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正在暗暗盤算着收購天材地寶的事情,隨便瞥了一眼面前的考覈結果,然後,用禁制靈紋在後面留下一個小小的印記,就當是印鑑蓋章了。
突然,他微微一愣。
“怡兒?這誰啊,怎麼只有名,沒有姓?”
“不對,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墨非頭上不知不覺突然多了一些冷汗,慢慢擡頭看去,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我去,怡姑娘?身爲武月商會大小姐月欣雯的近身十二婢,她不是應該陪在月欣雯身邊嗎?”
“等等,該不會是月欣雯親自過來了吧?”
一個精明冷靜的怡姑娘,就已經讓他滿頭都是冷汗了,想到月欣雯很可能親自來了洛水城,他頓時渾身一個冷戰,
雖然好幾年沒見,眼前的怡姑娘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十幾歲小丫頭,而是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但跟當年十幾歲的時候相比,怡姑娘的變化並不大,僅僅是稍微成熟了些,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姑爺,看來不用奴婢自我介紹了。”
怡姑娘仔細看了看坐在主考官位置上的墨非,瞧着墨非臉色僵硬,滿頭冷汗的緊張樣子,她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看了出來,這傢伙已經認出了自己。
墨非僵硬地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暗暗擦了把冷汗,眼珠子連連轉動。
“怡姐姐?木子大師那傢伙跟我提到過姐姐,本來還以爲那傢伙是在吹牛呢,沒想到怡姐姐比那傢伙說的更漂亮大方,呵呵。”
怡姑娘眼中睿智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即嫣然一笑:
“真的嗎?姑爺?”
巨少狂冷笑了一聲:
“呵呵,姑娘如果是來參加入學考覈,本少爺歡迎之至,如果是別有目的,那還請靠邊站,別擋到了別人!”
怡姑娘回過目光,淡淡看了一眼巨少狂,彎身福了一禮:
“小女子武月商會東園公國洛水城分會的副會長,聽聞洛水書院符紋師班特例招生,剛好小女子對符紋師素來仰慕,還請考官大人給小女子一個成爲符紋師的機會,小女子感激不盡。”
巨少狂臉上的冷笑瞬間僵硬,他剛剛是看出這個叫怡兒的女子跟墨非有些關係,所以才故意惡言相向。
誰想這女子竟絲毫不爲所動,反而擺出一副弱女子的姿態,弄得他一時間倒是有些進退兩難。
繼續趕人?瞧周圍看自己的鄙夷目光,真要這麼做了,欺負一個弱女子,他還算是男人嗎?還算是來自符紋世家的大人物嗎?
巨少狂臉色有些黑,深深看了一眼這位叫怡兒的女子:
“很好,不愧是小小年紀就能在洛水城商會獨當一面的人物。這裡是洛水書院符紋師班招生,只要你的條件達到入學標準,我們符紋師班自然不會將你拒之門外,墨非男爵,你覺得呢?”
墨非嘴角抽動,頭都不敢擡,小聲嘀咕:
“你們看着辦唄,我累了,先休息會兒。”
武月商會月欣雯的近身十二婢,他見過好幾個,給他印象最深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嬌憨可愛的蕊兒,一個就是沉穩睿智的怡姑娘。
當年他最怕跟怡姑娘說話,就是怕暴露自己就是木子大師的事實。如今他雖然實力增強了許多,但敵人同樣越來越強。爲了不被這位怡姑娘識破身份,他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第一天的特例招生剛結束,墨非轉身就溜回了宿舍,沒敢多停半秒,生怕被那位怡姑娘盯上。
高檔住宿區還沒修復,符紋師班暫時就住在教學區附近。
“嘿嘿,小非,你認識那位怡兒姑娘?”
剛回來,吳生就一把拉住了墨非,兩眼直放光,鄭泉等人同樣紛紛看了過來。
月欣雯的近身十二婢個個姿容絕佳,非同一般,連墨非當初第一次見到怡姑娘和蕊兒時都失神了好一會兒,吳生和鄭泉等人就更是醉了。
“你們別這麼看着我,沒看到還有小軒他們幾個小傢伙在嗎?可別教壞了小孩兒!”
墨非推開吳生的手臂,翻了個白眼。
看吳生這些傢伙的架勢,他也知道不交代清楚就別想安寧了,猶豫了一下,無奈點頭:
“好吧,我交代,不是我認識她,是木子大師!”
他才說到這裡,吳生和鄭泉齊齊嗤笑了一聲,就連少年龍軒和光頭少年這幾個小傢伙也忍不住捂嘴輕笑。
墨非眉頭微挑:
“我知道,我就是木子大師,但這件事她應該還不知道,或者說整個武月商會應該就一個人知道。而且,礙於一些規矩,那個人還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武月商會的總會長,曾經的符武總部高級觀察者。
按照總部的保密規定,別說他已經不再是觀察者,就算他還是觀察者,也沒有權利將墨非的身份告訴任何人。
這是符武總部對自己人的一種保護措施,不管是誰,一旦違反,後果相當嚴重。
吳生和鄭泉等人面面相覷,吳生最先反應過來,好奇地問:
“那木子大師又是怎麼認識這位怡姑娘的?”
看着吳生等人的好奇目光,墨非深深吸了口氣,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當年跟月欣雯等數女並肩作戰時的情景,想了想,將其中不重要的一部分簡單地說了一遍。
“嘿嘿,小非,沒想到你跟武月商會這麼有緣分啊。月家千金的近身十二婢,真如你所說,個個都跟仙女似的?”
瞧着吳生一臉豬哥的模樣,墨非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什麼叫有緣分?後面那句話纔是你真正想說的吧?”
“我可沒說近身十二婢都跟仙女似的,但她們姿色絕佳,梅蘭秋菊,各有各的性格,這倒是真的。”
鄭泉沒有理會還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吳生等人,若有所思地提醒大家:
“院護衛隊的反應很奇怪,當初我們剛來報名入學的時候,僅僅是跟考官辯駁了幾句,她們一言不合就衝了出來,直接跟我們動手了。”
“可今天,就在書院大門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那奚家二少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院護衛隊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很不正常,我們跟她們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過節吧?”
墨非摸了摸鼻子:
“把她們的雙腳都凍住,額,對了,還斷了她們其中一人的武器,這算過節嗎?”
吳生翻了個白眼:
“小非,這事都過去半年多了,誰會這麼小氣,一直記仇到今天啊?”
鄭泉點頭:
“再說,半年前報名入學的時候,你也不過是斷了一人的武器,什麼時候凍住她們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