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立馬也跟着出去了,但不敢上手,好歹這也算是主人,只能七嘴八舌的勸着:“先走吧,二太太,新月小姐,現在我們家太太在氣頭上,你們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你們還是先走吧。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太太氣消了再說。”
李嫂跟人合着擋着在院裡撒潑的二太太,不讓她在進去。
二太太整個人都瘋了一般,“大嫂,你做人不能這麼狠心,大嫂,大房和二房同氣連枝,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都是老宋家的子孫,你不能這麼對我們!”
“二嬸,做人應該不能像你們家這樣纔對,你要是覺得我們大院這邊什麼地方欠妥當,那約個時間,我們上下四房所有人坐在一起,我們掰扯掰扯這事兒,看看你們有理到哪裡去!二嬸,做人得將良心。你不能只要求別人要有良心,你自己的良心卻餵了狗,這怎麼能成?今天也就是我媽了,她心善,做不出太狠的事兒。倘若這事兒你要落在我頭上你給我試試看,我不讓你們一大家子下輩子在牢裡過,我就不姓宋!所以啊,還沒報警前,你們就趕緊的滾蛋,被在這裡再丟人現眼!”
宋江語氣帶着憤怒,他也確實從來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人。
程沁蘭給孩子們餵了飯,這才得了空出來。
但大廳裡大家說的話,她也是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
此刻丈夫代表婆婆全家站在這裡跟二房的人理論,她作爲妻子,自然要上前助陣。
“二嬸,你們做事太過分,太絕了,是你們自己把自己的後路斷了,現在你們該怨誰呢?都是成年人,做了事情,就要勇於承擔責任!自己做過的事情,隱藏得再好,都會被人挖出來的,誰能僥倖過了一輩子?你們一家人啊,都被自己埋了。宋家家大業大,還不夠你們堂堂正正做人的底氣嗎?非要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傻事?”程沁蘭語氣雖然平淡,但她聲音響亮,院子里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二太太一咬牙,跟着一牆的下人,一口唾向程沁蘭。
“你給我閉嘴!你把自己當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我們宋家的事兒,你還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二嬸,您是宋家的媳婦兒,我也是。您自己都說,您是宋家的人,我怎麼就不是了?我說幾句實話,你不愛聽,那當初就應該好好做人啊。”程沁蘭道。
宋江出聲,難得維護自己媳婦兒來。
“二嬸,你真是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老婆不是宋家的人,沒資格對你們家那些破事兒評頭論足,那你就有資格在我大院裡撒潑胡鬧了?”
程沁蘭嘴角勝利一笑,這是一家人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的時候了。
“二嬸,做人真的不能貪心,遲早會遭報應的。”程沁蘭道:“現在是你們家做錯了事兒,可不是我們怎麼着你們。你們再在這裡胡攪蠻纏,我們爲了清靜,可就真的會報警了。所以,趕緊走吧,別浪費更多時間了,沒意義。你們還是回去商量好,怎麼解決這件事。對了,還有我婆婆買的產品,請一件不少的給我們送來!”
“程沁蘭,你這個*……”
宋新月一把拉着她母親:“媽!你鬧夠了沒有?你以爲你在這裡逞強撒潑,事情就能解決嗎?哪次撒潑有用了?”
一把拽着母親走人:“先回去,我還得去院裡開會。”
宋新月拽着她走,那邊美容院的人全都黑着臉。
果子雖然看得見大人們好像在爭吵,但畢竟還太小,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在說走的時候,她立馬就跟上,抓着宋新月的衣服笑問:“姑姑,我們還去店裡嗎?我想吃那個西餅,好嗎?‘
宋新月這是煩透了,不能拿她媽怎麼樣,這個孩子她還不能出個氣?
擡腳直接把孩子一踢,孩子給踢開了一米多遠。
應該是她給撞開的,畢竟孩子還不大,也沒注意。
果子給摔在地上,兩三秒之後,哇哇大哭。
宋新月怒到:“哭,你還有臉哭!閉嘴!”
二太太狠狠打了兩下宋新月胳膊:“你作什麼死啊你?你拿孩子出氣?她招惹你哪裡了,你要下這麼狠的手?你是她親姑姑,的孩子不是外頭隨便抱回來的!”
二太太話落,趕緊去拉果子,給孩子擦眼淚,邊說:“你看到我們在說事兒你就要放機靈點,你還往你姑姑跟前湊,你這不是找打?你看着的,下次再不長記性,還打你!”
二太太拉着哭哭啼啼的果子的,拽着就先走了。
總有小插曲才能打斷成年人的潑鬧,這插曲,就得更不懂事兒的孩子來。
宋家大院裡可算是清靜了下來,一行人回了屋裡。
大太太知道宋新月店裡東西貴,可沒想到貴到這個程度。
這被揭穿後知道真相,這一時半刻,她還沒回過神來。手撐着頭,輕輕按壓着,這血壓都快下不來了,頭暈得很。
劉千舟看婆婆狀態不好,小聲問:“媽,要不,讓醫生來家裡一趟?”
大太太擺手:“不用。”
“但你臉色很不好,要不先去休息下啊?”劉千舟問。
大太太嘆氣:“算了,休息什麼,這麼鬧心,還休息什麼?”
劉千舟坐着,擡手撞了下宋城,“你是看了出大戲啊,你爲什麼半句話都不說?”
宋城道:“二嬸家做事是不對,但這樣一鬧,媽也弄得心情不好。”
劉千舟瞬間明白了宋城話裡的意思,他那意思是說,這些事情,就應該他們做小輩的,私下處理。
“可我們誰也不知道二嬸他們會帶着人一起過來啊,誰知道他們今天會來?”劉千舟道,這就是撞上的,自然就問了,難不成還把婆婆隔離在外?
宋城輕輕拍了下劉千舟胳膊:“我明白你的意思,好了,我也不是說你不好。只是,這事情說開,對誰都沒好處。簡單的想,就是我們買了貴的東西,自認倒黴。真要拿出來說,買賣雙方你情我願,沒有強買強賣。所以追究什麼?說開了大家情緒都不好,都年底了,家裡應該一團和氣,喜氣,難得今年我們家添丁,開心的事情那麼多,何必讓這些事情影響了我們的心情,是不是?”
劉千舟擰眉,“你倒是大度得很,我可不這麼想。二嬸一家明顯是拿我媽當冤大頭了,這口氣,你咽得下去,我咽不下去。”
大太太擡眼,聽見劉千舟那話心裡頭一暖。
還是生閨女好啊,閨女纔想得到這些。兒子能有什麼用?他除了給你帶你物質上的享受,精神上你沒辦法依靠他,因爲他無法給你回饋。
大太太嘆息,“這事情,千千,你說怎麼做?”
宋城擡眼,母親這話就很明顯她想怎麼做了。
他自己老婆,他太清楚是個什麼性子。沒招惹她之前,一切都好說。招惹她了,那抱歉,一定要拿個站得穩的道理出來,才能算完。
而他母親卻點名問他老婆,顯然說明母親要一個結果,不想善了,也或許就是要給二房一個教訓。
劉千舟撐着臉說:“我的話,我就得報警。就算最後撤訴,我也要先嚇嚇她們。二嬸她們就是對這些太不上心了,無所謂。她們其實也知道不應該做,可還是做了,就是要觸碰大家的底線。怎麼可以算了呢?算了那以後別的事情她依然會這樣。”
大太太看着兒媳婦,劉千舟畢竟是自己面對過生活的人,不怕事,追根究底。
大太太呢,一切事情沒能幫她解決,她能算了就算了的。
劉千舟道:“所以,媽,你打算怎麼辦?”
“真報警,那宋家的名聲不要了。”大太太道。
劉千舟聳肩:“所以二嬸她們一點都不害怕啊,因爲您是宋家主母,您一定會顧全大局。他們當初在對待夷陵爸爸的事情,就是這樣。因爲是宋家自己人,如果要追究,那就是把宋家的臉面丟出去給人說道。所以他們才肆無忌憚啊,後面小姑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一條人命,那麼大的事情,就那麼不了了之了。不追究,爲了宋家所謂的顏面和名聲,不追究了。自己人不追究,可他們招惹到不屬於自己人的尚卓佳,結果如何?還給他們面子,那事兒算了嗎?種了什麼樣的因,就得吃下什麼樣的果。”
大太太提了口氣,想跟劉千舟爭辯。但想想,得了,她這裡爲二房爭辯,那就是在助紂爲虐。
“我不是說你二嬸家做得對,這種行爲就該受到譴責。但宋家的名聲是祖上厚積下來的,我們是宋家的子孫,我們能亂來嗎?樹都長了一層皮呢,人不要臉?千千,你現在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顧忌整個家族的顏面和名聲了。現在的你,還是你自己,你們還在提倡獨立自主,自己是自己,家庭是家庭,沒有一個家族的慨念。所以這個家族的名聲,你認爲跟你無關。”
劉千舟皺眉,“或許是吧,也可能是我從小生活的家庭不是這樣門第森嚴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