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莫要生氣了……”雙喜拉一下扯了一下蘇玉的衣袖說道。
蘇玉無奈的看了雙喜一眼,沉聲說道:“你這次也太胡鬧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雙喜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是我做錯了。”
雙喜認錯態度良好,在加上衆人也不忍心真的和雙喜生氣,就數落了雙喜一番,讓雙喜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沒有下次,雙喜自私跑出來的這件事情,就暫時作罷了。
“喜兒,你的眼睛怎麼腫了?”觀察入微的沈冰仙,忽然開口問道。
雙喜連忙低下頭,目光閃爍的說道:“我沒哭,沙子迷了眼睛,才成這樣的。”
雙喜這番說辭,實在是有些牽強。
察覺到衆人那認真的目光,雙喜裝不下去了,輕嘆一聲。
“是因爲大哥吧?”問話的沈硯。
雙喜咬着脣,沒有說話,不過從表情上看,已經能看出來了,雙喜算是默認了沈硯的話。
“我去找大哥算賬!”沈硯黑着臉說道。
說着他就往外衝去。
蘇玉沉聲道:“站住。”
沈硯看着蘇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大哥這樣對雙喜,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莫蕭嘆息了一聲說道:“現在不能衝動,子言平日裡待喜兒極好,這次他連喜兒都不顧及了,還能顧及到兄弟嗎?”
“若是他心中真有這個家,就不會調兵抵抗安慶的軍隊了。”莫蕭接着說道。
“我不相信大哥會忽然就變了!我們走的時候,大哥還說,很快就回會來尋咱們,現在怎麼成了這樣?”沈硯的雙眸有些赤紅。
原來啊,莫蕭在派兵之前,是給沈子言修書一封了的,他以爲沈子言是被困在了王宮之中,有什麼難處,所以纔會想着派兵支援。
可是誰知道,沈子言不但沒有回信,還親自下令調兵和安慶的軍隊對峙。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出乎衆人的意料。
莫蕭嘆道:“我也不相信,我們大家都不相信,想來,子言是遇見了什麼爲難的事情。”
“喜兒,你莫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子言肯定不會真的去娶那勞什子神女的。”站在雙喜一旁的泉子,往雙喜的旁邊靠了靠,捏了捏雙喜的手,認真的說道。
雙喜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把自己昨日遇見沈子言的事情說了。
“自然竟然和不認識喜兒一般了,難不成……子言也失憶了?”雲山沉聲猜測着。
他們雲家和沈家交好多年,要說這些人中,誰最不願意沈家出這樣的事情,最不願意沈子言變成這樣,那當屬他無疑。
要是沒有沈子言的相讓,這一生他都不可能和喜兒在一起。
“失憶?”雙喜聽到這個詞,眼睛一亮!
她當年就失去過一段記憶,當然知道失憶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是一種明明知道,心中有一種難言的缺憾,可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丟了什麼,忘了什麼。
難道……子言真是失憶了?
這個想法在雙喜的腦海之中,越放越大。
若是子言真的失憶了,那自己真是不應該難過了,也不應該就和子言生氣,想來子言有朝一日要是恢復了記憶,想起這些,一定會難過的吧?
眼下她最應該做的,不是在這自怨自艾,而是早些弄清楚,子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失憶,若是子言真的失憶了,那就一定要竭盡全力的幫助子言想起自己來!
雙喜的心中,忽然充滿了力量,心中的難過,一掃而盡,她現在不應該在這哭,也不應該做那縮頭烏龜的行徑,她要振作起來!
愛情不是沈子言一個人的事情,還有她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沈子言在自己不在的這兩年期間中,對她的心有所改變, 那她也不能就這麼放棄沈子言!
再說了,她心底深處,是願意相信沈子言,不會背叛自己的!這一次子言會這樣,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來的時候,她不就想好了嗎?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和沈子言一起堅強的承擔,要和沈子言站一起,面對一切嗎?
怎麼昨日見了沈子言,自己就退縮了?
雙喜眯了眯眼睛,眸光忽然清亮了起來!
雙喜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的放棄沈子言。”
她這句話,是想告訴大家,不要再把她當成一隻金絲雀一樣的保護起來了,這件事情,她一定要參與進來!
衆人見雙喜這樣,也知道,說不過雙喜,於是就默許了雙喜的想法。
“我許久不曾見到子言了,你們跟我說說,子言是從什麼時候,纔開始有異常的?”雙喜問道。
沈墨喜歡做沈子言的跟屁蟲,這會兒到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我離開南昭,去安慶皇宮中等雙喜的時候,大哥還好端端的呢!還吩咐我,要好好照顧喜兒,若是喜兒領了……領了水生和吳顯回來,不許給兩個人小鞋穿。”沈墨撇了一眼水生說道。
心中不由的想着,大哥還真是料事如神,水生這小子,果然是和喜兒一起回來了!
哼,要不是有大哥這句話,他早就找他的麻煩了!竟然敢趁他們不在,打喜兒的注意!
還有那個吳顯!幸好他沒和狗皮膏藥一樣的黏着雙喜不放,他可沒有忘記當初吳顯來搶喜兒的時候,自己捱了他的揍!
要是吳顯來到了安慶,到了他的地盤上,哼哼……他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也讓他知道,啥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雙喜聽完這些,思索了一下,這樣的話,的確是子言會說的。
子言寵着她, 不想讓她有一點的不開心,她肯定不是想看到自己在水生、吳顯,還有衆人之間爲難,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剛剛回去,再聯繫子言的時候,子言就對我們不冷不熱了,來信說,讓我們不用管他!只管好好在安慶一起生活就是了,他要成親了,娶的是那勞什子神女。”泉子補充道。
許是這些人都來了,雙喜有一種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竟然不是那麼悲傷了,腦海之中,很是清明。
雙喜細細的分析着:“子言的性格不是這樣的,要是他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大可以當面說清楚,而不是做這畏首畏尾的事情。”
還有那一日,子言見到自己,那沒有一絲波瀾的,儼然看到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實在是讓她疑惑。
即便是沈子言真的負了她,在面對她的時候,肯定也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不自然,而做不到那麼的冷漠!
“我想再見一見子言。”雙喜擲地有聲的說道。
她現在在這裡想什麼,都是沒有用的,見不到子言,這些都是空想,只有見到了子言,仔細觀察,才能發現,沈子言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應該見一見大哥,如果大哥真的是生病了,或者是因爲什麼原因失憶了,有我和師兄在,可以試一試,興許還能把大哥治好。”沈冰仙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
若是這個家中,沒有了大哥,想必喜兒肯定不會開心。
或許……因爲大哥不在了,這個家,都極有可能散了。
沈冰仙看問題很是透徹,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所在。
這些男人們,性格各異,能聚在一起,無非就是因爲對喜兒的愛,在有別的事情發生的時候,還能一致對外。
可是要是……要是等着一切都安定了起來呢?想必,也會生一絲私心吧。
沈子言是唯一一個,讓所有人都敬服的人男人,只有沈子言在,來能攏住這個家。
想到這,沈冰仙對着南溪先生拱拱手,認真的說道:“先生,現在皇宮之中的情況如何?”
在沈子言性情大變的時候,他們都不在,現在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不敢貿然進宮去找沈子言,唯一能瞭解到宮中途徑的人,就是南溪先生了。
南溪先生道:“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異樣,子言好像不曾……”
說到這,南溪先生頓了頓,繼續說道:“不曾失憶,他還認得我。”
“或許是子言刻意隱瞞了自己失憶的事情,關於南昭朝臣的情況,子言要是想調查,應該是易如反掌的。”雙喜想了想說道。
“喜兒說的都理,先生,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希望能見一見大哥,這件事情……還需要你來幫忙了……”沈冰仙目光清亮的看着南溪。
南溪先生朗聲笑了笑:“這是自然的,我是南昭的臣子,子言是君,我是臣子,就當是爲了南昭,這件事情我應該幫忙。”
要是平常的百姓,失憶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要是發生在一位君主的身上,對於一個國家,卻是很不利的了。
南溪先生會這麼想,很正常,可是雙喜就是覺得,在南溪先生所說的這些大義下面,還有着什麼。
那纔是南溪先生幫她的根本原因,這種東西,讓雙喜想去探究,可又害怕去探究。
她咬了咬脣,等着沈子言的事情解決了,自己再想這些東西吧。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