而出,使得金睛石猿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轟得爆炸而開,死不瞑目。
到死這金睛石猿都不知道是誰殺了它,因爲在它眼裡,夜玄只是突然消失了而已,至於是誰殺了自己,它根本不會考慮夜玄,畢竟以夜玄的修爲,想要瞬間擊殺它,根本就不可能,哪怕它現在是重傷的狀態,但也不是一個小小的三星武師能夠斬殺的了的。
可惜夜玄又豈是一般人,完全不能夠以修爲境界就來斷定他的實力,夜家的山嶺石林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然按照那四個傢伙欺軟怕硬的性格,如果知道夜玄這麼強,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夜玄面前那麼的囂張霸道。
“噬獸棋,吞噬!”
夜玄精神一動,將其附在了虎字棋和猴字棋激射出的紫光上,使得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看不到這兩道紫光。
如果周圍沒人,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但是在他靈識覆蓋的三千米範圍內,他竟然發現了足足三股人馬藏身在距離山谷不遠的地方,看樣子目的似乎和他一樣,打算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只不過那些人看金睛石猿沒死,還想再等等,再加上都沒有他的速度快,自然被他捷足先登。
現在,那三股人馬已經反應過來,看到自己的獵物被搶奪,頓時一個個滿臉的憤怒之色,全都從藏身處跳出,向他衝來。
不過他可不會管這些人,虎字棋和猴字棋激射出的紫色光華,已經將這兩頭妖族的屍體全部吞噬了,轉化爲了濃厚且精純的血肉之力和靈魂之力,飄浮在了他的識海中。
只不過音波白虎的屍體由於被紫色火焰燒沒了一半,所以血肉之力也就只有金睛石猿的一半,使得他頗爲惋惜。
“小子,你是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音波白虎和金睛石猿的屍體呢?想活命的話,就給我趕緊交出來!”
三股人馬分三個方向將夜玄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狂傲之色的青年男子大聲呵斥道。
“哼,交,他肯定是要交出來,不過卻不是交給你,而是交到我的手裡!”
另一個明顯也是小隊領軍人物的青年男子冷哼道。
“呵呵,兩位莫急。”這時,另一個小隊的領頭人是一名儒雅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手持摺扇,頗有幾分文質彬彬地笑道:“我們先讓這小子交出音波白虎和金睛石猿的屍體,然後再來定奪這兩尊九級妖族的歸屬也不遲。”
此人果然陰險毒辣,原本三股人馬之間還有一些間隙,隔閡,競爭的意味在其中,但是現在居然一句話就把矛頭全都指向了夜玄,使得夜玄成爲了衆矢之的。
面對三人把自己視爲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們宰割一般的話語,夜玄一點也不生氣,此時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旁的無名山谷中,他在思考爲什麼音波白虎會和金睛石猿大戰,莫非是爲了爭奪什麼寶貝不成?
嗖!
他身形一閃,就出了這些人的包圍圈,然後擡眼觀察,在山谷中仔細地尋找着,動作不緊不慢,表情認真自然,彷彿根本沒看到身後的那些人,或者完全把他們當成了空氣。
“找死!”
三股人馬的領軍人物見此一幕,頓時大怒,到了現在他們才知道夜玄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甚至是徹徹底底的無視,那不停掃射整個山谷的目光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顯然真的把他們當做了空氣,甚至他們懷疑自己剛纔說的話,夜玄根本就沒聽在耳裡,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這些人全都是出來歷練的大家族子弟,心高氣傲,目中無人,自以爲天下第一,焉能受到如此侮辱?
那滿臉驕橫狂傲的青年男子第一個向夜玄撲去,單手猛地一抓,就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精鋼長刀,對着夜玄當頭劈去。
“三元霸刀!”
“天元,滅天!地元,葬地!人元,亡人!”
轟!
長刀驚空,狂劈而下,巨大的力量爆發開來,空氣如裂帛,“嗤嗤”聲不絕,在夜玄的眼中,蒼天黯淡,失去光芒,處處崩滅,大地塌陷,星空陸沉,轟然埋葬,人類泣血,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陰雲籠罩。
整個世界都已經毀滅,只剩下自己,在獨自一人地承受蒼天的怒火,大地的怨恨,人類的詛咒。
“什麼三元霸刀,土雞瓦狗一般的玩意,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給我破!”
夜玄精神猛地一勃發,頓時所有天滅,地葬,人亡的氣勢盡數粉碎,消失。
他一拳轟擊而出,只是單單純純的破天,但威力卻也驚天動地,掃蕩四方,隨着他的拳頭,方圓百米內瞬間狂風大作,勁風疾涌,飛沙走石,風捲殘雲。
驚濤駭浪一般的氣浪到處翻滾,洶涌澎湃,排山倒海,那氣勁堅硬似鐵,如刀如劍,狠狠一切割,周圍的參天大樹,岩石土山,立即就出現了無數道裂痕,甚至轟地一下破碎開來。
那三股包圍夜玄的人馬見此一幕,頓時面色大變,連忙運轉起全部力量,抵抗着鋒銳逼人,無孔不入的氣勁疾風。
而向夜玄發起攻擊的驕橫青年更是首當其衝,全身衣服都被氣勁劃破,成爲了赤身裸.體。
而且這只不過是大力牛魔拳力量太強,攪動空氣,形成的氣勁疾風而已,真正的厲害之處,乃是夜玄的那一隻散發出濛濛青光的拳頭。
大力牛魔拳最後一重奧義,破天之拳!
“嘭!”
幾乎是摧枯拉朽,精鋼長刀瞬間就被轟擊地寸寸爆碎,然後那滿臉驕橫的青年男子,彷彿一個稻草人,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被轟飛了出去,尚在半空就鮮血狂噴,胸膛明顯凹陷,骨骼斷裂,內臟破碎,慘死當場。
“什麼?一招,僅僅一招,唐正祥就死了?連這個少年的一招都沒有接下來?”
那名手持摺扇,溫文爾雅,舉止端莊,彷彿泰山崩於眼前都面不改色的儒雅男子,再也無法保持他的不動如山了,臉上明顯露出震驚的神色,彷彿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一般。
就連另一個滿臉冷酷之色的青年男子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似乎覺得自己在做夢。
“啊!老大死了,這怎麼可能?他可是九星武師啊,就要晉升到武宗境界,成爲潛龍學院下一任院長競爭人選的絕對強者啊!”
那些跟隨滿臉狂傲青年男子前來的十幾人紛紛驚聲道,無比恐懼的看着夜玄,彷彿他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妖魔一般。
“小子,你完了!”那冷酷青年男子義正辭嚴地道:“唐正祥乃是南陵城城主的獨子,你把他殺了,就是闖下了彌天大禍知道嗎?現在你把音波白虎和金睛石猿的屍體交出來,或許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不然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哦,是嗎?”夜玄不以爲意地道:“難道你覺得自己是我的對手?”
“哼!”冷酷青年有些難堪地冷哼道:“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我們這邊這麼多人,而你就一個,況且剛纔那不是你本身的力量吧?肯定是藉助了某件法寶,或者是利用長輩賜給你的真氣符籙,纔將唐正祥給殺死了,不然就憑你三星武師的修爲,怎麼可能一擊秒殺九星武師?”
他本就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自命不凡,目空一切,同齡人中能被他放在眼裡的只有寥寥幾人,而被夜玄殺死的唐正祥就是其中一個,他心裡對這個南陵城城主的獨子很是忌憚。
因爲他知道自己就算拼盡全力,也只能和唐正祥打成平手,根本就戰勝不了他,更別說將他殺死了。
但是現在隨便遇到的一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少年,居然把他視爲平生勁敵的唐正祥給秒殺了,很顯然,這個少年的實力絕對比自己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如果夜玄和他的修爲一樣,都是九星武師,那他勉強還可以接受,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不缺乏天之驕子,比自己強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但是關鍵的是,夜玄居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三星武師,這實在讓他無法接受,讓他有一種一直以來全都活到了狗身上的感覺。
難道說身爲九星武師的自己,連一個小小的三星武師都不如嗎?
還是說自己根本就不是天才,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廢物?
不,這不是真的!
他的內心在大喊,在狂吼,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夜玄能夠秒殺唐正祥,而是把唐正祥的歸結到了他暗中使用了法寶或者真氣符籙上面,如此一來,他心裡纔算好受了一些,總算找回來了一些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