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清風、竹嵩等長者人物目光也都望向葉伏天這邊,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葉伏天對白陸離有意見他們都是知道的。
“葉伏天,你可曾說過?”竹嵩對着葉伏天問道。
“是。”葉伏天點頭。
“你身爲此屆道榜第一,道宮對你寄予厚望,如今你境界還低,並不知外面世界,白陸離、華凡和你三屆道榜第一皆會入聖殿修行,將來可並肩開創屬於你們的時代,陸離年齡稍長,算是你師兄,以前雖有些恩怨,但他不會計較,你如今也應將精力放在修行之上,摒棄私念。”竹嵩對着葉伏天開口道。
“竹嵩賢君所言極是,白陸離如此年齡已是荒天榜第十,又有何不配,都是天之嬌子,不應當有意氣之爭。”旁邊也有人含笑說道。
“師叔恕罪。”葉伏天站起身來,對着竹嵩賢君欠身道:“我修行尚欠,有些事情不明,還請師叔和諸葛伯父指點。”
“坐下說吧。”諸葛清風點頭道,他知道葉伏天對此事會不滿意,但在這裡也沒什麼是不能說的,白陸離和諸葛明月的婚事雖有些瑕疵,但從很多方面而言,確實是最爲合適的。
“謝伯父。”葉伏天坐下,隨後開口道:“我對白陸離並不瞭解,因此對他也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畢竟他也不似他弟弟那般無能,之所以不滿,實則便是因爲我師姐和三師兄的事情。”
白澤眼眸一凝,目光冰冷的盯着葉伏天,這混賬東西正常說話也不忘諷刺他?
葉伏天目光又望向白陸離,問道:“你認爲我師姐如何?”
白陸離神色平靜,目光落在葉伏天身上,隨後又看了一眼諸葛明月,輕聲道:“明月容顏出衆,天賦不凡,性格也比我更爲灑脫,自然是極好,我挺喜歡。”
“眼光不錯,但我師姐不喜歡你。”葉伏天直言不諱的開口道。
“……”諸人一陣無語的看着他,諸葛明月也瞪了葉伏天一眼,這傢伙果然不老實,不過她也沒有阻止葉伏天。
葉伏天目光又望向白澤諸葛行等人問道:“爲何你們認爲白陸離和我師姐很配?”
“我兄長來自白雲城,又在道宮修行,二小姐出自諸葛世家,容顏天賦皆出衆,如何不配?”白澤反問道。
“白陸離荒天榜第十,且其父和家主乃是舊識,又有荒州無數人的期待,這若不配,如何稱配?”諸葛行道。
“太含蓄了。”葉伏天開口道:“我來說說爲何你們都認爲相配,白雲城和諸葛世家,門當戶對,強強聯手;其次,白陸離有所求,能得其所求,又能得美人,同樣,諸葛世家之人則認爲二師姐嫁給荒天榜第十之人,雖有犧牲,但有此等出衆的女婿,自然也是滿意的;因此,便是你們口中的天作之合。”
諸人目光都凝視葉伏天,話語直白了些,但道理的確是這道理,葉伏天所言,確實直至核心。
“所有人皆認爲,這門婚事乃天作之合,只因世人目光皆在利,只是權衡雙方利弊,白雲城所得、諸葛世家所得,那麼,又有誰考慮過我師姐的感受?”葉伏天繼續說道,目光環視諸人:“我師姐早已於東荒境便和三師兄互生愛慕之意,我三師兄也曾挑戰過白陸離,雖戰敗,但心意已是明顯,諸位又何必裝作不知。”
“既知道,卻有意忽視,那麼這場聯姻是爲了什麼?”葉伏天露出諷刺之意,自然是爲了利之一字,卻被稱作是天作之合。
“我不知這樣一場聯姻,爲何在你們口中卻是如此的美好,請諸位長輩指教。”葉伏天欠身道,旁邊雪夜和洛凡也都看向周圍之人,葉伏天所說的話也正是他們想要說的,不過小師弟的口才,他們也是自愧不如。
“我並不曾強求,若是明月不願,自然便也罷了。”白陸離對着葉伏天道。
“是嗎?”葉伏天笑道:“若是如此,我師姐若是說不願,此事便到此爲止,諸位都安靜離開?”
至聖道宮和白雲城這是怎樣的分量,一起降臨諸葛世家提親,可想而知會對諸葛世家造成怎樣的影響,最終這一切的壓力都會落在二師姐身上。
“你有些放肆了。”有諸葛世家的長輩人物目光落在葉伏天身上,淡淡開口:“雖你是明月師弟,且爲道宮弟子,但所言未免太過險隘偏見,明月乃是我諸葛世家掌上明珠,我等豈會不喜,只是白陸離於明月而言,難道不是最好的歸宿,你說這一切,不過也只是站在你三師兄的角度去想而已。”
這說話之人,乃是諸葛行的父親,諸葛明月的叔父。
“父親說的沒錯,葉伏天所言看似有理,實則淺薄,只爲他和他三師兄的一己私慾便想要奪走二小姐,真是可笑。”諸葛行道。
“白陸離荒天榜第十,且有聖人之資,難道還有比這更適合的人選,你三師兄配嗎?”諸葛世家青年紛紛發難,葉伏天之前的言語,諷刺他們諸葛世家爲了利益將諸葛明月下嫁。
一時間,宴會中更多的人開口指責,葉伏天似被千夫所指。
“笑話。”白澤心中諷刺一笑,他喜歡看到這樣的局面,葉伏天,會因此時得罪諸葛世家,還將得罪至聖道宮,他當然開心。
諸葛清風安靜的看着這一切,他沒有說話。
葉伏天見許多人指責自己,他似無動於衷,微微低頭,喝了一杯酒。
當他擡起頭之時,眼眸中閃過一道鋒利之色,隨後口中吐出一道冷漠的聲音:“恕我直言,在座的世家子弟都是一羣廢物嗎?”
葉伏天話音落下,宴會瞬間安靜了下來,諸葛世家青年目光盡皆冷漠的望向葉伏天,真是放肆的傢伙。
“你雖爲道宮弟子,然而還是收回你這句話吧。”有諸葛世家子弟冰冷開口。
“身爲諸葛世家子弟,不思自己努力修行,卻幻想着依靠聯姻提升世家影響力,你們不覺得恥辱?”葉伏天諷刺開口:“竟還侃侃而談,彷彿將我師姐下嫁乃是佔了便宜,因爲諸葛世家有可能會出現聖人女婿?所以在此跪舔奉承?你們世家天驕的氣度和驕傲在哪?你們自己難道不會修行,不會壯大諸葛世家?而是需要依靠聯姻,不是廢物是什麼?”
“葉伏天,你這是在羞辱整個諸葛世家?”白澤聲音冷漠,似乎有意挑起紛爭。
“白澤,你竟還有臉在我面前說話?”葉伏天目光掃向白澤冰冷開口。
“你……”白澤臉色陰沉。
“當年道戰之時你目空一切,何等驕傲,結果不堪一擊,未盡全力便足以將你碾壓,後論道一戰餘生一擊便讓你躺下,還嫌不夠恥辱?”葉伏天冰冷開口,你既求着打臉,那麼他自然要成全。
“今日我本安靜飲酒,你卻出言挑釁引起矛盾,是爲了什麼你認爲誰心中沒數,你如今是自知修爲太弱已根本沒有資格正面抗衡於我因此想要借這些卑鄙手段?”葉伏天咄咄逼人盯着白澤道:“如你這等螻蟻人物若非出自白雲城,早已是個廢人,竟還有臉仗着自己兄長之名侃侃而談自以爲威風,卻不知在他人眼裡如小丑一般。”
“閉嘴。”白澤冰冷開口。
“這便惱羞成怒?既如此你何必還要自取其辱。”葉伏天繼續道:“說起這場婚事你自許得意,那趾高氣昂的態度彷彿能夠嫁給你兄長白陸離乃是我師姐高攀,別告訴我你心中沒有這種想法,然而你仔細想想這場婚事是誰來求親?你兄長既如此出衆,何必還要借勢諸葛世家?”
“葉伏天,可以了。”此時,聖賢宮竹嵩賢君開口道。
葉伏天站起身來,對着竹嵩賢君再次欠身道:“師叔,我來之前和老師聊過,知至聖道宮參與此事並非爲了私心,而是爲了荒州出聖人,但我依舊認爲這不對。”
“白陸離既擁有聖人之資,爲何還要藉助於外力,既然他爲道宮希望,被萬衆所期待,自當有足夠的自信和驕傲,憑藉自身能力去開創,既被世人所矚目,就當有此自信和魄力,又何必執着於小道。”葉伏天看向竹嵩賢君開口道。
“荒州多少年不曾出現過聖人,你以爲如你所想的那般簡單。”竹嵩賢君看着葉伏天道,聲音已是嚴厲了幾分,顯然有些不悅。
“荒州多少年不出聖人,至聖道宮這一代自然會出,白陸離做不到我會做到,無需依靠這種手段。”葉伏天目光直視竹嵩賢君,身上竟流露出一股超凡的氣度,那是對自己絕對的自信以及絕對的驕傲。
正因爲有這份自信和驕傲,所以他諷刺諸葛世家諸弟子廢物不思進取。
竹嵩賢君凝視葉伏天,道:“既然你有這份自信,我願意相信你,但你如今更應當好好修行,入一等王侯之後踏入聖殿,破境入賢,你既也知道白陸離和諸葛明月的婚事並非爲了私慾而是爲了荒州,就更應該放開心胸,不要因你和你三師兄的感情便破壞此事。”
顯然,葉伏天的話並不能說服竹嵩賢君,這婚事,是勢在必行,如今所有人都同意,沒有了任何障礙,一切都已準備就緒,豈容破壞。
葉伏天看向竹嵩賢君,他也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對方,卻依舊開口道:“還是那句話,我非聖賢,沒有聖賢氣度,若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能不在乎,還談何爲了荒州這樣的大愛,所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無論諸位長輩怎麼樣,但關乎我二師姐和三師兄,這門親事,我不同意,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