鱈兒不行，換了他，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甚至很可能更加看不到希望。
一個月？照這麼看下去，給他們三五年時間，他們也未必能傷到毒皇分毫，更別說是擊敗毒皇了。
“好了，鱈兒，今天到此爲止，你下去休息吧。”
突然，毒皇隨手一抓，竟分毫不差地拿出了鱈兒的皓腕，然後輕輕一推，鱈兒就連退數步。
莫凡嘴角抽動，差距太大了，這哪裡是比試，簡直就像是嬰兒在向大人動手，自不量力啊。
不過，看到鱈兒小臉發白，輕喘着氣的樣子，莫凡什麼都沒說，反而有些心疼。
他知道，鱈兒已經盡力了，只可惜，毒皇的身手太強，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別說是逼出人家的絕招，她使盡了全力，居然連讓人家還手的本事都沒有。
也幸好，毒皇並沒有傷人的意思，不然剛纔鱈兒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一直繃緊的神經也稍微放鬆了些。
“鱈兒，別在意，休息一下吧。”
玉夫人安慰地拍了拍鱈兒的手。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待毒皇離開後片刻，玉夫人突然回頭看向了莫凡。
顯然，鱈兒剛纔的出手僅僅是試探，也是爲了讓莫凡看清毒皇的實力深淺。
莫凡面色凝重，什麼也沒說。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約定已經定下，他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看毒皇剛纔表現出來的身手，短短一個月，別說是打敗毒皇，他們能不能逼毒皇還手都很成問題。
可讓他眼睜睜看着自己輸掉約定，任憑毒皇名正言順地動手抓走玉夫人和鱈兒，他也絕對做不到。
“小子，你該不會是打算放棄了吧？”
玉夫人冷笑着瞥了他一眼。
“哼，誰放棄了？放心，我不可能讓鱈兒有事，就算希望再渺茫，我也肯定能找到打敗他的辦法。”
莫凡翻了個白眼，沒理會玉夫人的冷言冷語，而是給了鱈兒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就陷入了沉思。
毒皇的確很強大，真的打起來，除了書聖，他們誰都擋不住。
可只比武技和招式，這難度就小多了，關鍵是找到足以抗衡毒皇的辦法。
符紋師手段層出不窮，最擅長將不可能變成可能，可前提是得先找到一個突破口。
“必須讓毒皇出手，然後才能從中尋找契機。”
莫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默默捏緊了拳頭。
這裡就他和鱈兒兩個小輩，既然鱈兒無法逼出毒皇的手段，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
一片沼澤地附近，毒皇突然睜開了眼睛。
“書聖，你總算是來了，這次的事情，你也應該給本座一個解釋了。”
毒皇目光微微一斜，卻是瞥向了一側不遠處。
“解釋？你誤會了，我可不認爲自己需要跟你解釋什麼。”
隨着聲音的響起，卻見書聖施施然走出。
他似乎不太喜歡沼澤地的環境，竟腳不沾地，在低空中緩步走來，沼澤裡所有污穢的東西，全都不沾分毫。
“哼，至尊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是本座跟玉夫人的私怨，同爲至尊，你突然插手進來，真以爲本座好欺負嗎？”
眼見書聖居然裝糊塗，還想糊弄過去，毒皇臉色不由一沉，語氣也變得有點不善了。
至尊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這是規矩，這麼多年來，古神帝國能夠維持相對平和的局面，離不開他們的默契配合。
但這次他們遭遇了，還險些真的大打出手，幸虧彼此都儘量剋制，這才勉強維持住了局面。
可若是書聖堅持要與他爲敵，他毒皇也沒打算退縮。
“至尊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從沒想過插手你的事情，我們的目標也不一樣。
你要的是玉夫人，而我找的卻是那個年輕人，彼此並沒有太大的衝突。
還有，毒皇，你似乎忘記了，我來的可比你早，就算是有人破壞了規矩，那個人也肯定不是我。”
書聖彷彿沒有聽出毒皇那不善的語氣，不緊不慢地解釋了兩句後，竟還不忘倒打一耙。
沒錯，雖然他阻止了毒皇帶走玉夫人的舉動，但他們的目標本身並不衝突，也不是完全沒有緩解矛盾的餘地。
但至尊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這是多年來早已形成的默契。
書聖突然出手，更是當着毒皇的面保下玉夫人，認真說起來，這的確是破壞了規矩。
可偏偏書聖的倒打一耙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書聖的目標從來就不是玉夫人，更談不上插手毒皇的私事。
反而是毒皇，在明知書聖在這裡的情況下，他竟依然跑出來搶人。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書聖在找毒皇的麻煩，倒更像是毒皇破壞了規矩，主動找上了書聖。
“明人眼裡不說家話，到底是誰壞了規矩，你自己心裡清楚。
不過，既然你來了，那就說出你的條件，究竟怎樣你才答應不插手此事？”
毒皇暗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妥協。
若是以前，他纔不把書聖放在眼裡，可經過上次那場無形中的較量後，他對書聖頓時多了幾分忌憚。
若無必要，他不敢輕易跟書聖翻臉。
至於規矩，強者爲尊，這就是最大的規矩。
書聖頂多也就比他強出一線，只要要求不是太過份，他還可以忍了。
換了玉聖或是天聖當面，他絕對二話不說，掉頭就跑，什麼井水不犯河水，他提都不會提，只能自認倒黴。
“你想怎麼對付玉夫人，那是你的事，我不會插手。
但記住了，千萬別動那個年輕人，不然，我們就不死不休吧。”
書聖前面一句話，毒皇欣然接受，可後面這話一出口，毒皇臉色立馬就變了。
不死不休？還有那冰冷毫不客氣的聲音，毒皇心裡頓時怒了。
“書聖而已，大家平起平坐，你居然還敢威脅我？
不死不休？好個不死不休！”
然而，面對毒皇憤怒的咒罵聲，書聖熟視無睹，頭也不回地走了。
該說的都說了，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留下來已經沒有意義。
而且，如今他符紋師的力量提升了不少，實力有了不小進步，不管毒皇最終做出怎樣的選擇，他都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