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脈,
天色一片漆黑,空中高懸的月亮此時如同害羞的娃娃一樣,隱藏在濃濃的烏雲中,不見一絲光亮,
整座山林看上去黑洞洞的一片,十分瘮人。
許家宅院,
偌大的面積,也只有一角處顯得燈火通明,宛如黑暗中的一盞指路明燈,
將小丫頭哄到上牀休息後,許淮纔有了自己的一些時間,能夠隨心所欲的修行,和翻閱三千道藏。
不然,
小丫頭左一聲“哥哥”要吃東西,右一聲“哥哥”要送她下山到村子裡玩,這樣的“惡劣”情況下,他也無法專心致志幹自己的事。
小院一角,一襲素衣,俊秀青年,古桃樹下,點點綠色,氤氳蒸騰,
這看似不和諧的情景,此刻卻在茫茫夜色的籠罩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組成一副完美的畫卷。
“乾爲天,坤爲地,震爲雷,巽爲木,坎爲水,離爲火,艮爲山,兌爲澤,
五行分八卦,八卦斷陰陽
陣,起!”
一陣低喝聲響起,
盤坐在石凳上的許淮,體內真元涌動,波濤洶涌,在吐出最後“兩字”後,體內的真元直接噴薄而出,
沿着一道道不規則的路線,向着天空散去,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圖,將整個許家山頭徹底籠罩,
接着,在許淮的調動下,空中巨大無比的八卦陣圖,慢慢的壓下,最後直至隱藏在地下,消失不見蹤影。
“咔!”
陣成的一瞬間,空中彷彿有一道屏障被加固,在空中傳來悠悠的聲音。
緊接着。
整個許家山頭,在這漆黑的夜晚竟然罕見的泛起了白霧,隨着時間的一點點推移,霧越下越大,越來越濃厚,
幾乎已經成實質化的大霧,完完全全的將整座山頭嚴嚴實實的覆蓋住。
遠遠的在山下望上去,整座許家山頭看上去白茫茫的一團,霧氣翻滾,隱約隱隱人影可現,恍然乎傳說中的仙家福地一般,
那樣的虛無縹緲,浩瀚神秘,坐落在仙霧山野中,頗有種“九重天闕來覓仙”的意味。
“終於完成了!
也不愧這幾日一直翻閱老爺子的生前筆記。”
許淮看着空中的八卦陣圖成功的落下,喃喃自語道,臉上泛起些許笑容,
前幾日,
許淮忽然間心血來潮,冥冥之中的感應警示着他,在不遠的將來,可能會有某種未知的危險降臨,
所以,
爲求穩妥,也爲了小丫頭的安全和自己被隨意打擾,
許淮決定在許家山頭上佈置陣法,從而有效的起到隱蔽作用。
簡單地說,“陣法”開始於古代軍隊的野戰隊形,它是人類戰爭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盛行於冷兵器時代,消亡於熱兵器時代。
後來借鑑於這種古代軍隊野戰陣型,經過千百年前修行界的各方大能一代又一代的不斷修改,
演變成以陰陽八卦風水之學爲主,奇門遁甲生機之法,周天星辰堪輿秘術爲輔的修行陣法,
最終,一代一代地流傳至今,成爲了一卷卷典籍中所記載的模樣。
“八卦迷霧陣”正是許淮剛剛佈置下的陣法名,
經過幾日的潛心研究,和翻閱老爺子生前的修行筆記,在一次次的失敗中,許淮終於在第九次成功的陣法佈置完畢。
沒辦法,
一心習得正統道家文化,向來不涉及其餘旁枝雜術的許淮,在幾日的匆忙趕工下,也只能完成眼前的粗糙陣法,
即使是《八卦迷霧陣》這樣,簡單的初級簡單陣法,也很大的依賴了許淮先天境界精神力飽滿的優勢,
倘若不然的話,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馬月,才能夠佈置成功。
要知道,
能夠在華國上千年的悠長曆史中流傳並傳承下來,它本身就顯現了這一門雜術的優越性,
既然如此,又怎是可以輕易入其法?
如今,《八卦迷魂陣》已成,且若不說普通人,就算是有些修爲的修行人士貿然闖入陣中,
非但不會正確的尋到許家宅院,反而會在濃濃的大霧下,徹底迷失方向,
倘若沒有許淮的引導,或者是相關信物的指引,那麼,等待他的將是陷入無邊的絕境中,最終活活的餓死。
而此刻,
正當許淮繼續翻閱相關陣法典籍時,山下卻迎來了兩個特別的客人。
“我說是上面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讓我們向那位交換物品,可能成功嗎?”
“又有誰知道呢?”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命令下來了,我們別無他法,只能去做罷了,
至於上面人的想法,那不該是我們去猜測的,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唉!沒辦法,誰讓我倆倒黴,直接被分到這裡來了,我們離這位最近,我倆不來又有誰來呢?”
“別煩了!
還是好好想想,等會見到那位該怎麼說吧?
要是說的一個不對頭,我兩就危險了!
畢竟那位實在是太超乎尋常人的理解了,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兩名穿着黑色作戰衣的青年男子,耷拉着腦袋,顯得垂頭喪氣,相對說着話,行走在去往許家山頭的山間小路上。
這兩名青年男子,正是分管這一片異常事件第九局的省分局的兩名工作人員。
就在剛剛熟悉了自己的職務工作後,就被一紙命令打發到崑崙山脈執行任務。
“謝兵,你說那隻火紅大鳥究竟還活着沒?要是死掉了,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還受到這麼大的風險!”
那名名叫李響的省分局戰士,突然扭過頭來,對着謝兵說道。
“火紅大鳥是生是死,又有誰知道呢?
估計當今世上,也恐怕只有那位心裡知道了,無論是死是生,我們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你覺着,要是換成是你我,你可能將東西主動交出來,或者是交換嗎?
無論是生是死,那東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誰又會輕易的撒手!”
聽到戰友的詢問,謝兵沒好氣的說道,直接對着李響頭上潑了一大盆冷水,還是冰凍剛化開的那種。
“那不是與我們做交換,他提條件,我們拿東西嘛,更何況我們還代表的是國家!”
李響明顯是不服氣,繼續開口反駁道。
“與我們做交換?”
“到了那位的境界,你覺得現在的國家,對他來說又有幾分壓迫力,更何況,你以爲那位是泥捏的不成,真當是好欺負的?”
謝兵並非是普通子弟,而是來自於燕京某大家族,相對於普通人的李響來說,自然是知道的多一點。
不過,也僅僅是多“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