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那麼略略的向着側面一看,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面對雙喜背影,目送着雙喜離開。
那是大山,在一個地方生活了那麼久,沈子言不可能認不出來大山,看到了大山的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裡就有些不開心,自己的媳婦,被別的男人惦記着,那感覺可真是不好。
接下來他注意到了雙喜走的方向,看起來好像剛剛從大山那裡離開一樣,沈子言的心中,有些難受,他安慰着自己,雙喜只是恰巧碰到了大山而已。
連忙往前追了幾步,追上了雙喜:“喜兒。”沈子言的語氣依然溫柔,聽不出來有一點的不愉悅。
雙喜聽到了沈子言熟悉的聲音,當下回頭,只見沈子言帶着一臉的笑意看着她。
可是今天的事情,讓她實在開心不起來,只能從嘴上擠出一個笑容,看了沈子言一眼。
沈子言心裡本來就有事情,雙喜這愛答不理的樣子,讓他的心裡更是堵心,但他的性格決定了他很少會生氣,他溫顏看着雙喜問道:“喜兒,你這是去哪了?”
“隨便走走。”雙喜多少有些遷怒的成分在裡面,語氣不大好,他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就應該保護她,以前他的弟弟們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雙喜就從來沒有見過沈子言吃過醋,或者對弟弟動過怒。
雙喜知道,沈子言的心中,還愛着他的弟弟們,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去傷害弟弟,責備弟弟們。
現如今他的弟弟喜歡自己,他怕是巴不得的讓自己的弟弟也那什麼了自己,然後自己成爲他們兄弟的共妻吧?這個他就能得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又能和自己的愛護的弟弟。永遠在一起了。
雙喜這麼想,多少有點主觀臆斷,可事實上也是差不多的,沈子言是一個大哥,雖然心中希望雙喜只是自己的。可是到底他還是一個公平的穩重的哥哥。他不會因爲自己的私心,去綁住雙喜,讓雙喜成爲自己的私有物品。
沈子言悶聲的跟在了雙喜的後面。他的個子比雙喜高出一大截,他這麼一低頭,就看到了雙喜脖子上那個紅紅的吻痕。
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雙眸裡仿若是有狂風暴雨在醞釀,但他強行的壓制住自己心裡的怒火,他不能嚇到了喜兒……
“喜兒,你剛剛看到大山沒有?”沈子言旁敲側擊的問道。
雙喜點點頭:“看到了,就在小河邊兒上。”
沈子言安慰着自己。喜兒這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可是他的心裡就是刺痛的很,他不敢想象要是真的是大山,自己該怎麼辦?
“雙喜,我們兄弟幾個對你好麼?”沈子言忽然無厘頭的問出來一句。
雙喜此刻心裡煩悶的很。一點也不想和沈子言多說一句話,那沈硯這樣的強了她,雖然說他名義上也是她的夫君,可是她的心裡就是過不去,還有她鄙視自己心裡的那點軟弱。她此刻亂的很,而沈子言卻無厘頭一句接着一句的問她。
她語氣不善的說道:“好不好我現在也是你們媳婦了。”
這話說的,仿若雙喜不願意留在沈家似的,沈子言聽了這話,心裡那難受的感覺更加嚴重了。
“雲家兄弟對你好,還是我們沈家兄弟對你好?”沈子言接着問道。
雙喜實在是煩的不行,負氣的說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想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可是你們一個一個的,總是不管我心裡的想法,來侵犯我,欺辱我。”
雙喜說着說着,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此刻已經到了沈家的院子裡,爲了方便進出,沈家的後面也開了一個小小的門,此刻兩人就是從這後門進來的,雙喜委屈的蹲在了房子後面的地上。
雙手抱膝,眼中有什麼緩緩流出,她只想守着一個人,在這孤單的異世,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已,爲什麼他們都想佔了自己的身子?還有一些人,沒有佔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也漸漸的佔領了自己的心……
沈子言本來心中滿是怒火,可是看了雙喜這副樣子,那漫天的怒火,仿若都被雙喜那一滴淚水給澆滅了。
“喜兒,你莫哭,怎麼了?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問你這些的。”沈子言舉手無措的說道。
他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拍着雙喜單薄的後背,看着雙喜這個樣子,滿是心疼。
良久,雙喜悶悶的說道:“和你沒關係。”
“那是雲山欺負你了?”沈子言小心翼翼的問着,心中已經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大山的腿打斷。
“也不是。”雙喜有些抽泣。
“那是什麼?”沈子言有些疑惑了,但看着雙喜這委屈的樣子,他不忍心去懷疑雙喜脖子上的吻痕是大山留下的。
“沈……沈硯。”雙喜斷斷續續的說道。
沈子言聽到了這話,心裡隱隱的有了一些猜測,輕聲問道:“沈硯欺負你了?”
雙喜輕輕的點頭,沈子言眉角微微的抽動,他這個二弟啊,他明明和他說過,女孩子的心思難懂的很,要好好的揣摩,不要和平日裡對雙喜那般,不陰不陽,不冷不熱的,可是怎麼說,他還是我行我素的。
現在……怕是對雙喜做了逾越的事情,惹的雙喜不開心。
就在這時候,沈子言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小小的聲響,側頭一看,沈墨正趴在房子的側面,露出了一個頭,正對着他擠眉弄眼的。
沈子言起身,繞道了房子的側面。
“喜兒是不是不開心了?”沈墨眼巴巴的看着沈子言問道。
對於自己的弟弟,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沈子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她爲什麼不開心?”沈子看沉聲問道。
“是二哥……我看到二哥和喜兒,滾在一起。”沈墨吞吞吐吐的說道。
沈子言的眉角微微一跳,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有難受和心酸,因爲他是一個愛着雙喜的男人,有心疼,因爲看着雙喜這個樣子,怕是不情願的,還有一點的欣慰,因爲自己愛的弟弟,算是得償所願了。
沈子言夾在自己的兄弟和自己愛的女人之間,實在也是爲難。
這兄弟是手足至親,從小相依爲命一起長大的啊,說着自己是大哥,其實對於沈家幾個兄弟來說,他就是父親啊,所謂長兄如父,沒有父親的長兄,對弟弟們的疼愛,不知不覺的就盡到了屬於父親的那一部分責任。
沈子言揉了揉頭,往雙喜那裡走去,他輕輕的抱住了雙喜,接着一用力,把神色落寞的雙喜抱回了屋子。
沈墨則是很有眼力見的給沈子言開門,關門。
沈子言把雙喜放在了炕上,沉着臉看着正倚着火牆另一面坐着的沈硯,沉聲說道:“是你惹的喜兒不開心了?還不快給喜兒道歉?”
沈硯抿着嘴脣看着那在炕上的雙喜,到也聽話的,湊了上去,用手輕輕的碰了碰雙喜。
雙喜用手打掉了沈硯的手,冷着臉看着沈硯。
沈硯看着雙喜,啞聲說道:“喜兒,你莫要氣了。”
沈硯這人彆扭的很,平日裡很少和人認錯,就是作爲大哥的沈子言,也有些驚訝沈硯這一回的乖巧,竟然這麼就道歉了。
雙喜看着沈硯厲聲問道:“你當初怎麼不考慮我會不會生氣?”
沈硯看着雙喜這樣,有些頹然,喜兒還是不喜歡他。
沈硯下地,利落的走了出去,喜兒不喜歡他,他何必在這裡礙眼?
接下來,雙喜實在是疲勞的很,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過一覺之後,雙喜的心情好了許多,只是不願意看到沈硯而已,晚飯的時候,自然沒有吃成餃子,是沈墨做的魚,沈墨哪裡會做什麼魚?無非就是把那魚洗乾淨,鱗片刮掉,之後就放在水裡煮熟。
雙喜剛剛睡醒的時候,沈子言端了一些魚給雙喜吃,雙喜本就沒有什麼胃口,就沒有吃多少。
雙喜放下碗,環視了一週,發現沈硯不在屋子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時候天色已經矇矇黑了,他估計着沈硯應該在隔壁沈冰仙那裡,穿鞋下地,她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沈子言想陪着雙喜出去,可是好像想到了什麼,就止住了腳步。
雙喜睡了一下午,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繞到了屋子的後面,看着那最後一點夕陽,慢慢的消失在天際,忽然間她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在直視着她,猛然一側頭。
只見一個黑影子,靠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的那牆上,那是……沈硯?
沈硯帶着一絲在黑夜的中的目光,顯得幽靜而深邃,這時候慢慢的靠近了雙喜。
雙喜下意識的想快點遠離他。
“你別走,我有話對你說。”沈硯的語氣落寞而傷神。
雙喜停住了腳步,好整以暇的看着沈硯,她倒是想聽聽沈硯想說點什麼。
“你就這麼討厭我麼?”沈硯站到了雙喜的對面,難過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