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那道白色身影還在左邊,可下一秒,那道白色身影卻突然詭異地出現在右邊,前後竟找不到半點移動的痕跡。
然而,緊接着,鴻鵠子卻震驚了。
不論他怎麼閃爍移動,那光芒巨龍竟好似附骨之疽,始終無法擺脫,可怕的力量不斷衝擊下,鴻鵠子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眨眼間,鴻鵠子就從高空之上驟然墜落,聖山又是一陣劇烈震動。
“咳咳!”
鴻鵠子喘着粗氣,落在一個大坑中,隨即就兩眼閃爍着寒光,擡頭朝對面看去。
光芒巨龍早已消失,只有墨非一邊擦着嘴角的鮮血,一邊毫不示弱,緊盯着相隔數裡之外的鴻鵠子。
“好,很好,這麼多年了,本座這還是頭一次受傷,看來本座還真是太小看你了。
不過,別以爲能夠打傷本座,就有足夠資格成爲本座的對手。
本座乃聖山仙主娘娘座下五大使者之一鴻鵠子,人類,受死吧!”
鴻鵠子剛緩過氣來,隨即就是一聲冷笑。
緊接着,一股驚天動地的可怕威勢,驟然從鴻鵠子身上爆發了出來。
相比剛纔,這恐怕纔是鴻鵠子頂級妖帝的真正實力,他也終於開始認真了。
僅僅是這股可怕威勢,鴻鵠子還沒站起來,更不曾出手,可墨非卻突然呼吸一滯,臉色漲紅,身體直接僵住無法動彈,甚至就連氣血似乎都停止了運行。
墨非腦海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原來這纔是真正的頂級妖帝,一旦動起真格的,自己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恍若利箭般,直指墨非的眉心位置,眼看着就要洞穿過去。
最後關頭,這道致命的白光卻突然停下,距離墨非眉心僅有不到三寸而已。
鴻鵠子臉色一變,看着那隻拉住自己的強有力大手,然後擡頭驚疑不定地咬牙喝問。
“青牙鬼帝,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的,突然出現在鴻鵠子身邊,並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的攻擊停在半空中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還在後面坐着不動的青牙鬼帝。
剛剛那一瞬間,沒人看到這位青牙鬼帝動了,更沒人能想到,最後關頭,這位青牙鬼帝居然會救下那個人類,鴻鵠子也不例外。
墨非暗自捏緊拳頭,剛剛那一瞬間,他都準備拼了,可現在,他也忍不住看向了那位青牙鬼帝。
“沒什麼意思,本座說話算話,這個人類只要能接下本座一招,本座就承認他夠資格成爲聖山的三十位真傳弟子之一。
但是,如果他死在了這裡,本座剛纔的一招之約找誰去?
鴻鵠子,你這是想讓本座言而無信嗎?”
青牙鬼帝頭也不回地淡淡解釋,臨了竟還反過來質問鴻鵠子。
鴻鵠子傻眼了,連墨非都忍不住抽了抽嘴,其他妖皇妖帝更是全都懵圈了。
青牙鬼帝這傢伙到底是幾個意思?剛剛說墨非不配成爲聖山真傳的就是他,墨非轉身離去的時候,也沒見他發話啊。
可現在,鴻鵠子要殺墨非出氣,關鍵時候,這位卻又偏偏站了出來,還擺出一副不許任何人殺害墨非的姿態。
這一前一後,也沒過去多久,可這態度卻截然相反,實在是讓人有點看不懂了。
“鬼帝,那你又是什麼意思?”
鴻鵠子黑着臉,咬牙切齒地冷聲問了一句。
“本座也有一個問題,不過不是問你,而是要問他。”
青牙鬼帝冷漠的目光,隨即卻落在了墨非身上。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青牙鬼帝這是有事找墨非,而不是無緣無故地出手救人。
“你說!”
墨非微微皺眉,沒敢放鬆警惕,卻也沒拒絕回答。
“剛纔的絕招盤龍升威力還不錯,但既然你能傷到鴻鵠子,接下本座一招想來也不難,那你剛纔爲什麼還要放棄聖山真傳的身份?”
青牙鬼帝淡淡看着墨非,直接開口就問。
墨非眉頭微挑,心裡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青牙鬼帝竟這麼在意剛纔那一招之約。
爲了弄清楚他放棄一招之約的原因,這位青牙鬼帝竟不惜得罪鴻鵠子,也要暫時保護他,先問清楚再說。
“接下鬼帝一招,我或許能夠做到,但這裡可不是隻有鬼帝你一個。”
說着,墨非瞥了一眼嘯月天妖等一羣妖帝。
本來嘛,青牙鬼帝的一招之約根本就不是重點,墨非真要全力以赴,也並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關鍵是這裡的妖帝太多,並不是只有青牙鬼帝一個。
即便他得到了青牙鬼帝的承認,可後面還有嘯月天妖、崆峒洞主等一羣妖族大佬。
他連金仙神皇都不是,不過是仗着有些底牌,勉強能夠跟這些妖族大佬抗衡罷了。
可再多的底牌,也不可能讓他面對這些妖族大佬的車輪戰啊。
沒錯,這些妖族大佬未必會把他一個人類放在眼裡,尤其是嘯月天妖那幾位,人家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瞧過他。
但這是因爲有二郎神楊戩這仙宮三位大神擋在他前面,而在這些妖族大佬眼中,三位仙宮大神這個目標,可比他大太多了。
一旦仙宮三位大神不再保他,誰知道嘯月天妖那幾位會不會調轉矛頭,開始針對他?
二郎神楊戩三位仙宮大神底氣十足,根本不懼這些妖族大佬,可墨非卻沒這個底氣。
至於青牙鬼帝,這位或許可以保他一時,卻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
而一旦被嘯月天妖那些妖族大佬找到出手時機,墨非依然有危險,還是生命危險。
明知留下來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墨非這麼怕死,當然是趕緊想辦法脫身離開了。
“還有,鬼帝,你怕是有些誤會了,我對聖山講課,其實真的興趣不大。
要是我兄弟王虎他們一起過來,我或許會想辦法留下,畢竟,這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巨大的機緣。
可今天這裡卻只有我一個人,王虎他們都不在,而我對聖山講課又沒多大興趣,留下來也沒意義。
撇開機緣不提,只一個我不感興趣的聖山真傳名額而已,要之何用?”
墨非一邊解釋,一邊還特意瞅了一眼旁邊臉色更加難看的鴻鵠子。
這傢伙不是說他對聖山不敬嗎?本來他還沒想說這些,可既然這傢伙這麼咄咄逼人,那他就沒必要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