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杞堂低下頭,嘴脣輕輕地落在琅華的耳後。
溫軟的觸感,就像是一股熱流,頓時流竄到了她全身,如蜻蜓點水般的輕啄,就像是一根羽毛,既像是在和她溫存,又有幾分挑逗的意味兒,琅華忍不住想要去觸摸他,她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隨着他一起呼吸。
他輕輕地抱着她轉了個方向,嘴脣就覆蓋上了她的,輕軟的舌尖描繪着她口脣的形狀,讓她覺得有種忐忑和期盼要從心底衝出。
她也微微開啓嘴脣隨着他的節奏加深了這個吻,多日的分別,就像是枝蔓在心中慢慢紮根,再重新擁有彼此的氣息和溫度,才能將這別離之情連根拔起。
琅華已經氣喘吁吁,手落在裴杞堂的臉龐、耳朵和下頜上,即便是閉着眼睛,他的面容也深深地鐫刻在她心中,如此的清晰。當她害怕的時候,那個心底的他都會走出來,給她依靠,即便他不在她身邊,也同樣支撐着她的精神,所以她纔不會慌張。
他的手劃入她的衣衫,掌心的溫度熨着她的皮膚。
琅華只覺得整個人變得越來越酥軟,她的手臂想要攀住他的肩膀,觸到的卻是冰冷的甲冑,琅華這纔有些清醒,不由地睜開了眼睛,望進了裴杞堂那雙迷濛的眼眸中。
這樣微微停頓,讓兩個人都清醒過來。
裴杞堂先直起身子:“我還是先把甲冑脫下來。”
琅華嬌羞地垂下眼睛:“我幫你。”
那甲冑很重,裴杞堂不知道已經穿了多久,是該卸下來鬆口氣。好多話都沒說,好多事也沒問,她就迷迷糊糊地偎在了他的懷裡。
卸下甲冑,脫掉外面的長袍,露出裡面的褻衣,琅華才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擡起頭看去,只見裴杞堂的手臂上綁着厚厚的布巾,即便是如此鮮血也早就透了過來。
“你受傷了。”琅華立即皺起眉頭仔細地查看。
“在廣南的時候不小心被交趾人傷到,不過已經好多了,”裴杞堂道,“已經不疼了。”
不疼纔怪,琅華伸手去解那布巾,每揭開一層,她心裡就是一沉,陳舊的血和新鮮的血混在一起,可見這傷口沒有完全癒合又崩開。像這樣反反覆覆的受傷,換做旁人說不定早就已經引起潰爛,別說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更不可能長途跋涉地來到京城。
傷口縫合的並不太平整,不過卻也算處置的妥當。
裴杞堂笑道:“是胡先生新收的弟子,醫術比如你,若是你在……”
“都一樣,”琅華沉着臉看了裴杞堂一眼,“遇到你這樣不配合的病患只會是這樣的結果。”
看着琅華一臉的嫌棄和埋怨,裴杞堂的笑容爬上了臉龐。
裴杞堂道,“讓人打些熱水來吧,我只想洗個澡,和你躺在牀上說些話,然後睡一覺。”
最後幾個字,讓琅華紅了臉。
他指的應該只是休息罷了,她能看出來,裴杞堂應該有好久沒有休息了。他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趕路,纔會在這時候到京城。她用這個法子讓他恢復身份,看起來雖然好,但是也要懂得布兵打仗,有旁人不能及的統帥能力,才能做到。
裴杞堂纔多大年紀,就算換了兄長也一定能做到的事,他卻這麼快就完成了。
想到這裡,琅華不禁心疼起來,就要起身:“我讓人去準備。”
裴杞堂卻按住了琅華,伸出手來拍了幾下,窗櫺立即被開了個縫,吳桐探頭進來。
裴杞堂道:“去讓人打水,我要洗澡。”
琅華這纔想起來,二十步之內,必然有吳桐。
……
琅華望着屏風上裴杞堂的影子,手裡拿着巾子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眼看着他將衣服脫下來,她立即轉了個身。
他們已經做過一世的夫妻,可是那些過往卻已經被她忘記了,一切就像是重新來過一樣。
“琅華,你來幫幫我好不好,”裴杞堂聲音變得輕柔,就像是在她耳邊呢喃,“我這隻手臂不能沾水。”
這是方纔她的吩咐,現在他完好地還給了她。
“我讓吳桐過來幫忙。”
裴杞堂安靜了片刻道:“你是嫌棄我風塵僕僕……”
怎麼會。
他明知道不是,卻故意要這樣說,真像個小孩子,爲了得到想要的,總有強辯和胡說的本領。
就這樣不管他,又於心不忍。
琅華吸了口氣走進去:“我就幫你擦擦後背,宮裡隨時都會來人,你要快點換好衣服,不要胡來。”
“好。”裴杞堂乾脆地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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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屋子,擡起頭來,他正微笑着看她,目光的熱度和蒸騰的熱水混在一起,撲在她的臉上。
琅華垂着頭,拿着巾子走過去,將浸溼的巾子放在他的後背上,她略有些蒼白的手和他蜜色的皮膚形成明顯的對比。
她的手指輕輕掃過去,他也微微一顫,側過頭來,雖然沒有說話,琅華卻看到他脖頸上那劇烈的跳動。
原來他也在慌張,臉上那閒適的微笑恐怕也是裝出來的樣子。
到底是個少年郎,能有多鎮定自若。
屋子裡響起了撩水的聲音,她的手快速地在他後背穿梭,眼看就要完成,琅華手一滑,掌心的皁豆落在了水中,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撈,這樣一低頭臉正好貼在了他的後背上,她慌張地想要借力起身,手一撐卻落在了他的腰間。
“琅華。”裴杞堂呢喃一聲,張開了手臂,將琅華抱在了懷裡。
他站起身跨出了浴桶,琅華耳邊響起了裴杞堂粗重的呼吸聲,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他氤氳的視線。
想到他現在什麼也沒穿,琅華立即閉上了眼睛。
“琅華。”他將她放在牀上,臉漸漸地沉下來。
不知怎麼的,琅華忽然想起那個奇怪的夢,如此的真實,四肢百骸中那種遙遠的熟悉感,彷彿就要被喚醒。
他輕輕地喊着她的名字,她的迴應化爲嘴邊的一聲聲嚶嚀。
不知過了多久,脣分,他也像往常一樣,準備抽身而去,遵守他許給顧家長輩的諾言。
琅華有些心中不忍,睜開了眼睛:“我小日子已經來過了。”
什麼?
這句話從裴杞堂腦海中一閃而過。
琅華嬌羞地躺在那裡。
她的意思是。
裴杞堂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所有的熱情因爲這句話不受控制的燃燒起來。
他再一次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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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應該不會違規吧,沒寫啥,刪掉了許多,希望在範圍內。具體內容自行腦補,相信你們哈。
唉。
求小月票,不是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