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
————————————
......
淺藍色的光芒一閃,朔不二終於出手。
對手是慶良平,除了是盛王門第三弟子的身份之外,他還是姜衡目前安插在盛王門最大的臥底。
只可惜這段時間,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是他不彙報,而是在狩獵賽失敗後,他幾乎被棄用。好在門派大選時順利獲得第三名,方纔再度進入盛王門重點培養弟子當中。
讓朔不二驚奇的是在剛來到青巖國都的時候這慶良平方纔修武境八階,這才兩個月多些的時間過去,這慶良平竟然已經到了九階。
而且隱約間還有觸摸到頂峰的姿態......
這段時間是經受了什麼奇遇,有了這般進步嗎?
也是如此。
修武境九階的實力,方纔有資格和朔不二真正戰鬥一次。
即便朔不二出於君子之分,將淺藍劍的銳氣壓制了許多。但他卻依舊不敢小看慶良平。
那慶良平在姜衡安排下挑戰姜衡,除了是將計就計之外,也是爲了他自己接下來修爲的精進。
朔不二便是一個好對手,更是讓他進入下一階段的最好的臺階。
二人的戰鬥不像燕紅燭與簡冷那般的粗暴。
相比較於——
他們太平靜了!
幾乎連兵器碰撞的聲音都沒有太大的聲響。
“這二人在比試什麼?”
姜衡身後不少弟子問道:“掌門,怎麼覺得他們比試的畫風有點不對啊?”
那姜衡解釋道:“這是一種境界的比試。不像那兩位姑娘硬碰硬的姿態,這種比試多數注重招式的切磋,以及個人濃重修行領悟色彩在內......”
姜衡一邊解釋,一邊看着那邊的兩場戰鬥。
除了讓慶良平能有所收穫之外,那麼將計就計又是什麼?
很快——這個計就開始展露出來了。
在簡冷和慶良平出現之後,其餘七個人也終於擺脫了燕紅燭的追打。
連那個沒了衣服的女弟子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件衣服胡亂的披上。
七個人已經撤到邊緣,看着朔不二和燕紅燭越來越專注於戰鬥,而忽視了其它事情的時候。
七個人好似提前商量好了一般,七把兵器,鋒芒瞬間逼向了姜衡。
“掌門!”
一個弟子驚呼一聲。
在所有人看來七個人、七道方向,除了後退,再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躲避的時候。
姜衡一旦選擇退後,那麼勢必會傷到身後的學堂弟子。
學堂弟子受傷,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必然對學堂的名聲造成極大的影響。
所以姜衡他不能讓!
但是不讓呢?
正中了七人的心思——以他們的判斷、區區一個擇武境實力的傢伙,即便你是什麼副掌門,又如何?
實力不行,也終究是一個擺設罷了。
就在七人以爲這一擊必然擊中,甚至可能直接要了他姜衡性命的時候。
只瞧見他那根翠綠的竹棒,已經拋出去。
竹棒旋轉,發出好聽卻又詭異的樂曲聲。
七人當即一個晃神,便是在那一個瞬間。
旋轉的翠竹棒,化作一道光團,依次打過七人的膝蓋。
下一刻——
雪地上不僅僅只有黑色灰燼,還多了一灘灘鮮紅的血。
七個炮灰弟子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被敲碎了膝蓋,在雪地中慘叫着打着滾。
......
“就一招?”
離姜衡身旁那個小弟子問道:“掌門,你就一招......”
“好好上課!”
姜衡將翠竹棒收回,往那小弟子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指着燕紅燭,朔不二的戰鬥說道:
“這兩場戰鬥極難碰見。對你們以後修行極有幫助。都給我睜大眼睛看仔細了,至於這幾個人......”
姜衡瞄了瞄地上還在慘叫的七人,面無表情的說道:“螻蟻,不需要我們去多理睬!”
......
姜衡隨即將目光再度放回到那兩場戰鬥上,而那七個失去了膝蓋的弟子在慘叫了一陣之後。
終於被後續趕來的其餘門派的弟子給拉走了。
此時此刻,他們都沒有動手,即便他們的數量已經達到了二十多人。
因爲他們都清楚比起動手,去觀戰燕紅燭與簡冷兩個禪武境高手硬碰硬的對決,還有朔不二和慶良平境界的比試。
要遠比動手去掙什麼名頭有價值多了。
......
戰鬥打了整整一個上午。
燕紅燭和簡冷粗暴的方式,幾乎將貧民區除去青巖學堂還有正在修建的煉器坊之外,所有的房屋都毀於一旦。
這架勢——若是放在姜衡的故鄉,這倆姑娘進拆遷隊覺對沒有什麼問題。
......
但這場戰鬥終究是要有一個結束的。
而這場結束也註定不是誰輸誰贏!
燕紅燭和簡冷,在不出必殺絕招情況下,想要分出勝負很難。
朔不二和慶良平這邊至少也得半個下午方纔能有勝負之分——
觀戰的人的確有耐心等待着這個時刻到來,甚至是姜衡身後那些體質孱弱的那些文科弟子們。
只是......
遠處那一道身影慢慢走來時——
姜衡便知道——
這場戰鬥要結束了。
姜衡對身後的弟子們輕聲說道:“都往後面退一退!”
那幾十名弟子,自然不明姜衡話中的意思,只是掌門既然這麼說了,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在幾十名弟子退到了門後之後,姜衡緩緩走下臺階。
走到了那雪地上。
地上的積雪早已在燕紅燭和簡冷戰鬥中消散......
青石磚鋪成道路南北縱向而深,一頭是青巖學堂的大門,而另外一頭則是漫漫雪道上,走來的一道冰冷的身影。
姜衡翠竹棒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邊那人似乎也有了動作.......
來客是誰?
又針對誰?
又有誰注意到他們?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場註定了只有一擊的戰鬥,就在所有人還沒有意識的到時候發生了。
當他們注意到時,姜衡已經消失在青巖學堂門前,而那遠處的來客也已經迎在他的翠竹棒之下。
那是一把冰冷的劍,劍鋒一過,連雪花都被劃開.....
片片而落,無聲又無息。
姜衡與那來客,各自只施展了一招。
那一招已經足夠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甚至是脾氣火爆的燕紅燭還有簡冷。
那簡冷灰色彎刀已經收回,驚詫的望着那來客:
“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