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王殿,何惜柔。
諸葛慧目光落在葉伏天的手指上,問道:“小師弟懷疑她?”
葉伏天將當初蒼葉國發生的一些事情告知了諸葛慧,隨後道:“二師姐,我也無法完全確認,而且這份名單是秦王朝提供的,只能說,是她的可能性不小。”
諸葛慧點頭,她自然也明白,如若這件事是秦王朝做的,也可能有意朝錯誤的方向引導。
“既然小師弟認爲她的嫌疑不小,那麼就足夠了,假如真是她,那麼,她逃不掉了。”諸葛慧美眸中閃過一抹笑容,站起身來,道:“走。”
“師姐去哪?”雪夜問道。
“將懸王殿的人全部控制。”諸葛慧淡淡的開口,雪夜一陣汗顏。
師姐就是師姐,不需要證據,既然小師弟認爲她嫌疑最大,先控制,再排查。
這一頁名單,一個個排查,如若都不是,那就是秦王朝了。
此時,懸王殿弟子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有人在客棧中修行,有人在外走動打探着消息,他們和其它頂級勢力一樣,好奇究竟是誰做的。
這件事最終,是否會引發頂級勢力之戰?
客棧外,便有兩名懸王殿弟子隨意的聊天。
但就在這時候,一行強者從遠處而來,隨後瞬間朝客棧各方向而去,隱隱要將客棧圍起來。
“怎麼回事?”他們的腳步僵在原地。
“書院的人。”
他們臉色難堪,隨後轉身回到客棧裡面去通稟。
很快,客棧中,懸王殿之人內心震動,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道道身影閃爍,懸王殿的強者朝着客棧外而來,只見爲首之人是懸王殿的一位長老人物,他目光望向前方出現之人,開口道:“書院這是什麼意思?”
“何惜柔在嗎?”
雪夜走上前,冷淡問道。
頓時懸王殿強者目光盡皆凝固,書院如此陣仗前來找何惜柔,是爲了什麼?這還需要多說嗎?
最近朝歌城,誰不知道書院在做什麼。
這一瞬間,懸王殿的人忽然間想起一年前蒼葉國發生的一件事情,頓時許多人臉色都變了,極其的難堪。
莫非,是何惜柔做的?
此時的何惜柔和洛君臨在一起,此時,客棧內一片混亂,不斷有身影閃爍,何惜柔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
終於,還是被查到了嗎?
可是這怎麼可能,死無對證,即便有些線索,書院憑什麼拿人?
忽然間,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洛君臨在她身邊溫柔的道:“惜柔,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陪你。”
何惜柔美眸瞬間紅了,她緊緊的握着洛君臨的手,目光中閃過一抹堅定,回過頭,看向洛君臨,何惜柔溫柔的道:“不,若是有什麼事,我會一力承擔,答應我,好好的。”
事已至此,她已經做到了最壞的打算,她知道,如若草堂確信是她做的。
那麼,沒有人能夠保住她的命,哪怕她父親是懸王殿的五殿主,也一樣不行。
“不。”洛君臨露出痛苦的神色。
何惜柔對着她溫柔一笑,隨後踮起腳尖,在洛君臨的嘴脣溫柔一吻,輕聲道:“這件事情本就和你沒有關係,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答應我好嗎?”
洛君臨目光似乎露出極爲痛苦的神色,緊緊的擁抱着何惜柔。
就在這時候,有破空之聲傳來,何惜柔從洛君臨的懷中掙脫而出,眼神又變得堅定,看向閃爍而來的身影。
“何惜柔,長老讓你去一趟。”來人開口道。
“好。”何惜柔點頭,隨後放開洛君臨的手,柔聲道:“你就在這裡。”
說着,她身形一閃,隨來人而去。
片刻後,何惜柔也來到了客棧門外,目光望向書院之人。
“這件事是你一個人做的,還是懸王殿的意志?”雪夜看向何惜柔問道。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何惜柔冷漠的看向雪夜,她不會坐以待斃,懸王殿同樣是東荒境的頂級勢力,胡銅已死,即便對方有線索又如何,沒有證據,書院憑什麼認定是她?
“你不承認?”雪夜冷道。
“書院認爲葉伏天之事是我做的?”何惜柔看着雪夜,冷笑道:“憑什麼?”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書院自會前往懸王城查,查你今年到過的所有地方,見過的所有人,你認爲自己能逃掉?”雪夜繼續道。
“沒做過的事情,隨你們怎麼查。”何惜柔聲音強勢,卻像是在掩蓋自己的心虛,此時的她內心冰涼。
她知道,她可能徹底完了。
但她還是不甘心,抱有一絲希望,她不想就此放棄。
“既然如此,這些天希望懸王殿能夠配合下,不要離開。”雪夜又道。
懸王殿的長老目光一閃,冷冷的開口:“事情還未查出,書院便前來封我懸王殿住地,如今還欲禁足,是否欺人太甚?”
“若是查出了,你認爲僅僅是禁足這麼簡單?”雪夜冰冷開口:“此事最好不要是懸王殿的意志,否則,就不僅僅是你們的事了。”
懸王殿諸人盡皆陰沉着臉,簡直狂妄至極。
懸王殿長老拂袖轉身,步入客棧之中,然而他此刻也極爲憤怒,不僅是對書院,還有對何惜柔。
書院既然查到了何惜柔身上,很有可能是真的,如若最終的結果查明是何惜柔做的,那麼這白癡女人死不足惜。
…………
消息傳出後,朝歌城震動。
竟然是懸王殿做的?
據說何惜柔喜歡的男子洛君臨乃是懸王殿一位天才人物,拜入懸王殿五殿主門下修行,和葉伏天一樣來自蠻荒區域百國之地,兩人有大仇。
那麼何惜柔做這件事,是怕葉伏天成長威脅到洛君臨的命?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倒是個可悲的女人,爲了男人刺殺草堂弟子?
聽聞書院之人前往圍懸王殿客棧的時候,洛君臨甚至都沒有獻身,女人容易感情用事,被愛情衝昏頭腦,但那洛君臨,可不見得和她一樣。
很快有消息傳出,書院派強者前往東荒境南部懸望城了,甚至將那刺客的屍體都帶去了。
假如這件事情真的是何惜柔做的,那麼,怕是插翅難飛了。 щщщ ▪тt kān ▪C 〇
看來,當日草堂二弟子在東秦書院外強勢之言,果然是有用的,顯然秦王朝出力了,否則不可能這麼效率,這裡畢竟是朝歌。
壓力全部落在了懸王殿強者的身上,其餘諸人都是看熱鬧的姿態。
這些日,懸王殿強者被禁足,不得踏出客棧一步,朝歌城的人又一次見識到了書院和草堂的強勢。
顯然,如若這件事是懸王殿的意志,那麼在朝歌城的懸王殿強者,怕是一個都走不掉。
數日之後,懸王殿所在的客棧中,有一行浩浩蕩蕩的強者御空而來。
他們降臨之時冷漠的掃了一眼外圍圍住客棧的人羣,爲首之人眼神充斥着寒意,冷淡開口:“事情還未查明便圍我懸王殿強者,書院很好。”
說罷,他便直接踏入客棧。
一道道身影閃爍,躬身拜見:“見過五殿主。”
懸王殿五殿主何玉律,到了。
一道倩影閃爍而來,正是他的女兒何惜柔。
“跟我來。”何玉律腳步往下,帶着何惜柔離開,來到了何惜柔所住的院子中,背對着何惜柔冷冷的問道:“爲什麼這麼做?”
“爹。”何惜柔擡頭看着自己的父親。
“數月前懸王城發生了一件事情,有一位天位境的強者得罪了一個世家,一家性命遭到威脅,是你出面擺平了這件事,對吧。”何玉律轉身看着何惜柔。
何惜柔臉色慘白。
“既然我能查到,你認爲書院查不到?”何玉律冷漠的眼神中還有幾分痛苦,這是他的女兒,親生女兒,但如今,鑄成大錯。
“爹。”何惜柔的眼睛通紅,她知道,瞞不住了。
何玉律看着自己的女兒,心也軟了下來,嘆息道:“胡銅一家我已經解決,但想要徹底瞞過書院怕是難,惜柔,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他慫恿你的嗎?”
何惜柔身體顫了顫,她自然明白父親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爹,這件事是我自己決定的,他之前並知道。”何惜柔紅着眼睛道:“事已至此,女兒自會承擔下來,爹,女兒不孝,若是發生什麼事情不能侍奉您,請您原諒女兒。”
何玉律看到何惜柔眼淚流出,內心微痛。
他心中有些痛恨,書院、草堂。
若是他足夠強大,書院草堂焉敢如此欺他。
若他足夠強大,葉伏天至今好好的活着,草堂怎麼敢對他女兒如何?
但正因爲他不夠強,所以他很清楚,一旦事情查明,草堂,絕對不會放過他女兒。
“爹,女兒沒什麼心願,只希望女兒若發生什麼,爹能夠保住他。”何惜柔央求自己的父親,她知道,事情查明後,葉伏天不一定會放過洛君臨,哪怕事情是她做的。
“你還在爲他想。”何玉律憤怒的道:“若不是他,你何至於此,我只恨當初不該收他爲弟子。”
“爹,算女兒求您了,這是女兒最後的心願了。”何惜柔淚流滿面,何玉律內心抽搐,雙拳緊握。
女大不中留,但如今都到了這種地步,他還能說什麼?能責怪何惜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