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四個年輕人嬉鬧成一團,全然不把金級貴賓牌當回事的樣子,旁邊的中年管事苦笑着搖了搖頭。
武月商會的貴賓級別最高是玉級,然後依次是金銀銅鐵四個檔次。
墨非之所以能成爲金級貴賓,全是因爲他當初以木子大師的身份,救了武月商會小姐月輕舞,得到月輕舞贈送的銀級貴賓牌。而後他又跟武月商會完成了好幾筆大生意,這才把銀級貴賓牌升到了金級。
由於騎士團的隱瞞,墨非救了月輕舞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若是換個人,拿着銀級貴賓牌,武月商會也不會承認,可這位隱世的木子大師顯然是例外。
他不僅能將銀級貴賓牌一步步升到金級,關鍵是他的符紋技術高深莫測,所有出售的符紋都比同級別的其他符紋效果高了接近一倍,價格翻倍都不愁找不到買家。
因爲獨家出售木子大師繪製的符紋,武月商會這幾年可謂是賺得滿盤鉢,而且還是名利雙收。
這樣一個能給商會帶來無窮利益的隱世大師,別說是一塊金級貴賓牌,要不是擔心送出的好處太多,反倒弄巧成拙,武月商會巴不得用金山銀山把他給供起來。
當然,這只是相比木子大師能給商會帶來的巨大利益而言。事實上,武月商會的貴賓身份,在整個萬古大陸都彌足珍貴。
整個東園公國境內,從武月商會手中拿到貴賓牌的人,全部加起來都還不到五十,其中銀級以及銀級以上的貴賓更是不到十個。
物以稀爲貴,在東園公國的上流圈子裡,武月商會的貴賓牌不僅象徵着財富和能力,更象徵着權勢和地位。
可誰又能想到,不管放到哪兒都能搶破頭的金級貴賓牌,此時此刻,居然正在被四個年輕人耍着玩?
中年管事看着這位墨家少爺,心裡暗暗羨慕他的好運。
那位木子大師無疑是一位真正的大師,專注於研究符紋,對其他事情全都漠不關心。
只是便宜了這個唯一能跟木子大師交好的墨家少爺,尤其是連這塊彌足珍貴,整個東園公國都沒有幾塊的金級貴賓牌,居然也一併交到了這位墨家少爺手裡。
中年管事隨行而來,任務是專門負責有關重建溪水鎮的所有物資,確保小鎮重建過程中不會出現物資缺損等任何問題。
當武月商會的物資漸漸從四面八方押送過來,附近聖殿紛紛開始奉令召集所有工匠,重建溪水鎮的準備工作正在熱火朝天地進行時,溪水鎮原址,一大片廢墟中,墨非心情無比沉重,一步步走過。
儘管周圍全都是廢墟,可每走一步,周圍變成廢墟之前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早上出來賣菜的大嬸,開當鋪的王老闆,彪悍出名的年輕寡婦等等,往昔一張張熟悉的臉龐紛紛冒了出來。
墨非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緊了緊拳頭,他眼睛微紅,咬牙切齒。
“齊家!這筆血債,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趙全微微皺眉,猶豫着說:“小非,我怕這件事未必就是齊家所爲。你曾說過,齊家的齊少煌跟你有過對賭協定,只要他還在齊家,齊家就應該不會對你動手,至少不會光明正大的來。”
葛夜贊同地點頭:“血洗溪水鎮,這件事未必跟四靈仙齊家有關,至少我們並沒有現任何一個跟四靈仙齊家有關係的高手。不過,關於齊府族庫的事情,除了四靈仙齊家自己人,別人是萬萬不可能傳出來的。”
四靈仙齊家不是普通的豪門世族,而是符紋世家,在聯盟諸國,符紋世家一般都很低調,輕易是不會被外人知道的。很多人連符紋世家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齊家族庫被劫一事?
而且,族庫被洗劫一空,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齊家若是有心遮掩,決不會像現在這樣鬧得盡人皆知。
唯一的可能就是,爲了對付木子大師,齊家竟不惜自毀名聲,還用自家寶藏爲引,放出消息,讓其他無關的人去針對木子大師。
墨非剛剛是被憤怒蒙了雙眼,一時失去了冷靜,聽着趙全和葛夜兩人的分析,他頓時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然後搖頭。
“這件事或許不是齊家所爲,但跟齊家肯定脫不了關係。”
想起那個絕世劍客,還有劍客身上有些莫名熟悉的寒氣,墨非又沉默了。
血洗溪水鎮這件事跟齊家或許脫不開關係,但這個絕世劍客應該跟齊家無關。這種強者,齊家還請不來,否則,雙槍他們四個怕是早就屍骨無存了。
只是,這個絕世劍客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他的寒氣力量,讓我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
墨非正緊鎖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心生警兆。
“小心!”
一把鋒利的從眼前一劃而過,揚起一片鮮紅的血色。
墨非捂住肩膀,眉心靈紋光芒閃爍,腳下生風,閃電般退到幾十步外,滿臉凝重地緊盯着突然冒出來的刺客。
“嘿嘿,沒想到小小一個溪水鎮,居然還有墨家少爺這等身手了得的高手,幸會幸會!”
刺客轉過臉來,這是一個極其普通,放在人羣中都沒人會注意的中年人。只是從剛纔出手的時機動作還有反應度來看,這個中年人殺人的手段怕是相當高明,實力頗爲不俗。
剛剛出聲提醒墨非的趙全,還有葛夜、吳生和鄭泉,四人手上各自拿着幾道符紋,一起圍了上來。
墨非打量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中年刺客:“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我?”
能輕易破開他的守護靈紋,最起碼也是靈境第三階段合魂境界的強者。這種層次的存在,專門跑來殺區區一個墨家少爺,這不是開玩笑嗎?
墨家最近幾年就算展再快,也還停留在凡人階段,可靈境強者絕對不屬於凡人的層次,墨家還接觸不到這麼高層次的存在。
中年刺客舔着鋒利的,陰笑着掃了一眼趙全四人。
“怪就怪你們跟木子那傢伙太接近了,我本來只是想找個機會殺他,卻不想跟着你們這麼多天,連那傢伙的影子都沒看到。現在我沒耐心等下去了,既然木子那傢伙不肯出來,那我只能殺了你們,逼他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