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鮮血噴出，老者王浩源枯瘦的身影被打得連退數步，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不遠處，莫凡喘着粗氣，捏緊拳頭，全身籠罩着乳白色的光暈。
“這不可能！”
老者王浩源渾然不顧身上的傷勢，難以置信地緊盯着莫凡，嘶吼着大叫了一聲。
這裡可是他的神域，到處都充斥着他的神力。
他很自信，哪怕是帝王應天親至，他也絲毫不懼。
可別說是帝王應天，就眼前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傢伙，居然就能站在他的神域中，無視他的神力鎮壓，不但向他出手了，還成功傷到了他。
這怎麼可能？神力可是凌駕於仙力的存在，連封神強者在神力面前都沒有反抗之力，這個小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你連神國都沒有，只有這一個還沒有徹底成型的雛形罷了，就連神力，你也太弱了，簡直就不堪一擊。”
莫凡暗暗鬆了口氣，隨即眉頭微挑，毫不客氣地出言譏諷。
太弱了？不堪一擊？當然不是！
老者王浩源顯然是籌謀已久，想悄悄成神，然後一舉成爲萬古大陸唯一能跟帝王應天抗衡的頂尖強者。
若是繼續任由老者王浩源籌劃下去，說不定他還真有希望成功。
可惜，帝國顯然是有所察覺，先一步發出了征伐任務，將老者的根基浩源宗滿門屠盡。
失去了根基浩源宗，僅憑一座破舊的山神廟，哪怕老者王浩源再努力，沒有足夠的資源，他也不可能成功。
尤其是浩源宗的覆滅，失去了根基，沒有了後人的香火供給，導致老者王浩源這個僞神，神力大減，竟連他的光明神力都不是對手了。
不然，哪怕擁有光明神力，莫凡也頂多就能掙脫神域的影響，根本不可能還有餘力去反擊。
“好，很好，老夫纔多久沒在外行走了，沒想到現在的小傢伙一個個都變得這麼厲害了。
不過，就算老夫實力再弱，收拾你一個小傢伙也是綽綽有餘！”
老者王浩源咬牙深吸了口氣，重新站穩，冷笑着看向了莫凡。
不錯，神就是神，哪怕老者王浩源並沒有徹底成功，那也是超越封神強者，超越天仙極限的存在。
莫凡區區一個一階中期的小傢伙，哪怕有諸多底牌，也斷然不可能打敗這個級別的存在。
“是啊，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我肯定不敢跟老前輩你動手。
不過，老前輩，你現在還有幾分實力？”
莫凡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否認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但緊接着，他的語氣突然一變，就這簡單的一句話，老者王浩源臉上的冷笑頓時微微一滯。
可這還不算完，莫凡只頓了頓，便繼續說了下去。
“剛開始，那巨源曾當着你的面屠殺浩源宗的人，可你直到最後只剩下兩個人時才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冬添四位長官聯手圍攻你，你明明可以出手迅速將他們全部解決了。
可事實上，你不但沒有這麼做，反而十分奢侈地動用了神域這張底牌，想讓他們自相殘殺，卻白白耽擱了這麼多時間。
神域的確強大，但正是因爲你寧願使出神域，也不願親自出手，再加上前面種種，我這纔敢懷疑，你不是不願出手，而是不能！”
莫凡本來還只是猜測，他一邊說着，一邊仔細觀察着老者王浩源的臉色變化。
當發現老者王浩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錯，早在老者王浩源剛剛現身時，莫凡心裡就已經忍不住有些懷疑了。
開玩笑，自己的人被當面屠殺，他如果真的十分生氣的話，爲什麼非要等到只剩下最後兩人時，這才忍不住出手？
還有，冬添四個實力雖然不弱，但畢竟只是超越了七階巔峰而已，別說是跟超越天仙極限的封神強者相比，就是距離八階，那也差了老遠。
老者王浩源如果真的不想放過冬添四人，那就應該直接出手殺人，完全不必浪費這麼多時間，憑白增加了這麼多變數。
當然，這些道理十分簡單，等冬添四人冷靜下來，相信要不了多久也能想明白這些。
毫無疑問，雖然不知道老者王浩源到底怎麼了，但老者身體不適，實力大減，連應付幾個七階巔峰的軍部高手也會吃力，這就是事實。
不然，僅僅是應付幾個七階的軍部高手罷了，老者完全不必動用神域碾壓，揮揮手就能輕鬆搞定了。
但猜測畢竟只是猜測，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莫凡肯定自己不會看錯，可誰又能保證，老者王浩源的思維就一定正常呢？
直到他突然背後偷襲，竟果真傷到了老者，莫凡心裡這才終於敢肯定了。
真正的神，那可是超越天仙極限，甚至是超越封神強者的存在。
哪怕只是普通的身體不適，這個級別的存在，也斷然不可能被他一個只有六階中期實力的小輩打傷。
唯一的解釋就是，老者王浩源的身體並非普通的不適，而是相當的嚴重，甚至已經嚴重到連六階實力都能威脅到他的地步。
“咳咳，厲害，小傢伙果然厲害，老夫自認已經盡力隱藏身體不行的事實了，卻沒想到還是被你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傢伙看破。”
話還沒說完，老者王浩源的臉色瞬間就垮了，盡顯蒼白和虛弱。
顯然，老者也知道自己沒必要繼續隱藏下去，這是徹底放開了。
莫凡微微捏緊了拳頭，眉心意識深處，光明神力瘋狂涌動。
他知道，下一刻自己很可能就要拼命了。
不錯，老者王浩源現在的樣子就跟尋常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沒有任何差別，似乎一陣風都能將其輕鬆吹倒。
但莫凡沒敢有絲毫的大意，反而越發緊張了。
這可是幾乎成神的存在，哪怕這老傢伙的一身實力所剩無幾，那也相當的危險，隨時都可能會沒命。
“小傢伙膽子不小，獨自一人，在老夫面前居然還有勇氣出手！”
說着，老者王浩源突然踏出了一步。
儘管只是小小的一步，但老者好似廢了好大力氣一般，微微有些喘氣。
見到這一幕，莫凡非但沒有鬆口氣，反而嚇了一跳，更加緊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