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咬着牙,臉色很不好看。『
治療靈紋,應該是靈紋中最簡單,也是最安全的一種。
然而,一年多了,他一直都在努力摸索嘗試着繪製靈紋,結果無一例外,全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第二道鮮血符紋成功,墨非瞥了一眼還沒有失效的第一道鮮血符紋,終於鬆了口氣。
趁着這個空檔,他暗暗思索:“究竟什麼是靈紋?靈紋到底應該怎麼繪製?光明聖紋傳給我那麼多繪製符紋的場景,可其中爲什麼就沒有一個跟靈紋有關的?”
想着想着,他只感覺心裡越來越煩躁,用力甩了甩腦袋,重重吐出了口氣:“不能繼續想下去了,還得接着畫符紋。鮮血符紋效果更好,一直這麼畫下去,我就不信始終找不到一點靈紋的感覺。”
治療符紋本就是最基礎的符紋之一,用鮮血來畫,一開始不熟悉才慢了些,等第二道,第三道鮮血治療符紋先後出爐,他畫符的動作越來越快。
手指頭的鮮血實在有限,完全沉浸在繪製符紋中的墨非,想也沒想,接連咬破好幾根手指,手上全是自己的鮮血。
本來只要能阻止異樣血色斑點破壞斷骨傷口就夠了,反正鮮血符紋跟一般治療符紋一樣,最後依然被那些異樣的血色斑點給全部侵吞乾淨。
可當他現紅色治療光芒多了之後,不僅能抵擋血色斑點更長時間,居然還能反過來消滅一些血色斑點時,他的眼睛瞬間一亮,然後就開始陷入瘋狂了。
“雖然並不明顯,但血色斑點的確有所減少。只要有效果,就有希望。”
墨非雙眼通紅,抱着小白的大腦袋,低聲自語:“小白,我終於找到救你的辦法了。你等着,用不了多久,你就沒事了。”
小白閉着眼睛,輕輕低吼了一聲,好似是在迴應。
墨非開始瘋狂繪製鮮血符紋,小白碩大的身體上,幾乎到處都是淡淡的紅光。
雖然這些治療紅光數量多了之後,的確能消滅血色斑點,但沒過多久,墨非就現自己還是太樂觀了。
斷骨傷口附近,血色斑點數量實在太多,治療紅光好不容易消滅掉一角,可緊接着就被數之不盡的血色斑點給吞沒。
好不容易纔有了希望,墨非沒打算就此放棄,咬着牙,不斷擠出鮮血,繼續繪製鮮血符紋。
隨着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墨非臉色越蒼白,但他渾然不顧,嘴上不停嘀咕:“小白,一定會沒事的,鮮血符紋要是不行,我還可以突破。只要能畫出靈紋,這些血色斑點一定抵擋不住。”
現鮮血符紋治癒小白還是看不到希望,墨非依然沒有放棄,只沉默了片刻,就再次陷入瘋狂。
他還是在繪製鮮血符紋,但度明顯慢了許多,心神也更加集中。
“僅僅是繪製鮮血符紋,熟練了度自然就快了。”
“可我要是想突破,就不能追求度,必須在繪製符紋的過程中,儘快找到突破的契機。”
“靈紋,靈紋!只有靈紋能救小白,我必須畫出靈紋!”
心裡不斷給自己堅定信心的同時,墨非的心神頓時變得前所未有的專注。
以前他努力突破瓶頸,想要畫出靈紋,只是爲了變得更強,然後才能更順利地救出老爺子。
可現在不同了,小白危在旦夕,等着靈紋救命呢。
一個是救人,一個是救命,兩者的心情截然不同。
墨非漸漸忘記了一切,眼中只有指下的鮮血符紋和傷重的小白。
他全然不知,就在他手中一道道鮮血符紋散出淡淡紅光的同時,他的指尖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四面八方,無數淡淡的霧氣好像受到無法拒絕的吸引般,紛紛朝這邊瘋涌而來。
剛畫完一道鮮血符紋,墨非正想再擠出一些鮮血,突然現指尖莫名出現了一個十分細小,且若有若無的光點。
眼看着指尖的神奇光點越來越亮,越來越大,墨非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臉上逐漸出現驚喜之色:“這是,治療符紋?”
光點依舊不大,只相當於小半個手掌而已,可光點中的符號,他卻無比熟悉,那赫然跟治療符文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別。
突然,這個小小的符號從他的指尖飛出,然後懸在小白的斷骨傷口上方。
緊接着,這個符號竟散出淡淡的紅光,落在斷骨傷口處。
剛剛還聚而不散的血色斑點,竟好像積雪遇到了烈日,以肉眼可見的度不斷消退。轉眼間,所有異樣的血色斑點全都消失無蹤。
小白痛苦的呻吟低吼聲終於漸漸消失,安靜地睡了過去。
墨非愣愣看着這一切,直到這個符號回到他的拇指指尖,他才恍然清醒,心中突然有種瞭然頓悟的感覺。
“靈紋?這就是靈紋!”
“原來靈紋根本就不是用符筆畫出來的,而是用心。”
“要不是小白重傷,我一心只想救回小白,專注繪製鮮血符紋,恐怕就算再給我三年五年,我也不一定能突破,畫出靈紋。”
墨非激動地握了握拳頭,抱着小白,滿臉驚喜。
終於救回了小白,同時,他也成功突破,畫出了第一道靈紋,這可是雙喜臨門。
可隨即,他眼前一黑,整個人虛弱地倒了下去。
拇指指尖,那治療符紋的符號再次浮現了出來,淡淡的紅光沿着他的手臂,漸漸流向他的全身。
淡淡的紅光籠罩下,墨非蒼白如紙的臉上,漸漸恢復了幾分血色。就連先前被第九閻羅重創的身體,竟也開始悄然好轉。
不知過了多久,墨非緩緩睜開雙眼,瞧着身邊依舊熟睡的大老虎小白,他頓時鬆了口氣。
身下冰涼的潭水,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地坐了起來。
“嘶,好冷!”
茫然看了看四周,墨非疑惑着揉了揉眼睛:“奇怪,這裡是哪兒?我跟小白是從瀑布上游掉下去的,可這裡怎麼一點瀑布的水聲都聽不到了?”
擡頭看了看朦朧的天空,墨非更加疑惑了:“這天色,怎麼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