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那個安老大見到他們就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似的,甭管那個莊丁怎麼趕,怎麼攆,安老大就是跟在他們車子後面不肯走。
甚至是,乾脆就連滾帶爬的跪在他們的車子前面,爬在地上又哭又求的,樣子可悽慘啦。
就引得城門口,進進出出的行人,圍了好些人來看熱鬧,都說這是怎麼啦?
也有人說,看那不是大宋第一冷飲店的東家王大掌櫃的嗎?這乞丐是他們的親戚嗎?
咋他們過得這麼好,穿着綾羅綢緞的,卻不肯幫親戚一點兒忙呢?是不是太薄情寡義啦?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的議論聲,就把樂兒給氣到了,就孩子氣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安老大,非要讓那個莊丁把這個滾地的賴子給趕到一邊去,要是不走,就抽他,揍他!
打死無論。
要不,就直接從他身上壓過去,把他壓扁,看這貨還敢賴着他們家的車子不?
“別,到底是你孃的親哥哥。這事兒就交給我辦吧。”
倒是王有喜還有些城府,穩健一點兒,就不肯讓樂兒這麼置氣的收拾安老大,惹人口實。
畢竟,家裡的冷飲店的聲譽要緊啊,也不好讓人指指點點的說閒話。
樂兒聽了也是,就別過臉不去看這個賴子安老大。省得惹她生氣。
那邊王有喜卻是把安老大給叫過來,找了個路邊茶攤要了壺茶水給他喝,又和顏悅色的詢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落到這步田地啦?
那安老大就像是見到親人似的,憋着委屈接連喝了好幾杯的熱茶水,讓乾渴的嘴脣終於溼潤了一些,這才裂開瓢大的嘴巴,嗚嗚嗚嗚的大哭了起來。
同時,也抽抽噎噎的,把他身上發生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原來,那個安老大的媳婦花氏,不光對他的家人刻薄無情,就是對他也是虛情假意的,一點情分兒也不講!
自從把安家的祖宅和田地賣了以後,夾着近五百兩銀子,倆人進城買了個小房子住下後——那房子雖說不大,但是也像模像樣的。
若是安老大能勤快一點兒,花氏再賢惠一些,兩個人完全能夠在縣城住的很好,日子過得很舒坦的。
可是安老大是個懶人,就整日的遊手好閒,也不出去幹活,就在那裡吃老本。
而花氏,也是個風流性子嘞!
自從住進了縣城以後,就跟在隔壁租房的一個年輕俊俏賣貨看對眼了。
就每次裝作買貨或者換貨的機會,跟那個賣貨郎說說笑笑的,像是在打情罵俏。但在安老大面前,又裝出個規規矩矩的婦人模樣。
而那個賣貨郎也是個小甜嘴兒,就甜言蜜語的把半老的花氏徐娘給哄的找不到北。
一個銅子的東西,她都能用三個四個銅子來買貨郎的貨。就爲能聽聽貨郎好聽的聲音和交錢的時候能摸把他的結實的小手手。
那貨郎見花氏有些錢財,人又花哨,水、性、楊、花,就更加賣力的哄她、騙她,漸漸的,花氏就跟那個賣貨郎眉來眼去的勾搭上啦。又後來,就不知道咋的,又滾在了一張牀上。
這以後啊,安老大家的東西就不知不覺的越來越少了,安老大覺得奇怪,一問花氏,花氏就說收起來啦。弄得安老大也搞不清楚情況。
花氏就不給安老大好臉色看。
安老大就處處陪着小心,也不敢得罪花氏。
到後來有一天,安老大再回家去,就發現人去屋空。
不但花氏跑了,還捲了他所有的金銀細軟。
當然,花氏是跟那個年輕的小貨郎一塊跑的!
就把安老大給氣得夠嗆,直跺腳,就想去找花氏和小貨郎算賬,揍死這倆奸、夫淫、婦。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還沒來的急去找花氏算賬呢,又有人找上門來啦!
原來,花氏那浪、婆娘,不光把家裡的金銀細軟給偷走了,連他在縣城買的那個小房子,也給賣啦!
那些兇人就拿了房契和地契,來趕安老大。
安老大打不過人家,當場就被那些人給光身趕了出來,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還穿着外,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出來!
這不,都淪落成在街上討食吃,無家可歸的乞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