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其他老人也都先後點頭。
跟下面那些醫者不同,這些老人都是東園公國醫學界的泰山北斗,臨牀經驗無比豐富,早在墨非說治療結束時,他們仔細觀察了中毒荒獸的狀況後,便已經得出了正確的結論。
而且,籠子就在高臺上,這些老人距離更近。
荒獸最開始太過虛弱,鼾聲很小,下面的人或許聽不見,但這些老人只要靜下心來,還是能聽到的。
不然,墨非也很是懷疑,這些老人恐怕也很可能跟下面那些醫者一樣,看錯了情況,丟人丟到家了吧。
眼見高臺上衆多德高望重的醫學界泰山北斗,紛紛點頭認可了馮三河老人的判斷,剛剛還在下面議論紛紛,用不屑和怪異眼神打量嘲笑墨非的那些醫者,這一瞬間,紛紛面色通紅,連頭都擡不起來了,只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
“呵呵,不愧是‘一指仙’木子大師的高徒,佩服!”
“早就聽說過木子大師一指仙的絕技,沒想到這位墨家少爺竟得到了木子大師的真傳,果真只用一根手指就能輕鬆解毒。”
突然,高臺上,齊家大少齊少煌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少醫者眼睛頓時一亮,回想起剛剛這位墨家少爺用手去接觸中毒荒獸時的情形,似乎還真是這樣。
儘管墨非唯一一次接觸中毒荒獸,就是將手放在了中毒荒獸的腦袋上,但重新回想起來,真正接觸到中毒荒獸的,似乎就只有一根手指而已。
一指仙!這就是一指仙,傳聞中那位木子大師的絕技嗎?
“這就是傳說中一指仙的解毒絕技嗎?果然不愧是傳聞中的木子大師,輸在這種絕技之下,我洪通心服口服。”
“不錯,輸給傳聞中那位木子大師的絕技,這一點都不丟人,我田彰也心服口服。”
……
聽到齊少煌這一句意味深長的稱讚後,越來越多的醫者‘幡然醒悟’。
輸給墨家少爺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他們心裡當然不服,但如果是輸給傳聞中那位連仙人都能斬殺的東園公國三大隱世高人之一木子大師,那他們還有什麼怨言?當然是心服口服了。
“哼,齊家大少,果然好口才。”
郡主羅小伊看了一眼那齊少煌,美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傻子都明白,真正解毒的就是墨非,本來應該得到衆人稱讚的也是墨非。
可齊少煌僅憑一句話,看似是在稱讚墨非,好心給其他面子上過不去的醫者一個臺階下,實際上,卻是空手套白狼。
明明解毒的是墨非,他什麼都沒做,卻只憑一句話,他不但能趁機得到那些醫者的人情,還能借機讓墨非白忙一場,所有名聲全都落在了那虛無縹緲,根本不存在的木子大師身上,真可謂是好心機,好算計。
“算了,人家也就這點本事了,我們何必跟他斤斤計較?”
“馮老前輩,既然荒獸身上的劇毒我能解,冠軍我也拿了,那接下來,我是不是可以去救人了?”
墨非握住羅小伊的小手,毫不在意地安慰了一句,直到羅小伊小臉上的寒霜漸漸消退後,他這才擡頭看向了馮三河老人,直入主題,問了一句。
雖然不能出手教訓齊少煌,但墨非也不至於跟齊少煌在大庭廣衆之下鬥嘴皮子,這也太掉價了。
當然,如果是以前的齊少煌,背靠符武總部的大人物,又是四靈仙齊家的大少爺,跟他鬥鬥嘴皮子,墨非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但現如今,齊家都被趕出東園公國了,他還跟齊少煌鬥嘴皮子,這不是反而給齊少煌長臉嗎?
而且,這裡真正的大人物,似乎也不是齊少煌,而是馮三河老人呢。
“呵呵,墨家少爺還真是心急。”
“不過也好,救人如救火,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就請墨家少爺趕緊去請尊師前來吧,我們就在這裡恭候大駕了。”
馮三河老人尚未開口,齊少煌卻毫不客氣地接過了話茬。
“什麼意思?”
墨非眉頭微挑,看也不看齊少煌一眼,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馮三河老人身上。
“墨家少爺,這次的醫術研討大會,老朽是受邀於公爵蕭大人,這位齊家大少纔是凌煙女伯爵的人。”
馮三河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卻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所有醫者紛紛滿臉疑惑,完全不明白馮三河老人這話裡的意思,可墨非微微一怔後,卻瞭然點頭,一臉恍然。
原來是凌煙女伯爵!
他早就在奇怪,在東園公國,所有觀察者和執行者的眼皮子底下,這位齊家大少齊少煌哪兒來的本事,居然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進來,還出現在了東園城。
四靈仙齊家名存實亡,已經不足爲懼,肯定沒有這個本事,但如果是凌煙女伯爵插手其中,那就難說了。
墨非可清楚記得,這位凌煙女伯爵不提表面上是聯盟諸國二十四位女伯爵之一,地位不下於次一些的聯盟侯爵,其背景更是深不可測。
如果這位凌煙女伯爵真要插手他跟齊家的事,別說是讓齊家大少齊少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東園城,就是讓齊家剩下的所有人都來到東園城,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很顯然,馮三河老人精明着呢,根本不給齊少煌把他老人家拉下馬的機會,一句話果斷點明瞭自己的立場。
老人代表的只是公爵蕭步行,公爵蕭步行沒理由,也不可能與他爲敵,也就是說,這位馮三河老人也不是他的敵人。
凌煙女伯爵插手這件事,還特意派出跟墨非有不解之仇的齊少煌作爲代表,其中的深意尚未可知,但至少在這醫術研討大會上,唯有這個齊少煌纔是墨非真正的敵人。
“好吧,齊家大少,那你剛剛那話又是什麼意思?煩勞解釋一下!”
瞬間想通這些關鍵,墨非暗暗深吸了口氣,強忍着轉身就走的衝動,淡淡掃了一眼這位齊家大少齊少煌。
他跟齊家的人可沒什麼好說的,當初從一開始,就是齊家屢屢算計他在先。
不然,他也不會以雷霆手段針對齊家,逼着齊家逃出東園公國。
再次看到齊少煌,他能強忍着不出手就已經算是相當客氣了,換了平時,他早就轉身離開了。
只不過,想到月欣雯的幾次上門懇求,爲了救那位凌煙女伯爵的侄小姐,他不得不繼續忍讓,先聽聽齊少煌到底想說什麼再說。
(本章完)